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思想的延伸。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妹妹,今天再去学校门口转转吧,赵海会回心转意的。”忙碌的某个正午,突然之间,涂小玉又一次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和之前两次不一样,这回的涂小玉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她保持着平时的心情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决定证实一下的涂小玉,在放学后穿着衣柜里最好看的那套衣服,假装路过似的走过了原来学校的门口,再一次看到学校的涂小玉只觉得现在的生活比校园生活来说,更加的充实,也少了一些同学间的吵杂,只不过那些同龄人之间快乐的回忆,已经无法在增加了,回忆只能在回忆里回味了。
她在校门口来回走了两圈,时不时伸长了脖子看看有没有赵海的身影,她的个头并不高,因为家里吃的营养不好,她的身高并不足一米六,但是赵海却很好认,一直是校篮球队主力的赵海有一米八直逼一米九的身高,想在人群中找到他还是挺方便的。
果不其然,在来回踱步第三圈时,赵海的看到了涂小玉,他连忙快步走到涂小玉身边,寒暄地问道:“怎么那么巧啊?你怎么在这里?前天是我不好,对不起,能不能原谅我。”
赵海的脸上不仅有道歉真诚,还有一丝难以掩盖的恐惧。
没想到赵海的转变那么快,涂小玉调皮地说道:“那你还记得我的邀请吗?”
赵海在脑中快速的回忆着,不久开口说道:“记得记得,是一家新开的咖啡厅是吧,我现在有空,我们去一趟吧,我请!”
如此盛情,涂小玉自然不会拒绝,而涂小玉又是那种喜欢说教的性格,在走去咖啡厅的路上,她时不时说道:“赵海,我知道这几个月你过的也很不容易,但是迁怒他人的话,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对……你说的对……”
涂小玉完全没有注意到,赵海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害怕,仿佛只要让涂小玉不开心,他将性命不保。
来到咖啡厅的,涂小玉询问去赵海昨天为什么会在大街上过一夜这件事,赵海支支吾吾地没有回答,涂小玉便皱起了眉头盯着他,吓得赵海只能一五一十全部交代。
“我那天做梦,又梦到你姐姐了。你姐姐说我欺负了你,让我找你道歉……”说着,赵海心虚地看向涂小玉,看到她的表情没有更加生气后接着说:“然后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梦游到了雪地里,我想动,但是挣扎不了,好在那天天亮的早,早起晨跑的好心人帮我叫了救护车。不过我被冻晕过去的时候依稀记得你姐姐跟我说,要我让你开心,否则她下次还会找我……”
涂小玉听了以后笑了出来:“你就那么怕我姐姐啊?”
“……”赵海没有回答,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要那么迷信,我听同学说了,你只是压力太大,心理医生有看吗?”涂小玉端起咖啡幸福的泯了一口。
“看过了,医生也说没什么,只是我最近睡得不好,容易出现梦游。”赵海如实说道。
“那不就得了,一起来尝尝这里的蛋糕吧。”
涂小玉和赵海一起拿起叉子品尝起了蛋糕,只是赵海的手还因为害怕发着抖,而涂小玉则感觉自己像在做梦,能跟喜欢的男同学像情侣一样在咖啡厅吃蛋糕,这对于以前的她来说都是一种奢侈,更别说现在了,她只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坐在咖啡厅里,而是坐在浪漫的花海中,她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之中,仿佛周围的时间都停止了,这有自己和无尽的快乐充斥着这片空间。
“小玉,小玉,醒醒!”
赵海推了小玉一把,把她从幸福感中拉了回来。
不爽的涂小玉白了赵海一眼,说道:“怎么了?”
“小玉,你刚刚睡着了。”
“我睡着了?你在说什么梦话……”涂小玉嘲笑地看着赵海,她还以为这是什么男孩子逗女孩子开心的新花招,直到她的目光移动到自己的手上时,看到了一片好看的花瓣。
花?咖啡厅里根本没有这种装扮,那这片花瓣是哪里来的,如果要说看到花的话,只有在刚刚幸福的梦境中才看到了那一片花海……
吓得涂小玉连忙掸掉手上的花瓣。
“怎么了?”赵海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昨天没睡好,刚刚犯迷糊了。”涂小玉尽可能得不去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最近超出她认知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
梦,有时候就像活着的生物,昨天晚上做的梦,今天早上就记不得了,就像是森林里看到的小兔子逃走了一样,你明明记得它出现过,再次回想的时候却记不清它的模样。
“今天玩的开心吗?”在享受完美食回家的路上,赵海询问道。
心满意足地涂小玉给出了满意的答复:“很开心!谢谢你陪我。”
听到她的回答后,赵海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看来今晚能做个好梦了。”
当天晚上,三个人都做了美梦:
赵海今天达成了涂小玉姐姐在梦里交代他的事情,所以今晚涂静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他得以睡了个好觉,这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睡的好觉,他头一次感受到原来普普通通不做梦的觉,是那么舒服而又奢侈。
涂小玉的父亲涂刚今天也做了好梦,因为那些迫害他的达官显贵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自己家的店铺又可以继续经营下去了,这个月算是挺过去了。
而今天涂小玉则梦到了姐姐,在梦中姐姐在家来做了一桌好吃的等着涂小玉的到来,时间像是回到了三个月前。
“今天过的怎么样?”涂静温柔地问道。
涂小玉笑着迎了上去:“今天过的非常开心,还和赵海一起去咖啡厅吃了蛋糕。”
姐姐仿佛早已知道她的回答一样:“那就好。”一边说着,一边溺爱得摸了摸妹妹的头发。
涂小玉感觉到姐姐的手很粗糙,大概是平日里体力活干多了吧,她有些于心不忍,姐姐一定还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蛋糕,她有些内疚地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都忘记给你带点回来了。”
姐姐涂静笑着回道:“不要紧,我又不贪吃,妹妹你喜欢吃就行了。”
“那我们约好了,改天我带你也去常常那家咖啡厅的蛋糕。”妹妹涂小玉这回反过来摸了摸姐姐的头发,一时让涂静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那份来自家人的温馨感顿时充斥了涂静内心。
“真的吗……”涂静的脸上先是用处一阵欣喜,然后却成了一阵失落。
“真的。我一定会让姐姐吃到蛋糕的。”
姐姐和妹妹相觑而视,陷入在了一场美梦中。
几天后,在一家小公司悠闲的办公室里,一个近三十岁的男子收拾起了他的背包。
“马上要下班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隔壁邻桌的同事不由地吐槽道:“你还真的是每天都规规矩矩地早退五分钟啊。”
“这不是要去探望亲戚家的孩子嘛,先不说了,我先走啦。”男子匆匆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从16楼的办公楼层等电梯,然后从16楼坐电梯到1楼,从自动售货机上买一杯黑咖啡,然后走出公司大门打卡下班,打卡的时间正好是晚上的17:00。
一切都在他计算之中,只要提早5分钟,正好可以卡上整点打卡的时间,他不愿意为公司多付出一分钟的辛苦。
“周医生,今天也那么准时啊。”
这个卡点下班的男子已经从公司出发,开车十分钟到了附近的一家康复中心里面,门卫大叔见过他不止一次了,友善地向他问好。
这家叫做“香格里拉康复中心”的机构,主营两个行业“养老”和“收押”,养老顾名思义,把那些没有自理能力的老人放到康复中心由务工和医生照顾,这是这家康复中心的主要收入来源,另一种行业是“收押”,但是他们并不是收押犯人,而是收押精神病人,或者有精神病史导致生活无法自理的人。
而这名“周医生”的职业也有两个,白天他是一家小企业默默无闻的透明员工,而下班后他是一名香格里拉康复中心的一名心理医生。
他的全名叫周望,今年29岁,是一名专攻医疗心理学的医生,但是没有执照。因为他并没有上过相关的专业课程,所有医疗心理技巧都是自学的,所以他没法把心理医生这个职业当成主职,而他学习这个专业的目的也很简单,赚钱嘛,这只是多一门手艺而已,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个行业,只是因为心理医生这个行业,多半运用的是“嘴炮”技巧,天生能说会道的周望,就算没学过心理学知识,也可以端着一张椅子跟你滔滔不绝“话疗”半天,这属于他的天赋,所以把说话当成赚钱的手艺对周望来说是一种理想的赚外快的方法。
可是他没有想到,从踏入这行业开始,一切就变了,这家叫“香格里拉”的医疗机构远没有它的名字那样优美舒适,而是更接近地狱的存在。
首先问题就出在治疗对象上,如果跟普通人聊天只好他们的心理疾病,那可以说是一件比较舒适的工作,但是在这里聊天对象变成了“精神病人”,那些精神病人不仅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甚至有时候还会对你大打出手,这样的工作环境下,确实让人有些感到钱不好赚。
如果仅仅是如此还则罢了,真正让周望感觉到入这行头疼的,是他第一次解除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面,这是超越普通人常识外的东西。
“各位好,我来上班了……啊,什么啊?只有主任你一个人在摸鱼啊?其他同事都去哪里了?”周望推门走进办公室。
“小周,我挺佩服你这人的,以临时工的身份,你是怎么敢无所顾忌地嘲讽领导的?”主任听到周望说的话后,不由地白了一眼。并且继续说道:“其他同事都出去做委托了。”
“今天有委托?那有没有我的呢?”周望之所以能那么无所顾忌地嘲讽主任,是他看透了这家机构办公室的职能划分,所谓的主任其实只做委派工作的活,他从不出外勤,是整个办公室里最没用的一环。
而那个主任模样的白大褂现在正随手递给了周望一个文件袋,说道:“还真有给你的委托,这单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哦?难得啊,居然给我派活了。”周望大喜过望,以前机构里接到的单很少,所以自己在这里只能跟精神病人打交道,拿一些微薄的“死工资”,但是接到委托出外勤就不一样了,酬劳十分丰厚,因为这些酬劳都是委托人给的,机构也不抽成,基本上属于派谁出去,这笔钱就是谁的,这个制度像极了早起美国西部大开发时的赏金猎人。而且平时都是派机构里的“专职人员”去处理的,最多只是把他捎上,基本没有单独派遣周望这个“临时工”出去干活的先例,他在这家机构干了两年,也只有几次跟前辈出去执行比较大规模的“镇压”委托时才有机会出外勤,让他独自出外勤这还是第一次。
“你先别高兴太早,把活派给你是因为其他能出去的‘医生’都出去了,这个危险级只有普通的委托就当给你捡了个便宜。”主任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了指文件袋上黄色的标签贴着的“普通”字样。
“嘿,谢谢主任给我这个机会。”周望激动的拆开文件袋,上面的第一页就写着委托对象的名字:涂小玉
下面还用钢印图章敲上了危险等级:普通。
底下的酬劳写的是:两万元。
出一趟外勤能赚两万,周望激动地合不拢嘴。
其实像这样的委托在香格里拉康复中心并不算少数,至少机构的档案室里有记载的委托就有630起,其中由机构派遣医生完成的委托有540起,所以在机构干活也算是一种颇为高薪收入的工作了。
而主任仿佛要故意泼他冷水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至于搭档方面,最近因为人手不足,机构里面能动用的‘助手’,都跟其他‘医生’出去了。”
听到这里,周望心里一凉,深吸一口气问道:“你难不成让我不带‘助手’,去对付那些家伙吧?”
主任坏笑着说道:“那倒没有。最近所里新培养了一个新的‘助手’,只是那孩子有些特殊,做过前额叶切除手术,她没有感情也没有记忆,所以其他‘医生’都没有选她,她被留在了机构里面,你带着她去就可以了。”
周望听了以后一阵头大:“也就是说,这是别人挑剩下的是吧?算了……总比没有强,那她人呢?”
“在精神病人管理区,C区三号,你找看守老徐拿一下钥匙开门带她出来就好。”主任随口说着,他完全没考虑周望脸上的表情。
“她在哪?我没听错吧,你让我带一个病人去工作?”周望不服地说道。
这回轮到主任摆起架子来了,他对着周望质问道:“你也不是第一天来这里工作了,我们这里关押的精神病人和其他地方的精神病人不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实话跟你说了,那孩子原本是我们的‘患者’,经过‘治疗’后,让她变成了我们的‘助手’,很多‘助手’都是这样来的。”
“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质疑主任您的安排。”
面对上司的训斥,周望用一副完美至极的虚心接受表情应对,让领导再也无从开口。
“那你还接不接这个委托?”
“接啊!为机构效劳是我的工作嘛!我这就去。”
一溜小碎步后,周望来到了精神病人管理区C区,这里的区域划分很是按照评级来定的,比较轻微的分在A区,稍微严重需要药物配合治疗的分在B,已经十分严重的才划分到C区。听领导说这个‘助手’做过前额叶切除手术,那她肯定“患病”相当严重了,带着这样的人出外勤真的没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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