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蜀中的路上,林荀收到了仰慕已久的豪侠潇如风的信件,信件中提示到林荀,蜀中路途近日盗匪猖獗,切勿逗留路途之中。
林荀本就对潇如风很是钦佩,收到信件后更是让大家加紧了返程的步伐。
至于潇如风,其实只是长青的化名而已。
问积一人在金家呆了10日,明白了自己如此多梦是因为被金镶玉下了药,至于赤裸的金镶玉,那是自己真真切切的看见过。问积又确认了金镶玉确实是有了身孕之后,问积一改之前爹宝的气质,想要回家谈判迎娶金镶玉,金镶玉不解:“我是长女又是金家的掌舵人,自然,我做事都是为我自己,为金家考虑。即便是成亲,我也不会离开金家。不知问公子此举是合意?”
问积摇摇头:“我此生未曾遵从过自己的心意。以前听父亲的话,日后便听你的就是。无论是什么方式得到的这个孩子,我都想对他负责。”
“可我不需要。”
“金家姑娘,孩子需要。”
问积扪心自问,自己对叶卿玉是少年时美好的向往,是自由、勇敢的向往,即是从前或是现在的破灭,都没有让问积伤感不已。难道自己本来就是个三心二意的人?至于金姑娘,自己不知道是何种情谊,或是在半梦半醒之际,或是在那些长长久久缠缠绕绕的梦境里,让自己产生的男女之间的情愫,让自己有了反叛父亲的意图。
至于孩子,问积不知道,但自己不怪金姑娘。
问积拉着小马,返回城内。
许多天以后,问戎、问积出现在了金家门口,身后还拉着一马车的箱子。
问戎彬彬有礼的告知来意:“我是问家长子问戎,特地来此地将我弟弟交付给金姑娘。”
金镶玉得知来意,让随从请了问家两兄弟进门来,看着满身伤痕的问积,金镶玉也于心不忍,叫了两个仆妇给问积上药。
问戎上下打量了金镶玉,心道:此女子既不是倾国倾城亦不是风情万种,怎么把自家弟弟迷得如此五迷三道?
问戎微笑着说道:“金姑娘,听吾弟说,你是金家的掌权人,不会离开金家,可我父也不会让问积入赘,打了他足足2日,可他依旧不松口。如此,父亲放弃了问积。望日后金姑娘念在问积今日之情谊的份上,善待于他。”
金镶玉不是狠心冷肺之人,但族中事物的历练,也让她不再是沉溺与儿女之前的小女子,但金镶玉始终还是女子作为女子,金镶玉此刻内心百转千回。
金镶玉少了很多表达感情的话语,只是淡淡的回应道:“即使如此,问积便是我金家人了。”
问戎点点头,便告辞了。
箱子里是问积的衣衫被褥,屋子里的各类摆件,问闽不许问戎将自己的私房钱贴给问积,所以问积除了衣衫被褥算是净身出户。
金镶玉来到问积的床榻前,眼神也逐渐柔和了起来,手也不自觉的想去抚摸着问积的脸庞,或许是伤口愈合的发痒,疼痛,让问积很快便醒来了,看着金镶玉,问积的眼中露出一丝丝的温情,问积从身上取下一块玉珏:“君子无故,玉不离身。我没能说服父亲,所以只好自己一个人舔着脸来了。这块是我出身时母亲给我的玉珏,就,,就给你吧,算是你我结为夫妇的信物。”
金镶玉的父亲只有金镶玉一个孩子,他们一族没有传男不传女之说,所以族长位置便传给了金镶玉,金镶玉本来只想找个憨憨傻傻的,帮助自己怀孕,留下下一任的金家人,谁知会遇上问积,金镶玉摇了摇头,又笑了。
“红烛等一应物件女婢已去准备,虽然简陋,但我们还是要有这些礼节的。”
两人相视一笑,问积心中突然豁然开朗,金镶玉期期艾艾的说道:“或许你还不太了解我,我,,,”
“在日后漫长的岁月中,我们终将会成为最了解彼此之人。”问积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金镶玉。
不久后,金镶玉的肚子明显的大了起来,族中琐事,问积也开始跟着金镶玉料理起来,在处理事情上或是从前听从自己父亲的意见,现在被金镶玉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问积更是丝毫没有一点反抗的意见。
问积将此事写信告知了远在蜀中的四人,收到问积的来信,四人心中各怀心意。
首先是林荀,嘴上笑着问积,其实心中比谁都开心,虽然问积不太聪明的样子,但也算是仪表堂堂,说不得哪天就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其次是叶柏溪,抿着嘴笑,本来一直就不看好问积。
最后是叶卿玉和林晖,林晖觉得男子薄情,见一个爱一个,害怕叶卿玉多想。
叶卿玉则是觉得,人心之变只在朝夕,自己不喜欢问积,虽然很开心问积能够找到喜欢的人,并结为夫妇。
后来问积渐渐的和林荀做了好友,时常写信来告知林荀自己的近况,林荀也常常回信告知问积自己在蜀中的情况。
靠着林荀和叶柏溪两人在外的交际,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交好的朋友们家中有宴请,也会请上林荀和叶卿玉。
渐渐的,在这座城中相识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人家的太太瞧过了叶卿玉,都想给叶卿玉保媒,林晖也三翻四次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才没有被这群热心的人所看中。
这个地方的包容性很强,对待林晖的心意,都是予以尊重,很少会出现一个两个喜欢说教的人,叶卿玉和林晖在这里结识不少好友,甚至还有几个忘年交老太太,这里的人性情活泼开朗,叶卿玉近距离观察过在几次婚宴和几次和离,几次死别和好友的举家流放之后,心态也渐渐的开朗了。
如今叶卿玉骑马射箭不再话下,书本也看过不少,常常还会跟着叶柏溪一起去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如今叶卿玉的棋艺也越发长进,唯独绘画差了一点点。
不过不要紧,叶卿玉如今已经很满足了,翠柳也终于放宽了心。
作为同时代的人,翠柳如今也是远近闻名的棋艺高手,许多闺中姑娘,都知晓了翠柳的大名。
每年冬末,经受了风雪严寒的考验,梅花含苞待放,到了早春二月,大地尚未完全复苏,群梅却已冲寒怒放,红蕾碧萼缀满枝头,风光旖旎、冷香扑鼻,沁人心脾。叶卿玉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在前面引路,整个甬道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和两边不时好似有水浪拍打的声响外,什么都看不清晰。
小船沿着狭长的河道缓缓前行。迎春花临水而栽,袅娜地垂下细长的花枝,鹅黄色的花瓣腼腆地开满枝条,随着微风拂过水面,宛如少女揽镜自照,欲语还羞。明媚的阳光透过盛开的樱花树,洒下碎金般的亲吻,斑驳的树影荡漾在河面上。一缕淡淡的春风带起似雪的樱花,飘飞,旋转……漫天飞舞,最后依依不舍地飘向远方。若有似无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引人遐思;婉转清亮的鸟鸣声掩在影影绰绰的树丛花间,剔透欢快;船艄上,艄公轻摇船橹,吱吱呀呀,轻和着鸟啼相映成趣。
突然,眼前景色一换,进入了一片宽阔的水域,周边船只一下多了起来。大部分是和我们一样的乌篷船,也有不少装饰华丽的游船穿插其中,堤岸两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商铺林立、客来商往,一派繁华热闹的清明上河图在眼前舒展开来。
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
这是父兄第二次来此地,叶卿玉和叶柏溪带着他们在悠长的小道中坐着小船,船上还有不少歌舞伎,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叶父悄悄拉着叶柏溪问道自己女儿的近况,本来叶柏溪的信件上都讲过这些事,只是叶父心中依旧不放心,叶父在听到叶柏溪的亲口说词之后,终于放宽了心,又叮嘱叶柏溪道:“若是你妹妹终身不愿意嫁人,那咱们家便养她一辈子,这是我早与你大哥说好的,今后若是她愿意,再定亲,若不愿,你可要在这里替她抵挡那些个说媒的人家。”
“父亲你就放心,咱们妹妹这身姿样貌,若是要说亲事,这条街都要站满了人。”叶父一个不满的眼神,诉说着自己说要叶卿玉自由,叶柏溪又在哪里说着其他的烦闷,叶柏溪赶紧表态:“婚姻之事,我一切都听从妹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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