小白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去你妈的,宝钞如今根本不值钱,你当我三岁孩子?”
陈善行的脸被印上了五指印,哭丧着脸说:“五万两,现银吗?”
小白不由分说又是一脚:“你他娘跟我装什么蒜?”
“五万两现银,就他娘的是三千多斤,我们兄弟怎么搬?”
“都要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不要现银,听清了,不要现银。”
李陈二人贩盐多年,都是生意场上滚出来的精明人,一听就明白了。
三千多斤搬不了,说明这伙贼没多少人,两人心里有了底。
陈善行的脸火辣辣的疼,但还是扎着胆子说:“成,我这就带好汉去取银票。”
小白又是一巴掌:“你当我傻呀,跟你去取钱,你他娘一句话,不就把我抓了?”
“你个盐狗子,跟小爷耍滑头。”小白说着来气,又给了陈善行一脚。
“你们现在就写信,让你们家人把银票都准备好了,装在一个包裹里,给我送到瘦西湖南边,春香楼后院最东边那颗树下。”
“明天晚上亥时准时送到,谁家送不来,或是谁送来的数目不够,就他娘把他的那玩意剁了喂狗。”
一时狗儿取来了纸笔,给李陈二人都松开一支胳膊,李陈二人唉声叹气的写了信。
小白拿着二人的信,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做大买卖的,都有个规矩,就是写的信或是条子都有特别的记号。”
“家里账房或柜上的掌柜,见了记号就知道信是真的,这法子能防着有人模仿笔迹,是不是啊?”
“你们两个这个信里,可别忘了加记号啊。”
两人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都连声说不敢不敢,“好汉放心,怎么敢跟您弄这心思呢,保真,这信十二成真。”
小白冷哼一声:“谅你们也不敢,若敢捣鬼,就让你们……咔嚓。”
他边说边将信揣进怀里,笑着拍了拍那信:“东西拿到了。”
他脸色陡然一边,声量提高:“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白突然一脚将李厚德踹倒:“你他娘的,人家船工辛辛苦苦跑一趟,你随便找个由头就克扣人家三成脚钱,你个王八蛋,丧良心的驴马烂子。”
旁边陈善行一愣,不明白这少年已经拿到了信,为何又突然翻脸,这他娘的分明是当官的做派。
正愕然间,小白回头一脚闷在陈善行胸口:“张二喜那么个忠厚人,待人极厚道的,为了赚点钱,才贩了两袋私盐,你就给人家弄死了。”
小白说着又是一脚:“张二喜家还有两个半大的娃娃,他老婆还有病,你个驴马烂子,那两个娃娃没了爹,还怎么活?”
小白越说越气,对着李陈二人就是一顿暴揍。
狗儿也上前,也是对着两盐商一通拳打脚踢。
打人无好手,尤其是两个少年素来都恨透了盐商,此时动手,也没打算手下留情,所以上来就下了重手,就差上刀子捅了。
这一番痛揍,真是酣畅淋漓、惨绝人寰、彻骨铭心,鬼哭狼嚎,惊天地泣鬼神。
门外两个守门的兄弟听了,心里是百般的称愿解气。
起先李陈二人尚能抱着头痛哭哀求。
随着小白和狗儿打得时间长了,两个盐商逐渐没了声音,两个少年这才收了手。
狗儿低头去探两盐商鼻息,不觉皱眉,李陈二人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
眼看着口歪眼斜,尤其那李厚德,嘴里都吐白沫了。
“不会打死了吧。”狗儿有些后悔,刚才只顾着打得兴起,没有留余地,这要死打死了,可就麻烦了。
小白对两盐商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咱们俩用的是拳脚,断不至于致命的,顶多有点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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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深夜,临近亥时。瘦西湖南岸,春香楼后门外。
正是小白让盐商家人的送银票的时辰和地点。
按照小白的要求,今夜亥时,李陈两家的家人,需要各自将五万两银票送到春香楼后门最东头的树下。
正值深夜,正是春香楼里最热闹的时候,姑娘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迎来送往八方来客。
与热闹非凡的前门相比,春香楼的后院却显得颇为冷清。
除了徐徐的夜风,就只有风吹树梢发出的沙沙声,这附近再无一点动静。
不过即使是这点风声和草木沙沙声,也被前院的传来的弹唱声、巧笑声、喧哗声,还有酒杯落地的哗啦声掩盖了。
不过,这表面静谧平和的夜色下,竟暗藏杀机。
数十名扬州府和江都县的衙役捕吏埋伏在周围的树荫和草丛中,几十双眼睛紧紧盯着后门东边那颗老树。
亥时一到,李府管家和陈府管家,来到后门最东边的树下站定。
两人怀里各抱着一个包袱,包袱里鼓鼓囊囊。
两管家将包袱死死抱在怀里,四下张望,显得有些紧张。
不多时,一艘小船出现在漆黑湖面上,趁着夜色中缓缓驶来,慢慢靠岸。
两个黑影从船上走下,两人一下船,就朝春香楼的方向走来。
两个人刚开始走的很慢,似乎很警觉,不停的四下张望,而且不知湖边路不平,还是过于紧张,两人走路的动作很奇怪。
这时树下的李陈两管家发现了两个黑影靠近,不免将怀中的包袱抱的更紧了。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就在两边相距不到二十步的时候,那两黑影突然加速,朝两名管家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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