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赵辛刚要领命策马上前，江楚喊住了他，朝身旁仍然满脸愧疚的文吉道：“文先生，你一并前去，问问张启，砀郡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吉二话不说，策马上前，抬手指着城楼就大骂：“张启！你个狗娘贼！枉我平常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我？！”
“我呸！文吉你还有脸说，我三次立下军功，都被你把功劳给抢了去，害老子守了五年的城楼，还想老子为你卖命？”
一听这话，文吉气得满脸通红，“放……放你娘的屁！你张启立军功是不假，可你战场抗命又是谁把你的狗命给保下来的？是我文吉！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还有你钟仁！强抢民女，还杀人全家，若不是我念在你是忠良之后，在郡守大人面前说情，你又如何能活到现在！”
一番话说得身后的起义军士兵群情激奋，这等狗娘贼不死，天理难容！
城楼上，一些秦兵听闻也是面面相觑，悄悄朝张启和钟仁投去不屑的目光，不少人更是轻声议论起来。
“文吉，你少胡言乱语！”张启感觉到属下们怀疑的眼神，顿时有些慌了。
“弟兄们，别听他的，他血口喷人！我钟仁没干过那种事！”钟仁也是脸色惨白，急忙否认。
文吉嗤笑一声，“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有数！你若是有种，就找你小妾过来对质！”
“我凭什么要跟你对质这种事情！”钟仁直接拒绝，抢过来的小妾至今都对他仇恨不已，他如何敢对质。
周边的秦兵也不是傻子，立刻知道他是心虚了，顿时有些后悔跟着这般背叛了。
张启眼见不妙，赶紧出声，“文吉，你少废话！如今你带着八千人马回来，胡大人和剩余的一万两千人马呢？肯定是你背叛了胡大人，通敌起义军！”
文吉哈哈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文吉兵败归来，自然难逃皇帝惩罚，但你张启临阵反叛，是罪加一等！凌迟处死都算是便宜你！”
“你……”
文吉不等张启说下去，继续大声说道：“弟兄们，郡守大人阵亡，皇帝追责下来我文吉也难逃一死。”
“如果你们愿意放下兵器，让身后跟着我文吉出生入死的弟兄回城与家人团聚，我文吉愿意一力承担所有罪过。”
“否则，你们临阵反叛，我必派人上报皇帝！”
此话一出，所有秦兵都沉默了，显然，都被文吉的话给打动了。
张启和钟仁彻底慌了。
“弟兄们，别信他的话，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说什么都可以。”
“快！给我放箭射死他！”
两人大声下令，周边的弓箭手却没有动弹。
文吉趁热打铁，继续大声说道：“弟兄们，我文吉平常待人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你们难道愿意相信这两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难道想让我身后的八千弟兄有家不能回？你们做这等恶名之事，你们父母能饶过你们吗？”
“你们还有良知吗？！”
灵魂发问，城楼上所有秦兵竟都是低下了头。
其中一个秦兵苦涩道：“隔壁的王叔今早还找我父亲，托我父亲问我他儿子几时能回。”
“我丈母娘昨晚就来了我家，问我小舅子什么时候能回城。”
“我母亲昨天开始就在念叨我弟弟的名字。”
“他娘的，都不知道一箭下去会不会杀了自己的亲兄弟，不干了！”
“不干了！”
……
随着这三个字响起，一个个秦兵都扔下了手中的兵器。
“你们干什么？都把兵器给我捡起来！”
张启大声下令，却还是不断有人在扔兵器，他一怒之下，直接拔剑砍下了身边一个扔下兵器的秦兵的头，“违令者死！”
本以为这下足够震慑住士兵了，不料这一举动顿时引得士兵们激愤起来，几个士兵眼神交汇，拿起长矛就贯穿了张启的胸膛。
钟仁本想效法张启，看到这一幕，顿时扔下佩剑，跪在了地上，几个士兵上去就把他捆了。
“文都尉！我们放下兵器，投降了！”
“文都尉，我们信你，请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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