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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暗与狂战破法者 第十一章 父与子

伯恩·劳森听闻这显得有点阴阳怪气的应答,倒也没有动怒,仍是一副常年不变的司马脸示意埃尔维斯坐下。

父子二人隔着长桌对面而坐,侯爵率先开口,“我想,你一定是对昨晚的事情,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埃尔维斯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很难得地,埃尔维斯看到自己的侯爵父亲轻叹了一声。

“埃尔维斯,我的孩子,你还记不记得,你4岁时做过的魔法测试?”

“回父亲,我记得很清楚。”

“你一直很聪慧,我的孩子。如果有天赋的话,将来应该会成为一名高阶魔导师吧,大魔导师也不是没有可能。”埃尔维斯很难得地从自己父亲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惋惜的神色。

“那么,你应该也知道了吧,自己没有魔法天赋的这件事。”

“回父亲,我并未忘记。但是还请父亲明示,这件事与昨天的‘测试’又有什么关系呢?”埃尔维斯一时不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何突然开始扯到几年前的另一次魔法适配性测试。

“孩子,你从小就聪明,又是我的长子。我从未将你看做天真的小孩子。那么你应该也猜到了,没有魔法天赋,意味着什么吧?”

埃尔维斯转了转脑筋,在自己的那个世界从来也没有过魔法,不过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来看,人人都会的魔法自己不会,便等于自己是“残次品”。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对“残疾人”而言,看来都不会太友好。

“回父亲,孩子大概能猜到。”

“好,好。不愧是我劳森家的孩子。”伯恩·劳森心头略过了一丝愧疚与惋惜,但随即被理智压了下去,“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你还是我的长子,但是,你将来不能侯爵爵位。”

作为武人,劳森侯爵不善言辞,本来为了劝说埃尔维斯顺利放弃继承权提前准备了几套说辞,但是伯恩眼看着埃尔维斯虽然在刚听到消息的时候颇为惊讶,但似乎很快地接受了这件事。这让侯爵准备的满腹说辞无处释放,一时竟给自己僵住了。父子二人相顾无言,沉默尴尬的气氛弥漫在宽大的书房中,唯有墙上魔力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埃尔维斯确实没想到,“不会魔法”这件事在天穹大陆是如此严重的一件事,竟然让劳森侯爵不得不放弃长子的继承权,既然失去了继承权,那么需要新的继承人也是顺理成章了,而作为一个不会魔法的废物长子,自然在侯爵府里就没那么顺眼了。结合一下昨天深夜的暴力测试,父亲是真的要杀自己,最后收手是临时起意?还是说测试背后另有隐情?自己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伯恩侯爵没有明说?那个与自己交手的神秘兜帽人又是谁?埃尔维斯感觉自己还是看不透自己的老爹到底意欲何为。至于没办法继承侯爵爵位,埃尔维斯反倒没那么看重,与其做为一方豪强领主,他宁愿选择做一条咸鱼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反正自己的侯爵老爹还认自己的血缘关系,起码吃喝还是不愁的,应该吧?

自己的上条命,二十多年劳劳碌碌、按部就班、按照周围人给自己划定的“最佳人生轨迹”前进,最后稀里糊涂就白给了,他实在觉得自己是个大大的冤种。起码这条命,他想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个自由的旅者,四处转转,看看这个剑与魔法的奇幻世界。极北之地的冰霜长城,大陆最强盛的洛丹伦尔帝国,大陆西境神秘的精灵王国,潜藏在中央山脉之中的矮人王国,哦对了还有属于兽人部落的南方荒漠。他早就想亲眼见证这些在本来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的奇幻国度了。等老得走不动了就写本游记,作者名字...就起名叫异世来客吧。再在书里写写自己那个世界的工业科技和风土人情,想必在天穹大陆也是独一份的文学著作了吧?

埃尔维斯光速推算了一番,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未来也没有那么糟糕。那么,自己应当顺水推舟,接受父亲的这一番“好意”才是。

“我明白了,父亲。那么一切就听凭父亲安排了。不过孩子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父亲应允。”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满足你。”

“我希望从今日起,在侯爵府里能够‘自由’行动,让我学一学自己的想要学的东西,待我一成年便会外出游历大陆。”埃尔维斯自觉自己的要求甚至在有意配合侯爵,自己的老爹没有理由拒绝才是。

“......很抱歉,我的孩子,这个愿望,恐怕我不能满足你。”

“......孩子愚钝,还请父亲大人明言。”

“埃尔维斯,虽然你年岁还小,但是你自小就表现出大人一般的成熟,我也没有将你视为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不妨与你直言,你虽然因为没有魔法天赋,不能继承家主之位,但是你仍身负异能天赋。具体的事情,我不方便详细说明。我能说的是,2年之后,你将被昨晚对你进行测试之人带走,他可以解答你的疑惑。在此之前,你必须加强体术剑术的练习,为这次旅行做好准备。后面的事情,全凭命运之神安排了。”

“......父亲大人,我还是不懂。如果只是觉得我碍眼,待成年之后我自会离去,何必要多此一举?”

“你恐怕对我有所误解,埃尔维斯。”埃尔维斯竟从伯恩侯爵的严中看出一丝哀伤,“你身上的天赋,不仅是你,就是我也所知甚少。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你的天赋属于万中无一,说是绝世孤品也不为过,因此,我特意找来那个人对你进行测试,以确定天赋,又恳求他能收你为徒。我的唯一希望,便是你即使不会使用魔法,也足以凭自己安身立命。”一番言辞情感恳切,不似作假。

埃尔维斯一时无言,自己的推算好像全盘错了。自己好像是有什么能力的,但是自己的父亲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要找个老师给自己传道受业解惑。但是自己有什么能力?自己不会魔法,所谓的聪慧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者,上条命本来就活了20多年而已......等等,莫非

“父亲所指的能力,是否与一个月之前,孩子偷偷溜出去玩结果遭遇火狼一事有关?”

“....你果然很聪明,埃尔维斯....但是,我现在不会向你详细解释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命运之神对你,到底是宠爱还是残酷?即使如果你没有那些天赋,将来想必也会在别的领域有一番成就吧。”

“......父亲不必如此伤感,‘生死有命’。”

“什么?”劳森侯爵一时没有理解这一句地球语。

“...没什么,孩子是说,还请父亲不必如此感伤,这一点也不像父亲。”

“......唯有一件事,埃尔维斯,我希望你能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孩子。”

“孩子铭记于心。”埃尔维斯顿了顿,又问道,“那么,在这两年时间,我需要做的,便是只有修炼体术这一件事吗?霍福德爷爷的通识课呢?”

“...如果喜欢的话,也可以上,但是不能耽误伯林的课程。我会告诉霍福德,让你多学一学有关兽人部落的知识。”埃尔维斯闻言心里一动,恐怕那个给自己测试的兜帽人,与兽人部落怕是有些瓜葛。

看来自己的父亲好像也不会知道更多了。而一切的迷题似乎要等到2年之后才会有解答,这让埃尔维斯颇有点闷气,不仅是自己的逍遥生活打算落了空,更严重的是自己好像是一个等待死刑的囚犯。他既想早点知道答案,又担心自己万一真的是个怪胎怎么办?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被这么玩啊?埃尔维斯心下郁闷,但是自己现在却也无计可施。只能老老实实等2年之后那个神秘兜帽人来带自己走,再向他询问自己身上的秘密好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父亲。”

正当埃尔维斯准备结束谈话离开的时候,伯恩侯爵突然叫住了他。

“....埃尔维斯...算了,没事了。你退下吧。”

埃尔维斯离开之后,伯恩·劳森怔怔地盯着书房里历代劳森家家主的画像,喃喃自语。

“这莫非是命运之神,对我劳森家的试炼吗....”

此后的日子,便是“充实”而“平淡”了,如果那能称为“平淡”的话。每日与伯林的剑术课,学习强度只增未减。偶尔插入一些霍福德的学识教育课程,至于礼仪课、交际舞之类的课程,在侯爵的干预下已经纷纷叫停。时光过得很快,一转眼便已过去一年了。这段时间的高强度训练让埃尔维斯从一个小学者模样彻底转变成了一个小战士模样。

一个寻常的日子,当然对埃尔维斯而言又是充满了训练课的一天,上午的训练内容是体术。埃尔维斯在与伯林完成一段实战训练后,正在组间休息。

“伯林叔叔,我对当时那场测试当然记得很清楚。不过我一直很好奇,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跟我父亲都不肯告诉我?”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埃尔维斯向伯林发问了。

而伯林也是一如既往地把脸一板,严肃地回到:“少爷,如果老爷没有告知你详情,这说明他认为此时你还不该知道这些。我自然不会违背老爷的意愿,过早地向您透漏。何况,我所知甚少。”

“......好吧好吧,不谈那个神秘人了。但是,我想知道我在林溪岸边遇险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总可以吧?”

“没什么好说的,您遇到了一头炎狼的袭击,芙蕾德莉卡前去救下了您。”

“...真的,就这些?”

“我向您保证,就这些。”

“...好吧,我就当做如此吧。”

“少爷,您既然有这些闲情逸致,看来应该休息够了,接下来该进行体能训练了。”

“哎呦...”埃尔维斯立刻叫苦不迭,可是伯林不为所动,立刻开始带着埃尔维斯进行动作训练。

完成上午辛苦的训练之后,埃尔维斯决定在用餐前先去洗个澡,回到房间之后埃尔维斯发现,除了自己的两名女仆,顺带一提芙蕾德莉卡早已成为埃尔维斯的正式近侍女仆,老管家霍福德也在自己的房间内。

“管家爷爷您好,真是稀奇会在这个时间见到您。是要在今天下午安排课程吗?您告知茜格丽德就好了呀。”

“告知我也可以。”站立在埃尔维斯身边如同精致人偶一样的芙蕾德莉卡突然说道。茜格丽德立刻狠狠剜了个白眼,但是芙蕾德莉卡选择了完美无视。埃尔维斯有时甚至觉得她俩的关系说不定其实还不错,虽然天天总有在小打小闹,不过茜格丽德自从跟芙蕾德莉卡组队之后,感觉气质上也平易近人(?)了不少。这让埃尔维斯发自内心地高兴。

“很抱歉,少爷,我今日是特意前来通知您。今天下午从凯尔诺来的客人将会抵达侯爵领,您需要出席接待仪式。当然,您下午的所有课程也会取消。”

“哦?”埃尔维斯颇为惊奇,自从与父亲谈话的那天以来,他便知晓自己将来已无需继承侯爵爵位与侯爵领。来客是谁?为何这种事情会让自己参加?

“来自王都的客人?是谁?连我都需要参加?”

“霍伦陛下之女,洛萨王国第七公主,凯瑟琳·冯·霍伦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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