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蕨姬呢？”香奈乎环顾着四周，都没有看见蕨姬的身影。
最终不得不把目光转到了林岩的身上，大概是想要从林岩的身上找到答案。
“蕨姬死了，死在了鬼舞辻无惨的手上。”林岩轻声说，摸着香奈乎的头，把她轻轻地埋进自己的怀里。
蕨姬最终到底做了什么，连林岩也不清楚，林岩起初以为自己对于蕨姬的死亡并不会怎么在意。
但是当这一幕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林岩却又没来由地揪心。
“怎么会，蕨姬那么强……”
香奈乎原本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但是她抬头的下一刻注意到了林岩脖颈上面的黑色纹路。
那并非是健康的颜色，显然在香奈乎听不见看不见的这段时间里面，在地面上一定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没有办法，香奈乎要是可以看见并且听见地话，那么鬼舞辻无惨就同样可以观测到她的存在。
香奈乎撩开林岩的领口，脖颈上的纹路似乎并不是终点，也不是唯一的部分。
香奈乎接连拉开衣服里的其他区域，双手几乎在林岩的身上游走了每一个部位，黑色的纹路蔓延的位置很深。
甚至在心脏的边缘都存在着。
香奈乎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因为在鬼杀队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是她或多或少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鬼的事情。
比如判断鬼的特征，已经鬼的气息。
林岩的面部虽然没有什么改变，或许是朝夕相处的原因，香奈乎这才感受到现在的林岩比先前的样子更加壮硕。
看起来就像是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成长了好几岁的样子。
而林岩身上鬼的气息却是那么明显，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近，对于香奈乎来说太容易感受到了。
“你……变成鬼了吗？”香奈乎的眼神当中带着明显的不可思议。
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神情因为这一刻而不断地变换。
“看到你的眼神当中有紧张有愤怒，但是唯独没有恐惧，我不知道应该是感到害怕还是欣慰。”
“香奈乎，我不否认我现在变成鬼的事实，到了做出选择的时候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人类和鬼在一起生活，注定是没有好的结果的，现实不是什么志异小说。”
林岩柔情地摸着香奈乎的头，像是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林岩也要尽可能地享受和香奈乎在一起的每一个时间。
他们要是继续待在一起，最终的结果未必是好的，但是如果就此分别，或许受苦的也就只有林岩一个人。
香奈乎最终会去到幸福的彼岸。
可是林岩偏偏又是不甘心的，从第一次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
最终所得到的只是这样的结果，林岩懊悔自己应该坚守住原本的生活。
好不容易他们有了可以在这个世界好好存活下去的资本，却在悄然之间又来到了离开的港口。
之前是蕨姬，现在又是鬼舞辻无惨的原因。
林岩因为不甘心，所以把最终的决定权交给在了香奈乎的手上。
林岩是矛盾的，他希望香奈乎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但是却又期待香奈乎做出和他继续走下去的决定。
林岩或许到了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私的本质，林岩多想也能够得到幸福啊，只有成为鬼之后，林岩才豁然开朗，此刻的他大概算是真正理解到了蕨姬的想法。
可惜那个原本可以聊这个事情的蕨姬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所以你是一定会尊重我的决定的对么！”香奈乎沉默片刻。
她用双手撑在林岩的大腿上来保持自己的平衡，香奈乎贴近林岩的面前，他们的距离那么接近。
林岩一时有些愕然，香奈乎却已经吻了上来，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有这样的接触。
林岩有话却说不出来，只能等待着香奈乎在心满意足之后慢慢地分开。
“这算是离别的温情？”林岩被怔住了，很长时间之后才缓过来。
“我觉得这应该是我们人生起点的证明，我们的人生改变了，我们的关系也改变了。”
“我害怕，有些事情再不做地话，有些话再不说出来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跟你一起，无所谓最终的结局。”
香奈乎深情地看着林岩的脸，手指从林岩的面颊滑落然后又上升。
香奈乎忽然抬起头，看着深邃的天空，摊开手许久都没有感受到应该落下的雪花。
“停了，这场雪停了！”
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场仿佛永远都不会停的大学似乎也终于迎来了尽头。
香奈乎踩在雪地里，她为自己遵从内心做出的决定而感到高兴，她在雪地上旋转着身体。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片刻之后，香奈乎像是重新想到了什么，连忙来到了林岩的面前，她顺便蹲下身体，把日轮刀也一并抓在手里。
“你想要做什么？”林岩忍不住感到好奇，但是也没有阻止香奈乎握刀的手。
也很顺从地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这在之前是那边还在跪着的三只鬼用蛛丝所编织出来的。
“先前那个人就有过想法，说是要在这上面用鲜血留下好看的花纹来着。”
“不过那个时候没有必要见血，也并没有把这个想法当做一回事所以我们都拒绝了，可是现在想起来，那是她最后的愿望了。”
“可惜我只能够想到这一点，她最后也没有说自己的心愿。”
“不过我想如果她的目标是你地话，这也算是我最后所能够做到的忍让和给予的礼物了。”
香奈乎一边说话，一边手持日轮刀深入地面。
随着香奈乎的动作，地面越来越深，就像是在之前林岩把香奈乎埋进地面时候的样子。
林岩知道了香奈乎的意思，于是在旁边也帮忙，在那三只鬼不明所以的表情当中。
一个深坑很快就挖好了。
香奈乎把手指贴近刀刃，刀刃划破手指，鲜血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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