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石进家门的时候袁丽萍正在做饭，看到罗石回来有点奇怪：“今天这么早？高琳呢？”
“查案子，没有她帮忙不行。”罗石懒懒应了一句，放下钥匙走到母亲身边，拿出结婚证来，“登记了，如假包换。”
袁丽萍瞄了一眼，放下手里的活儿，在围裙上抹了抹，接过去，戴上老花镜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眼眶湿润着说：“总算是有个着落了。高琳配你可是绰绰有余了！”
罗石笑说：“我高攀行了吧，以后还倒插门呢。高局想我们住得近点，所以不住咱家。”
袁丽萍一怔：“这不太好吧？”
“我也觉得不好，所以我打算给高琳一笔钱，但是她不要。”罗石挠挠头，“妈，要不我把钱给您，您给她？婆婆给儿媳妇的，她总得拿着。”
袁丽萍瞥他一眼：“说的跟真的一样，你哪来的钱？”
“我攒的。没多少，总共八万多，要是不够我把房子卖了？还能多出二十多万。”罗石对这些事儿真的不上心。
袁丽萍摆摆手：“就你那八万多，妈妈再给你加十万，给高琳怎么样？这点钱真拿不出手，怎么说人家也是堂堂局长的女儿，要什么有什么。”
“我就这条件，她是看得上我才嫁，要是为了其他的，早跑没影儿了。”罗石想了想，“妈，我们婚礼暂时没时间办，要不哪天请高局一起，一家人吃顿饭？”
“好！”袁丽萍心满意足望着儿子，“你去洗手，我还有一个菜就好了。”
罗石走去卫生间洗手，里面一尘不染干干净净，还散发着檀香味。
这是熟悉的家里的味道，是袁丽萍热爱生活努力经营的结果。这么多年来就是因为如此，罗石才会在无数个绝望的黑夜里不断自我激励，重新振作，面对那些平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
“吃饭了。”袁丽萍在客厅里叫他，“吃完你收拾，我还有作业没批完。”
“遵命，袁老师！”罗石笑嘻嘻坐下来拿起筷子给母亲夹菜，“作业永远批不完，差不多得了。”
“胡说，什么叫差不多得了？你破案能这么说吗？”袁丽萍瞪他，“做事要有做事的样子和态度。”
罗石不置可否：“那怎么能一样？”
袁丽萍叹气：“你这脾气既不像我也不像你爸爸。你爸爸呀，是太认真了！我呢，是使命感太强，这可能跟我们出生的年代有关，改不了啦。”
罗石大口吃着饭道：“妈妈最强，我最佩服！”
袁丽萍笑道：“净挑好听的说，我告诉你，你刘伯伯，前几天跟我打电话呢，说有时间让你去找他。”
罗石不解：“他总是跟您打电话，会不会有别的意思？”
袁丽萍放下筷子给他一巴掌：“胡说八道！我们都什么年纪了？还想这些？”
罗石笑说：“咱们已经不做邻居多少年了，您不觉得他热情得有点过分吗？再说了，有什么意思也很正常。”
“你小看人家了！他作为市文化馆馆长，每天忙得很，接触的人各行各业都有，但是基本上都是层次比较高的。他让你去找他，是想跟你谈谈关于文化馆要办一个讲座的事。”
“讲座？什么讲座？”
“你自己打电话问他。”袁丽萍笃笃悠悠吃着饭，“我看他对你很感兴趣。”
......
吃完饭罗石把碗筷收拾干净后拿出手机给刘夜朗打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刘夜朗说：“罗警官是大忙人，终于来电话了？”
“确实忙，没办法，这段时间案子都赶在一块儿了。您找我有事儿吗？”
“是这样的，”刘夜朗呵呵笑着说，“我们馆下个月想举办一个警民之间互动的常识性的普法讲座，我想请你来给市民朋友们讲一讲，如何在现实生活中提高警惕，避免上当受骗，或者受到侵害等等。北城这个城市还是相对比较闭塞和落后的，多听听类似讲座对大家的生活会有很大帮助。”
罗石想了一下：“这种事我并不擅长，要不我回所里先请示一下领导，领导批准之后我请所里口才最好的同事过去，好不好？”
“你罗石的名气大，所以我看中的就是你。”
“刘伯伯，那些都是大家的鼓励，其实..........”
“我当你答应了啊，那就这么定了！具体日期我到时候发给你。我们馆会制作一张宣传海报贴在门口，吸引广大市民朋友前来参加。罗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电视台会派人来采访，你准备一下啊。”
刘夜朗不由分说挂了电话，罗石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袁丽萍已经在房间批改作业，台灯下专注的神情让人无法上前打扰。
罗石收起手机，去厨房给母亲泡了杯绿茶。
“妈您忙着，我先回了。还有事。”
“嗯，记得吃饭，好好睡觉。”袁丽萍转过脸来，慈祥的笑容充满了爱意。
罗石记得小时候每次母亲慌慌张张回到家给他做好饭端上桌的时候，也是这么一模一样的笑容。
“知道了妈，您早点休息。”罗石应了一声，拿起钥匙，出门。
.........
下楼时候看看时间，已经夜里九点多了，罗石准备回家把所有跟礼服杀手的资料全部翻出来重新整理一下。
高琳电话来了，罗石接起来：“忙完了？”
“嗯，想跟你说说案情，录像我也看了。有时间吗？”
罗石笑了：“咱俩已经登记了，现在你是我老婆，高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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