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六年,六月十二,皇帝五十岁寿诞,举国同庆。为庆祝皇帝大寿,宫中设宴,特邀世家贵族和达官显贵出席,前来祝寿。
在各世家大族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荥阳郑氏。荥阳郑氏五姓七望之一,本就是引人注目,加上当今丞相便出自荥阳郑氏,自然是风头更盛。
“丞相到,长公主到,长宸公子到,长宁郡主到。”随着太监的一声通报,整个宴会厅的所有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凝聚在了宫殿门口,“给丞相请安,给长公主请安。”丞相从容地走向席位,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们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如高岭之花般的气质。
“长姐可算是把您这宝贝女儿带出来了!”说话的是文王,是先帝的第七子,与长公主同在纯妃膝下,“瞧这明眸皓齿的,看来身体应该是无大碍了吧。”文王一句话也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长公主旁边的女孩子“是,原来小女一直受疾病所扰,就一直养在府中,只到了逢年过节时才带进宫中请个安,如今病已痊愈,自然是要带出来走动走动的。”长公主面无波澜地陈述完这段话,台下却已已有人在窃窃私语。
文王道:“皇兄可很是疼爱这个外甥女的,成箱成箱的名贵药材不要钱似的往丞相府送,要是让皇兄知道长宁痊愈了,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此时宴席上已引起轩然大波,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这长宁郡主是以世家女的身份被邀请赴宴,她背靠是北祖小白房,往大了说甚至是整个荥阳郑氏。”
“而这五姓七望向来是同气连枝,同为百年世家,每一个都是不容小觑的存在。更不用提她还是丞相和长公主的嫡女,当今圣上的外甥女。”
“这长宁郡主名声在外,坊间传闻:长宁郡主是个除了身子骨不好,其他都好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首《春论》便是她写的:燕自天边来,轻抚啄细柳。多美的诗啊!”
郑长宁也真的是完美继承了长公主与丞相长相的优点,身上的贵族的气息仿佛是与生俱来,一支海棠绒花发钗把乌黑的头发绾到脑后,前面的龙须刘海淡雅活泼,一身素净藕粉色衬得她本就白嫩的皮肤更加的吹弹可破。尽管此时受到如此多的目光凝视,她的眼里还是只剩淡然,没有丝毫的紧张,“有劳七舅舅的挂念,长宁身体已经大好,前几日医师也来看过了,只要悉心照料,便无事了。”
“皇上到,皇后娘娘到。”只见二人从屏风后缓步走来,所有人皆从做坐榻上起来,拱手作揖“参见皇上,参见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气势宏大,整整四排,近八十人和几百名仆人,场面相当盛大。
皇上大手一挥,转身坐在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上“众爱卿平身。”“谢皇上。”皇帝的脸上也露出欣然的笑“众爱卿,今日是朕五十岁寿辰,特此设宴,各位不必拘礼,尽兴就好。”
“诸位献礼”按身份由荣王开始献礼,皇帝的五十大寿,自是无人敢怠慢的,许多达官早在三个月前便开始准备,就盼望着能给皇帝留个好印象,为自己以后的加官进爵铺条路。
其中最不起眼的便是九皇子上供的那份玉石,众人只当那是个普通的黄翡,最多成色好一些属于上品,但和其他的东海朝珠,黄金佛像比起来实在是不足为奇。可这却让眼波淡然的长宁郡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诧异,别人可能是不识货,可她并不是不识货的人啊,跟何况这玉石是她在两个月前卖个一位神秘买家的,当时她有笔生意和对方谈,那个神秘卖家把这玉石也放在了合作条约中。她见对方是真心想要,忍痛割爱卖给他了。没想到两个月后的今天,她竟在皇帝舅舅的寿宴上再次见到了。
其实那玉石压根不是什么黄翡而是西域特产的叶腊石,叶腊石在中原本就是不常见的,而且就算是在西域,也难见这么大块的,当时长宁为了拿到这块玉石,可是拿了两条西域的通商道路与一个当地的土皇帝换的。这么完美如暇的一块绝对是可以称得上是传世珍宝的。
而献出这块玉石的竟然是最不起眼的九皇子。说起九皇子,他的身世那可真是个颠沛流离,九皇子的生母原是姜贵人的陪嫁丫鬟,姜贵人不受宠,本就打算在皇宫里浑浑噩噩一生,根本就无被临幸的希望,所以即使是癸水来了也并未上报内务府。造化弄人啊,皇帝酩酊大醉后就翻了她的牌子,姜贵人只好趁灯光黑暗,把自己的陪嫁丫鬟明月推上了龙床。谁知,一个月后明月就被发现了腹中怀了龙胎,后来明月即使是被抬为了才人,这事也成了宫中的一件丑闻。不久后,明月也离奇地暴毙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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