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了几个小时,周美玲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姐姐周美玉的下落,并且一再表示房子不在自己名下,是母亲去世前担心房子没人打理才让她把户口迁过来。而她因为与姐姐不和睦所以没有答应迁户口,只愿意帮忙帮忙打理房子。
罗石最后结束的时候问她:“你所谓打理房子指的是什么?我是说,第一你并没有出租,第二,房子里比较杂乱,没见到有人整理?”
周美玲说:“我把大门钥匙留了一把给门岗的赵建国,请他有时间去看看的。”
这对于后来满屋子杂物阶段性有人清理倒是有了合理的答案。
罗石依然记得那个占有口红印的烟头:“你自己在里面抽过烟吗?”
“没有,我不抽烟。”周美玲说。
“你怎么解释锁着的储藏室?为什么上锁?”
“我不知道,我接手房子的时候就这样。本来就没打算去住,所以没动,也没仔细看。小时候记得父母在下面放了很多长期不用的东西,不开灯的时候怪吓人的。”
周美玲的话几乎无懈可击。
罗石一筹莫展从询问室出来,李国庆问情况,他只能摇头。
“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我们没有证据的话只能传讯12小时,最多不能超过24小时。”李国庆说,“放了她,看看再说。既然她这么淡定,如果案情跟她有关估计是早有准备。”
罗石说只能这样了,李海洋呢?
李国庆说回来之后就犯迷糊,刚才问他他还是说不清楚。我和张弛都服了。
罗石说有可能他内在意志力薄弱,所以进去之后被强大的神秘力量所操控了。
李国庆受不了这套理论,摆手走人:“放了那个房东,我跟上面申请立案调查。”
下班后罗石去接高琳吃饭,门口遇到了陆远洲。
“这么拼命,找我研究案情啊?”陆远洲开玩笑。
“我可没那么拼。再说了,得有地方使劲才行。陆队,案情进展怎么样?”
“没怎么样。死者之间的内在联系找不到的话很难排查。”
“男士内裤查了吗?”
“查了。这是仪式的一部分,心理学角度来看可能是凶手对于作品的某种成就感。”
罗石差点笑喷:“内裤和成就感有什么关系?”
陆远洲正色道:“这就不懂了吧?我们曹老师说了,有那么一种人,在现实生活中不如意的地方特别多,大大小小加起来总是没法全部完成,所以在杀人这件事上就要力求完美:是对象的选择,死法的选择,最后就是细节——死者要如何死去,表现出什么状态,代表什么意义,一样都不能少。”
“曹老师这么清楚凶手的心理?他怎么知道的?”罗石觉得曹越明深谙一切有点过头。
“证据,判断。”高琳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接上了话,“我们法医讲的是证据。凶手把死者的内裤换成男士的,有可能出于某种幻想。”
“看来高法医也赞成曹老师的观点。”陆远洲笑笑,尴尬看向面前两个人,“你们俩这是?”
罗石坦然牵住高琳的手:“我们在恋爱。对不住,陆队。”
陆远洲笑得肌肉僵硬:“对不住啥呀,赶紧去吧,我也走了。”
高琳看着陆远洲的背影,问罗石:“你这是故意刺激他?”
“没有。实话实说比较好,别让他误会。”罗石笑着说,“想吃什么你选地方,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讨论,或者说,向你请教。”
两个人找了家小馆子坐下来点了几个菜,罗石给高琳到了点饮料,把17号前后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一下。
高琳听得饶有兴味,自始至终没打断他。
直到罗石全部讲完,高琳才松了口气:“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如果你觉得某种现象像什么,有一个最大的可能,是有人想让你这么觉得而因此制造了假象。”
“我知道。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我尊重科学的论断,但是,也无法怀疑亲眼看到的。先说说李海洋,他总和王林不一样吧,好好的一个人,进去就变了,还牵扯出了一桩陈年旧案。”罗石说,“怎么解释?”
“在案子调查清楚之前我没办法轻易论断。”高琳说,“就跟我之前给你讲过的那个梦一样,无法解释。宇宙间可能存在某种磁场,当机缘巧合的时候就会发生碰撞,导致磁场之间产生相互作用。”高琳说,“到目前为止有很多现象都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我们又不能忽视它们的存在,所以只能尽量从科学角度看问题,这样不容夸大事实,也不容易被犯罪分子蒙蔽。”
罗石笑得不行:“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说出那两个字,我被所长批死了,后来要不是挖出了尸骨,真的连工作都保不住!”
高琳认真地解释:“不是我不肯说,而是要尊重事实。第一,我问你,谁告诉你房子是周美玉的?”
“户籍资料有登记。”
“好,按照你说的,她们是一对双胞胎姐妹,长得完全一样。请问,谁能证明尸骨是周美玉而并非周美玲?同卵双胞胎的DNA理论上是一样的,但是由于后天的影响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差异。你说房东是周美玲,怎么区分?”
罗石愣住了:“没想过这条。”
高琳笑了笑:“现场勘查的结果,你们根据什么来断定死者身份?容貌和所穿的衣物?不会吧。”
“现场鉴定的人员是根据尸体上采样的DNA来判断的,和周美玲的DNA相似程度很高。因为大家众口一词周美玉十年前就离开了,所以才说尸体是周美玉的。”
“这只是个表面。具体是谁,还要继续验证才行。”高琳看着空空的桌面,“我饿了,菜怎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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