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国庆瞪大双眼：“罗石，你会不会想得太复杂了？”
“所长，这件事的确有点复杂，给我点时间，我会搞清楚的，好吗？”
“你忙得过来吗？”李国庆看看他，“市局那边不是杀人案还得你参与？”
“放心吧，我不会耽误的。”罗石笑了笑，“最近的社区工作您就只能先派给别人了，让我忙会儿去。”
李国庆眯起眼：“我还小看你了！听说高局的女儿在跟你谈恋爱？罗石，深藏不露啊。”
罗石愣了一下：“所长，别误会，我没那么多心机。我和高琳是相亲认识的，说起来都是我妈.........”
“行了行了，赶紧忙去吧，我开玩笑的！”李国庆呵呵笑道。
罗石一头汗从所长办公室出来，拿出手机给高琳打过去，响了几声没人接，只好先挂掉。
认识高琳之后罗石觉得自己的分析能力大有提高，也比之前更加果断和大胆。现在每次遇到难题，他总想听听高琳的意见。
高琳及时回了电话。
“找我？”
“我有问题要请教你这个大法医。”罗石笑着说。
“今天见面我可没时间，一堆事儿。就电话里说吧。”高琳言简意赅。
“还是那个同卵双胞胎的鉴定问题。你觉得，让你去分清楚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会怎么做？从科学角度？”
“你知不知道，你正在提问我一个世界性的难题？”高琳叹气，“同卵双胞胎的DNA鉴定？”
“有这么难？”罗石不好意思笑道，“所以来请教你啊。”
“我跟你说过她们的DNA相似程度很高。要找到DNA序列中的差别跟大海捞针差不多，可能存在百分之零点一的差异，这个差异是唯一能从科学角度区分人和人不同的方法。但是，”高琳又叹一口气，“你知道我有多少工作吗？除了杀人案，你们那个藏尸案，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一堆鉴证工作。另外，我这里没有那么好的设备，也不可能做到。”
“你的意思是，有设备就行？”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告诉你，在提供设备的前提下，有可能。而且需要时间。”高琳说，“你为什么不尝试着更简单的办法？比如生理特征之类的？或者生活习惯，小细节？”
“我的确打算从这里下手。只不过有点心急，才来求助。你的建议总是比我的想法更好，更高明。”
“把我说得这么好，有什么企图？”高琳调皮地问他。
“我可不敢，我对你一心一意就行了。忙吧，挂了。”罗石生怕耽误了高琳的工作。
哪知道高琳突然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与其验DNA查身份，不如从小地方下手。一个人的性格是不会变的，哪怕再会伪装的人，也一定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马脚。不信你可以试试。”
“好，听你的。”
罗石心满意足挂断了电话。
下班回家的路上，罗石特意按照王林留下的地址，骑车过去一探究竟。
房子很破旧，外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
一整排等待拆迁的房子，难怪这么便宜。
罗石走到王林留的号码前，敲了敲门。
门开了，王林看见罗石很惊喜：“罗警官，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不放心。”罗石打趣，拎拎手中的几个袋子，“顺便给你买点吃的。”
“太感谢你了，快请进！”王林把门打开，接过罗石手中的袋子。
房子又小又窄，散发着一股怪味。没什么家具，就一张床，一个小桌子。王林画画的画板放在角落里，墙上还贴着好几副画。
“最近去画画了吗？”罗石问他。
“每天都去，差不多一天能画个二三十张。少的时候也有七八张吧。”王林递给罗石一瓶可乐，“我没冰箱，凑合喝。”
“不错啊。每天画这么多你能存钱了，可以计划一下！”
罗石把可乐还给王林：“我不渴，你放着。”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罗警官！我这辈子就没发现自己能画画。”王林又是一副五体投地的表情，“要是没有你的提示，估计我现在连可乐都喝不起了！”
罗石呵呵笑道：“没这么夸张。才能是你自己的，能用它养家糊口不是很好吗？我觉得你也能吃苦，不错。”
王林说：“最近忙不忙？17号没事吧？有人投诉吗？”
“你没听说？”
“听说什么？”
罗石想了一下：“王林，以前你偷偷溜进去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进去过那个地下室？”
“没有，我对天发誓。罗警官，我不会对你撒谎的，你是我的恩人。”
“那你有没有什么发现？我是说，不寻常的？”
王林提到这个有点不好意思：“我之前不是跟您说了，那个房子走进去就不想出来，在里面待着感觉很舒适，很自在。我有好几次偷偷把留声机打开，一听就入迷。”
“之前你可没说过开留声机的事。”
“我不觉得是什么特别的，可能没想起来。”王林解释，“留声机里是邓丽君的歌，我一听就走神，一走神就犯迷糊。”
“什么意思？”
“有好几次我听着听着就走神了，迷迷糊糊不知道在干什么，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居然站在卧室的衣柜前，身上穿着女人的衣服。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罗石一听头皮发麻——又来了！
“王林，现在我可是在查案子，丁点马虎不得，不能乱说啊。”
“罗警官，我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就让我死在你面前。”王林加重了语气，“我之前不说是觉得很丢人，担心自己有什么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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