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掺杂着北方才会独有的气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流，扑在脸上有点不舒服。
大早晨叶暖就听见代烁在班里假后悔的拿着手里的高分试卷对其他人说：
“害，我假期书都没翻通宵上分打游戏都带刘奇上王者了，这次考试好多我都不会。”
听到他大声的“谦虚”叶暖还以为他真没考好还特意瞥了一眼同桌的成绩。
不看不知道一看想死掉！
班排第五！年排二百？！这叫通宵玩游戏？就这排名都赶上楼下尖刀班了，都什么骚操作。
看着刘奇一副腼腆男的模样谁想到出手这么猛。
看了看自己丢人的分数叶暖似乎遭受了天大的欺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明显她的同桌不仅以外表欺骗了她而且还碾压的很成功。
“诶，黄雯雯你不是假期报了辅导班么这次是不是考到班级前面去了”爱八卦的陈阳似乎看热闹不嫌事大提前看了成绩单明明知道黄雯雯考的并不好却还是要借机挖苦。
“我…我考得怎么样关你屁事啊！”
黄雯雯最好面子，想到朋友圈之前发过上辅导班的动态就感觉被当场打脸。无地自容的把卷子揉做一团。
黄嘉转过来看向叶暖“暖暖，你考得怎么样？”
“就那样呗。”叶暖手托着腮像是习以为常。
这次黄嘉依然排在班级前面，她一直很不理解每次都和她一起玩上课还经常打盹，偏偏她的成绩一直稳定。自己也不算是那种不学的人，因为中考的成绩比同桌刘奇都还要高十分，不知道是自己堕落了还是他们都学的太厉害了。
上课时，数学老师陈菊穿着一身紧身正装，脸上挂着那副刻板的眼镜，用手向上一推然后朝底下严厉说道“这次的开学考试成绩已经下来了，看看这次都考的。都什么玩意？我用脚考都比你们某些人考的好！”
“某些人”不服就小声议论“那可不是么，好歹都教了那么多念书了。”
但很显然这样的声音依然能被老教师迅疾地捕捉到：
“张宇你搁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全班就你二十分！最基本的不等式都解不对！！一个假期肉全吃嘴上去了！照你这么下去还是趁早找份工作去少在这浪费时间！”
陈菊一双犀利的眼睛此时睁的圆滚滚，眼镜都差点跌下来。表情极其骇人。惹得底下那些数学不及格且恐惧数学的人此刻更加害怕，担心自己下一刻被diss。
叶暖本来就不喜欢数学，连带着不喜欢所有数学老师，每次看到陈菊都吓得要死，此时更不敢出声，盯着自己的试卷静默不语。
张宇被说的脸一阵绿一阵红，一个男生考低分不丢人但被当众揭短丢的可是尊严。正要站起来和老师抬杠时他的同桌杨昊拽住了他。
杨昊算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生，平时有什么班级纠纷也是他解决的所以班里大部分人都很服管，连班里刺头都很听他话。
“刺头”张宇看杨昊朝他摇了摇头，还握着他攥紧的拳头就只能不甘作罢。
数学老师此时絮絮叨叨“这9班呢，在重点班还算是可以的，但这仅限于上学期。班里呢，我也知道有那么几个会挑事的…”
说完给了张宇一个眼神又转过头继续：
“但我劝你们都收敛着点，有些自认为很厉害的人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想证明自己就拿成绩说话！也别怪我说的不好听，带了这么多年书，我见过太多和你们一样的学生。是，我承认你们都很有能力也很能出风头，但是没有一个逃的了高考！残酷的是现实，每年高考考生千万刷下去的不计其数，等你们被高考打败的时候再想起我的话早就迟了！都好好想想去！”
一节数学课上的极其压抑，但后面几节课因为经历完数学老师的暴风式摧残后大家基本上对其他老师是左耳进右耳出。
因为考试挨骂对于学生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在九班，如果哪天突然不挨骂那才叫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下课后叶暖去上卫生间，刚进卫生间里就看到班里的方婷被两三个女生围着说话，卫生间不大点地方，现在人也不是很多，所以此时她们说的话叶暖就算不想听也能听得到。
“方婷，你别难过。你这次的排名虽然倒数但和上学期比总分进步了五十分，老师肯定不会降你的”
“对啊对啊，肯定不会的。你别自己乱想了说不定娜娜这次只是吓唬人呢，要降肯定也是像期中考试这样大考才会降班的。”
但方婷很显然没听进去一个劲的掉眼泪。
对于方婷，叶暖没什么印象，只记得班里有这么个人。挺安静的，也不太爱说话在别人面前也乖的出奇，大概是因为内向。这次她在班级倒数担心会被降班所以才跑到这里哭。
想了想自己这次的成绩比起上次掉了六十多分，卷子发下来还没考虑过自己会不会被降下去。这下她心里也有点波动了。
自习课上，叶暖正埋头写作业突然被“呲拉”一声惊到。
转身向后看去，只见班长和几个大个子男生在抬桌子一连抬出去三张。其中就有一个是方婷的。
“班长…你这是干嘛呢？”
杨昊很随意的回复“班里排名倒三的要被降班娜娜让我帮忙把桌子搬到楼上的15班。”
真的降了…为什么班主任都没通知呢？三个待了一学期的人说走就走了。
叶暖看着他们匆忙离开，后排一下子空出来心里就觉得有点惆怅。
等一切回归寂静后，仍然觉得很不真实，甚至开始怀疑班里真的有过这三个人吗……
外面透进的光束照在后排空荡的位置上，而那里原本坐着与这个班相处了半年的同学。
此时的二楼和三楼响起此起彼伏的哗啦声。
唯有一楼一片祥和的宁静。估计也只有一楼的尖刀班才不会降人。叶暖不禁感叹：
成绩高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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