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远望终于知道为什么孙悟空会说‘没过节但恼火’杨戬了。
一个回合的对话，便叫柯远望脑中形成了这两位神仙的相性报告。
他把话题轻松拽回，恍然道：“所以真君你才成为了‘二郎神专业户’。演了不下三回二郎神。”
杨戬苦笑：“没错。而且这样出演的效果一回不如一回。到后面我模拟凡人衰老的必经之路，气质成熟起来，不得已改了些人设。已经不太贴合角色了。哮天也因为神力衰退意识一直浑浑噩噩，不太配合了。活蹦乱跳根本就不像是一只老狗。我也就只能托词这是原本‘哮天’的后代。”
柯远望接着说下去：“所以就有了真君你后院繁育品种狗的新闻。导致到现在还被动物保护界给诟病指责呢。”
灌口神一言难尽的叹气。“是。”这让哮天犬本来就艰难的信奉和香火更雪上加霜、寥寥无几。为此他还安排了哮天去凡人成立的FCI、CUK这种犬类鉴定组织做了血统检测。甚至繁育许可。
到这时候他就庆幸哮天自神力衰退后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瓜更笨了。否则哮天一定气得连夜把他这个主人鲨了。
柯远望试探着问：“所以哮天犬现在在哪啊？我还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陕细呢。哮天的品相再加上镜头的设计简直了。不愧是神犬。”
他早就知道。
这第一位主动找上他的神，看到【神代虚拟主播系统】中那一堆神仙之后，若说没有别的诉求，他不信。
现在他能断定了。是哮天犬。
果然灌口神眼中闪过了一丝落寞：“请随我移步，我带你们去见她。”
三人就绕过偏厅上二楼，来到了一个布置简单但一应俱全的卧室，一切都跟人住的条件一样。唯一的不同是床过于的小了。
上面蜷卧着一只白犬。这样的姿势都能看出其流线型扁而窄的身形、极细的腹腔、极为修长的四肢。
“她居然没戒备？这是昏睡过去了？”孙悟空倏地奇道。
“对。”杨戬应了一声，一挥手撤掉了哮天周遭的静念咒。那陪伴了他凡神一整个生涯的契约灵兽马上机警的支起身子爬起来，三两步到他身边。压低前肢呈一个预备攻击的状态。
美猴王打了个响指逗狗。成功换来了一个耸鼻子呲牙的低声呜咽，他毕竟是顽石化猴，了解兽类，也有几分与兽类的亲和。“看样子她只剩下本能了。”
“……对。”灌口神第二次吐出这个字来承认。以前勇猛无比的神犬现在无法变化人形，更没有神通了。只一直由他帮忙输真炁保持神格。
“所以这就是我找斗姆娘娘的原因。她从西王母的法职回复斗姆真神格之后，斗数占卜是全神界最好的。紫微大帝都在其左。我想着求娘娘帮忙给预判一下哮天的运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恢复。不至于消亡。”
杨戬此刻的焦急才是最切实的，从对斗姆元君的态度能看出他是个重义轻利的性情中人。
这样的二郎，大概会不惜一切代价挽留住他的伴生契约犬。
孙悟空疑惑，“你找斗姆尊者她也只能算出这狗儿哪天死啊……真正能帮你的就在眼前。”
“你！”杨戬玉面盛怒。
他以为所谓的‘就在眼前’是孙悟空在指他自己，是这泼猴儿在自傲。多年前斗战胜佛大闹天宫时就颇为口无遮拦。原本他对敢想敢做的反骨有七分欣赏，也因为对方讲话不知分寸而降了两分。全凭着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才用比试的态度和这泼猴儿占了个平局。
哦！哮天还咬过孙悟空。
现在还敢咒哮天！等哮天恢复得再让她和这带毛儿的石头好好对峙下！
柯远望赶紧打圆场：“大圣的意思是说，不必麻烦斗姆大人一遭，她算出来有‘转机’的话，那转机就肯定是我。还不如我直接给真君提供解决办法呢。”
还是让斗姆攒攒神力去找她的九子和二十八星宿吧。
杨戬半惊半疑：“小柯兄弟？你有什么手段吗？”
孙悟空这才懂了：“……你不会以为此次拜访你，主要是斗姆尊者遣我二人来的吧？”
灌口神没答‘是’，他又不傻到这时候还不知道有异。他一直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少年人是斗姆娘娘的侍从啊……
孩子解释自己为系统的推广员和维护者，又没说老板和开发是他，可以是斗姆娘娘不懂现代科技所以雇的人啊……
所以对方开头说，‘所有‘神代虚拟主播’’是都归他管了的意思吗？
当真如此……年少有为，不可貌相？
柯远望汗颜的道：“二位先听我说，我个人十分乐意真君和哮天犬入驻我们【神代虚拟主播系统】。所以……先容我介绍一下系统的基本情况吧。”
杨戬这时候对少年有了尊重的态度：“小柯兄弟你请说。”
“呃……其实很简单，就是将衰败的神格放入系统中，化作虚拟形象。很重要的一点是，不管神力丧失到什么程度，只要将真神神格挪进去，就能保证不会消散。顶多比较废一点而已。然后凝聚信仰和香火。在系统中的好处是，信仰的判定标准会被放低，能让观众收获情绪价值就算信仰。不必虔诚和许愿。香火就是粉丝打赏的礼物。主要为流通货币。”
简单明了的运行机制。
二郎神点点头。“那事不宜迟。”他顿了一下：“哮天作为我的伴生灵兽，单独进去吗？进去后与我的契约联系……会断开吗？”
柯远望思索了下，道：“会的。每一个独立的账号没有限制有几个神格。但账号和账号之间都是独立的。且一旦资料生成、入驻成功，就不能再更改。”
杨戬垂眸摸了摸爱犬的头，对方带着大大的笑容，用小动物天真热情的模样抬头看着他。
“我明白了。那稍晚两天，我准备一下。”只见灌口神扭脸正色看向那个他定义为‘深藏不露’的少年：“我把积蓄都立遗嘱给你吧。我们到时候去做个公证。”
“啊？”
孙悟空嗤笑一声，然后抖个不停越笑越开：“哈哈哈哈哈二郎真君，我之前怎么没想到你这么有趣啊？直接把小兄弟当成天地银行、储蓄理财产品啦？他帮你做系统维护也就算了，还得因为你暴露？”
杨戬淡然道：“不会的。我有办法避开官方。”
“你最好是。”
遂柯远望懵懵懂懂的收获意外之喜。继承了大明星二十多年的深厚家底。
二郎真君也是真的狠。退圈失踪一气呵成。估计早就有准备了。没有违约和食言，和平的在公众视野中变得查无此人。都不给经纪公司和粉丝一丁点儿商量的余地。
以至于过了若干天之后新的虚拟偶像【杨戬】出现后。有关部门立刻通过这反常现象推测到了……
——有神进过演艺界演戏给我们凡人看！
在清源妙道真君还接受采访或邀约时没官方珍惜，等找不到之后所有工作人员都追悔莫及。
而观众呆呆看着二郎真君即便虚拟化都玉树临风、脱俗俊逸的样子。
这可是真的男神啊！
杨戬就直接凭高颜值凭空吸粉。
他又研究了一下孙悟空的直播状态。发现那位态度那么跋扈臭脸都有人买账。有一堆喜欢这风格的。
那他也不用装好人了。
于是柯远望偶然的去看了看真君营业。
那不愠不火、疏离有礼的宠物博主模样真的很让人……犯困呢。
然而照样有很多人冲着灌口神那张丰神如玉的脸豪掷金钱为买一笑。
然而【杨戬】的镜头基本都是后置摄像，对准的都是哮天犬。
由此有喜欢上陕西细犬这个品种的。
也有想当哮天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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