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叶婉仪刚洗完澡从洗澡间出来。
叶萌愣愣的点了点头,啥也没说快步的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叶萌才感觉到纷乱的心情得到一点点的缓解,紧绷的情绪卸下后却忽感两边的脸颊一片灼热。
“姐,你怎么了?”从小阳台进来的路蕾莫明的看着背抵在门板上的叶萌
叶萌慌乱间回过神又听见路蕾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
叶萌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想,对啊,她脸红什么?
又听见路蕾自顾的道“是不是我哥骂你了,他就那样,睡觉的时候谁吵谁死,不过他骂完就忘了。”
叶萌顺着路蕾给的借口下了,愣愣的点头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刚才路疑看着她时的目光,以及那张与自己凑的极近的脸,她不是第一次见路疑,可今天因为他的凑近,她居然莫明的觉得路疑长的还……挺帅,是什么鬼?
脸又再次泛起了热意,心跳也莫明的快速跳动。
叶萌好想制止这种莫明其妙的变化,仿佛因为路疑自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的不像自己了。
叶萌闭着眼狠甩了几下脑袋,强迫自己把这莫虚有的心绪全给甩掉。
洗完操,叶萌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又烦燥的想起刚才的事情,想了想猛的从床上爬起,她的动静引来了对面床上路蕾的注意。
路蕾趴在床上玩游戏,想问什么又无暇顾及。
她居然一直在想路疑,抚摸心脏的位置,只要一想到他凑近的气息,跳的就犹其的快。
叶萌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居然……对路疑有了感觉,因为他的凑近,还是因为他凝视自己时的那双泛着光的黑眸使她产生了磁场?
不可以……
可怕的思绪立刻让叶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她怎么可以对路疑有感觉呢,她未来的世界不在这里,更不可以把心交在这里。
努力扼止突然窜起的心绪,叶萌沉甸了好半晌,捞起床头边上的手机,咬了咬牙点开路疑的微信,一鼓作气的编辑信息。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接送,明天开始就不麻烦你了。]
颤着手将信息发过去,紧接着把路疑的微信给拉黑了。
嗯!是该这样,她不属于这里,更不会带走这里任何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就很好。
自我说服了一翻,重新躺回床上,拉上眼罩睡觉。
自打那天起叶萌每天赶早出门,坐上提前预约好的同学爸爸的计程车到学校,放学的时候尽量等到同学爸爸的计程车空闲了过来接送,有时候搞的将近晚饭的时间才回来,叶婉仪问起,就找借口在学校温习功课忘了时间云云,也打那晚开始,她和路疑再也没碰过面,一切仿佛又恢复回以往那样平静,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叶萌也渐渐的把那晚自己莫虚有的心绪给收了起来,人家都说十几岁的情窦初开最不可靠了,她叶萌的人生规划中没有十几岁的恋爱,更不可能让自己沦陷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某天,华中初中级一位骑自行车的学生放学的路上抢道被正好闯灯的泥头车连人带车给辗压,让叶萌心底緼酿起新的上学之路,她让卢西冉这位土生土长的本地姑娘,且在华中扎根五年的老人,照着她的意思到各班散布一个消息。
“叶萌,为什么要登记学校里都有谁愿意坐公交车上学呀?”
“因为人多好办事呀,你先别管,照着意思帮办了。”
卫然然问“萌萌,最近我怎么没见路疑接你呀?”
“他最近忙。”叶萌随便找了个借口
很快,经过卢西冉的努力,叶萌收集到三百多个人的名单,然后她联系到那位开公交车的同学爸爸,给他谈了一笔稳定的生意。
在本地的公交车大多都是私人经营,生意本太好,竟争压力大,有时候一天也拉不了几十块钱的客人,听说学校有稳定的客源,每天两趟,一个月一名学生30元车费,且完全不影响他们平日里跑车经营的时间,立马拍板答应了下来,同时联系了几个要好的同行,将叶萌推荐过来的这笔生意一块接下来。
分别把每辆公交车的接送站点规划成一条路线,负责每天到固定站点接送学生,家长这边自然也答应,只需要花30块钱就能让孩子得到安全性的保障,自己还能腾出接送孩子的时间干活,搁谁不愿意呀,相比让孩子遭遇未知的风险骑自行车上下学,当然是集体坐校车安全。
就这样,通过叶萌的规划操作,十几辆公交车组织成了一个私有的校车团队,每天早上缓缓不绝的学生安安全全的从校车下来,每天下午校车成排的等在学校门外,就连学校领导听闻此事也赞不绝口,听说是他们学校从大城市转学来的学霸叶萌组织的,就差给她发布一个表彰大会。
叶萌来到这里的第二次月考,取得了市里教育局的重点注意,第一次她稳超了第二名三十分之远,第二次她拉开了一百分的距离,仅差四分就能拿到满卷分的惊人成绩,也让华中成为了众院校的观注焦点。
这天放学,叶萌刚走出教室就接到路蕾的电话,自打有了校车小队伍,路蕾和路峰在她的坚持下也放弃了骑自行车上学,每天三个人一同坐校车往返。
“姐,你快到学校门口。”
路蕾在电话里头吱吱唔唔的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叶萌挂了通话小跑的到学校门口。
以为雷峰小姐弟在校车上等她,正准备走到对面的校车,就见路蕾从一辆黑色宝马车窗里探头出来叫住了她。
“姐,这里。”
叶萌走过去,路蕾从里面打开了车门拉她上车,路峰已经坐在副驾室的位置,前面开车的人是秦二。
“怎么了?”叶萌见路蕾慌着神
“我也不知道,还没放学我妈就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去医院,出来就看见小秦哥来接我们了。”
“医院?”
秦二此时的面容有些凝重,叶萌透过后视镜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路蕾拉着叶萌跟在秦二的身后,来到了一间手术室门前,叶萌看见叶婉仪焦急的候在手术室门前来回跺步,回廊坐椅上坐着的人正是路疑。
叶萌不记得多久没见到这人,好像有一个月?还是一个多月?却一点陌生感都没有,仿佛昨天才见过一样。
路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肘抵在膝盖处,躬着身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在休息,听见他们走近的脚步声,才微微坐直身板,目光有一瞬间落在了叶萌的身上,很快又收回,秦二走上去,拍了拍路疑的肩,什么也没说。
“妈,你让我们来医院干什么?谁在里面?”路峰看了看紧闭的手术门
“你爸……你爸他赌输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欠了赌场二十万,被人砍没了半条命,现在在里面抢救。”叶婉仪抹着泪说
“什么?二十万?”路蕾的关注点有些偏
路峰还算正常,首先关注情况“我爸他怎么了,严不严重?”
叶婉仪抹着泪摇头“不知道,他浑身是血的爬着回我们小区,被邻居发现才送到医院,你说怎么办呀,这死鬼天天就知道赌,这下好了命都搭进去了。”
说着,叶婉仪像才注意到僵在一旁的叶萌,慌张上前拉着叶萌的手“小萌,你姑夫就不是个人,他不光把家里的钱全拿去赌了,把你二叔给你放在我们这里的生活费也拿去赌没了。”
叶萌早在听说路建明被砍伤开始,整个人都吓怔了,听到叶婉仪的话才缓过神来“先别管这些,咱们现在先关心姑夫人怎么样。”
想起叶婉仪说家里所有钱都没了,又问“手术费交了吗?”
叶婉仪点了点头“路疑交过了。”
闻言,叶萌下意识的看了眼路疑,正好与路疑刚抬起的黑眸对上,片刻两人都别过眼神,路疑这时站了起来,啥也没说往外走去,秦二跟了上去。
也许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叶萌感觉现在面对路疑时多少处了几分尴尬,他走后才稍觉轻松。
“你们最近都不能回家,那些收债的人把咱们家给堵了。”
“什么,把我们家堵了?”路蕾同学又一次偏向别的重点“那我们去哪?”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叶婉仪赶紧走上去,伸手拉着医生问“怎么样了,人活着吗?”
“目前为止算是抢救过来了,主要是腹部和后脑的伤口较深,再晚来一步就麻烦了。”医生说着缓了口气道“伤患还处在危险期,需要时刻观察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平稳渡过吧。”
叶萌看见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路建明,浑身上下捆着纱布,脸上的肉没一块是正常色的皮肤,心底大骇的打着颤。
“多久才算脱离危险期?”叶婉仪听说还有危险期,整个人更慌了。
“这个主要就看病人的意志力,你们家属留个人时刻守在病房外吧。”医生说完,就跟着护士一起将路建明转移去观察病房。
“怎么办呀,这死鬼害死一家人,天天出去赌说了也不听,不知道的都以为他在外头干啥生意,就是去赌场。”
叶婉仪接下来的话,才叫刷新了叶萌的新认知,她一直以为路建明每天早出晚归是因为工作,难道这一家子一个靠赌一个靠打麻将生活的?
他们叶家在爷爷那代虽说不上大富大贵,至少是个小有门第的世家,相信姑姑从小就生活在那种衣食无虑的环境中,叶萌突然有些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叶婉仪为了路建明脱离了整个叶家,甘愿留在这个破败贫瘠的地方,过着不着调的日子。
路疑出去之后没再回来过,秦二倒是折回来准备送他们三个去酒店住一晚,正好看见叶萌往叶婉仪手里塞了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二十多万,你把这钱拿去还给那些人。”
“不行小萌,你的钱我不能要,那死鬼已经把你生活费赌没了,你把自己的钱给我以后怎么办呀。”
“先别管了,你把这收着,听我的把欠人的钱还了,至少不能影响弟弟妹妹的生活。”
其实叶萌身上有钱,她一直没对任何人提及过自己身上还有两张银行卡,给叶婉仪的这张是她从小到大存下来的零花钱和压岁钱,以前她啥都不缺什么东西都是爸妈给她张罗,花钱的地方很少,陆陆续续存下了这二十多万。另一张卡是妈妈在世时每个月固定给她存的一笔钱,妈妈曾经还打趣说那些钱是存着给她以后当嫁妆的,她不用查也大概知道有多少。
秦二有些意外的看向叶萌塞到叶婉仪手里的那张卡,什么也没说轻咳了声,大家这才注意到他站在了病房门外的转角处。
“我来接三位同学去酒店住一晚。”
“对,你们跟着小秦去,他会给你们安排。”
叶婉仪连忙推着叶萌和蕾峰姐弟俩,叶萌顿了顿“姑姑你呢?”
“这里得有人守着,不用管我。”
叶萌想了想“那行,有什么事跟我们打电话。”
“好!去吧。”叶婉仪将卡撰在手里,向他们挥了挥手。
秦二把他们带到一个与这破县城格格不入的星级酒店,叶萌没有心情叹为观止,住进客房先去洗了个热水澡,笨拙的把衣服给洗了,她来这里衣服都是叶婉仪用洗衣机帮她洗的,这是她活了十七年头一回用手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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