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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袭犹相仿如梦 殿试之舞

第二天一大早的,婷贵人就派人驾了马车迎在门外。

希雅忧儿在之前就吩咐过了宝惜,做什么发髻,着什么衣物首饰的,所以现在是有条不紊地做好了一切,然后悠闲悠闲地在房里看夏蝶和风琦忙上忙下的。夏蝶真的是急慌了,一把扯着宝惜的衣角,慌忙地吼着:“宝惜姐姐救救我啊,你把忧儿姐姐打扮得那么漂亮,帮帮我吧!”宝惜给夏蝶拽得晕了,连连点头,梳了个漂亮的发髻打发她。

风琦把从衣箱不是她要找的衣服全丢出来,或者挂在喜珠头上,或者挂着忧儿的身上,直到最后才找到一条颜色艳丽的衣服贴在脸上猛擦:“终于找到了~。”

虽然两人非常慌乱地打扮,但是由于有忧儿和宝惜帮忙,看起来也没有慌乱的痕迹了。直到上了马车,三人才喘了一口气。希雅忧儿脸上放着淡淡的笑容,眼底却是隐不住盈盈的笑意。风琦和夏蝶都很可爱呢。

夏蝶在马车里,小手紧张地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只好抓着自己的衣角,扭着扭着。也许是太紧张了,她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看起来很可爱,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风琦倒是从一上车来就很镇静了,一路上欣赏了窗外的风景。

转啊转,马车拐了多少弯,都难以数清了、随着公公的提醒,她们轻轻踱步下车,一抬头就看见几个镀金大字:菊舞苑。菊舞苑是献舞的女子所打扮的地方,不过也就是点评她们身上的首饰、衣着、和发髻。到最后才给你换衣,搭配、上妆。不过这些上了年纪的嬷嬷们,不仅很有眼光,手也很巧的。挑选衣服,还搭配饰物,都是恰到好处的美。

也不知忙了多久,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一身靓丽了。

忧儿是身着深红舞衣,嫣红的红绫仿若仙女一般缠在她纤细的腰间,直发式的简髻,让她乌黑柔亮的青丝倾泻而下,包裹着她的娇躯,微红绝美的脸庞,略带艳气的眉眼之间随着红舞衣而散发的气息,就像是不懂人事的才情少女,含苞待放。

夏蝶穿的是浅绿的舞衣,黑亮的发丝采用的是纯净的双垂髻,配着她清新脱俗的容颜,就像是森林中不知世态的精灵。宽大的衣袖拂过时略带清风,绿莹莹的衣裳与她白皙的肌肤相衬映,就像是有光一样,活泼与温柔交集的女子。

风琦的是有些透明的水蓝舞衣,手持有些精明的羽扇,竟也是柔色的水蓝,妙极的身材,纤细的腰肢上缠着一丝薄纱,随着她的动作,薄纱也跟着翩翩起舞,冰冷却带着温柔的蓝色,与风琦的容颜、黑发衬托出仿佛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仙女。

这场舞秀是自由发挥的,但也决定今后在后宫是否好过。

好不容易准备齐全了,嬷嬷们才让她们前往大殿,所幸大殿距离菊舞苑并不算远,走上一刻钟便可到达了。

……

一进大殿的侯舞室,忧儿便悄悄瞥了一眼外面的状况,她的眼眸之中泛着复杂的光,在这遥远的龙椅之上,自然便是龙君玉了。在他的右边的女子有些年纪了,想来是太后;而左边的是见过面的皇后。还有左右两侧依次而下的应该是四妃九嫔,皇妃的位置是空的,应该是龙君玉还未立皇妃。

她深呼吸一口气,无法想象她若和龙君玉见面了会是怎样的局面。然而在此时,她的心脏不适时宜的隐隐作痛。

风琦见她如此模样,便道:“忧儿,不如我先上吧,你先休息一会儿,看能不能好些。”

“嗯……谢谢。”她微微按住心脏,喘息着。

风琦微移莲步,张开水蓝的羽扇,微微福身,情惑一笑,低下眉眼,开始旋转她柔美的身姿,羽扇总是遮住她的容颜,让众人不禁多了一份好奇心,不知是怎样的女子,在跳这支舞。直到舞到最后,她才慢慢露出自己的姿色。

龙君玉一脸淡定地看完,正想张嘴说一句话,只听太后笑着说:“跳得好!”

风琦惊喜地福身:“谢太后夸奖。”她回过头来望了望侯舞室的忧儿,脸上虽有惊喜,眼中却带着一丝担忧。

龙君玉已然麻痹了,这些年来,他在这舞殿上说过的话可以用一只手计算,一切都是由母后做主的。他虽在政治上稍有作为,却对自己的母亲这些选秀作为无语了。

忧儿只是心微微有痛,但还是在侯舞室看得一清二楚,风琦跳的这支舞,多少有些与自己的相似,她微微皱眉,换一支舞吧,可她实在想不出来了……对了!有一支舞,很好看,但……是龙君玉教她的,她如今在这跳,似乎……哎!不管了,自由发挥吧,希望龙君玉不会察觉……

夏蝶好像很是紧张,双手搅着衣裙,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她的舞之武器就是袖子,她的脸上有着害羞的红,她的身姿虽小却独具韵味,跟着音乐起舞的如精灵在花园的玩耍,身体每一个旋转,她的脸儿都带着涩红。最后舞完的那一刻,她温柔一展笑颜,正如她的天真。

龙君玉闭上眼微微叹气,不论是什么样的女子,都是一样吧。果不其然,太后再次出声了。夏蝶掩不住的惊喜,慌张地欠了欠身子,便往风琦那方向去了。

终于到她了……可是心脏还是有些疼啊,但如今这时刻,为了夏蝶,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她撑起身子,袅袅婷婷地出来了,掀开珠帘的一刹那惊倒了往这里看来的人,绝世的容颜略带柔弱与坚强,美得出奇,美得有灵气。

没有抬头却已经感觉到了众人的眼光,她有些紧张,微微的缩了缩身体,却又在下一秒大方地走出来,略带窘意的笑,让人眼前一炫。

欠身,挽上柔软的红绫,动作利落。

展现她柔软的身肢,倾城的脸,不时被红绫遮住,随着旋起旋落的红绫,她豪放却带有一丝婉约的舞蹈迷了所有的人,脚饰铃铃作响,美丽得就像一幅画。只是,她的心脏不停地作痛,似乎在提醒忧儿别再跳下去。

嘴边倾城的笑容,依旧。而脸色却渐渐白了起来。痛苦使得她不得不把这支美丽的舞提早结束。

她欠身,手臂缠绕的红绫也微微颤抖。

太后笑道:“好!跳得真好,只是有些熟悉。哀家老了,记不清这熟悉从何而来了。”

龙君玉在龙椅上虽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眼神和手却已经暴露了他的情绪,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下面的女子,那熟悉的轮廓,虽已经有几乎十年不见,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再加上这支舞,与他当年教忧儿的几乎一样,只是有些细节不太同而已。

他锐利的眼光依旧盯着她,蓦地,他站起了身子。

忧儿自然也看到他站起了身体,心紧张地乱跳,却导致了更加疼痛。她咬了咬已经发白的唇瓣,突然心脏似乎被重击一样,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龙君玉愕然,他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的脚步连他自己也没发觉,走得很快,步如飞。走到了她的身旁,看清了她的容颜,与小时相差无几,只是成熟多了,也漂亮了许多。

忧儿……

他的动作终究快过脑袋,双手好像自然而然地抱起已经昏倒了的忧儿。

太后和众妃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些惊讶,还是太后经过大风大浪,冷静地对身旁的小婢女说:“去请个太医来这。”

“不用了,将太医请到乾龙殿吧。”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手竟然也有些颤抖。

忧儿……为什么你会进来皇宫……难道是为了我?还是……其他的?

“殿舞既已结束,母后和爱妃们就请回吧。”

“儿啊,这女子你认识?”

“……不认识,只是有些像一个人。”

“……等她醒来,与另外两人一起接受封号吧。”太后明白一个秀女住进皇帝的宫里是有多大的恩惠,但她也明白龙君玉的固执,不再有太多的争执。

只是她有些担心,这女子会成为夏蝶的绊脚石,于是她对身边的婢女说:“在大殿上昏倒的女子,是什么人?”

“回太后,是皇城里休朝官员希雅刚炔的女儿,名字唤作忧儿,是一个才艺双绝的女子。”

“……”

另外,风琦和夏蝶也担心忧儿的病情,却无奈不能去乾龙殿,只好在小院等消息了。

然而,龙君玉的心情却甚是复杂,他看着怀里已经昏死的忧儿,苍白的脸,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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