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木清枫一直在战场之外,是以激烈的战斗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声音却是无孔不入的,连他也受到了波及。
随着轻啸的不断拉长,木清枫只感到头痛欲裂,眼前一片黑暗。
对于这种音波攻击方式,木清枫确是不知道怎样防御才好。
正感到吃不消之际,赤霄似乎也感受到了执剑人的痛苦。
一阵清凉之气自赤霄传入。
渐渐地静下来,木清枫又已进入了那种空灵的境界。
外界的啸声再强烈,也对他起不了丝毫作用了。
“轰!”光球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两边的压力,就此在大气中爆炸开来。
无数的亮点之后,风、火、水、土、雷、电,无数的元素在大气中瞬间散布开来。
强烈的爆炸力,使得远在战场之外的木清枫都要急忙避开。
耀眼的光华和强烈的爆炸声之后,琴心俏立的身影终于显现,俏脸上满是惊骇之色。“好厉害的一招,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白衣少女的身形也逐渐显出。
“妹子你好厉害,我果然没看错人,只是不知道你方才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破了我这一招的。”
这个答案,连木清枫都很想知道。
琴心悠然道:“所谓魔法,只不过是通过精神力量来驾驭天地自然元素的能力,自然元素难以聚集,精神力量更难控制,尤其是精神力量,更是控制魔法元素的关键。倘若精神力量受到骚扰,那么魔法也会相应失去控制——”说到这里,她停下了口。
白衣少女恍然大悟:“原来刚才你竟是用音波骚扰了我精神力量的实施。高明,高明,我输得心服口服。”
这一招是我们魔法师的克星。
琴心柔声道:“其实小妹刚才也只是赌上一把,万一没有成功,我就会被那光球炸个粉身碎骨,而且这种方法也极难实施,能够使出这种方法的,天下恐怕还没几个。而且,还需要自身力量要超越对——姐姐不必为此担心。”
白衣少女轻摇螓首。“妹子力量在我之上,我现下也是清楚了,只是姐姐我尚厚颜,没见过妹子动手尚是不甘心的,妹子还勿见怪。”
琴心沉吟了一下,叹道:“小妹找也知道姐姐魔法惊人,如若使出一般的招数是无法对姐姐起作用的。但——”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妹子你不须顾忌,姐姐我正想见识你的本事呢?”
琴心淡淡道:“这套武功,乃是小妹自创的。自创出后从未用过,想不到今日终于要动用一次,姐姐听好,这套武功名为冰霜雪舞。”
白衣少女笑道:“名字倒是很文雅的。”
琴心也不答话。神色凝重,双掌合十,莹莹的白光在她玉掌间升起,然后突然向外翻开,一道白光激射而出。
速度并不太快,可以清楚地看的,这道白光,是一个平侧斜飞着的“破”字。
“一字曰之名破!”
白衣少女微一愕,白袖一挥,一道光墙就在她面前竖起。
似乎前方没有丝毫障碍的,“破”字毫不费力地割开了光墙,然后去势不改,飞向白衣少女。
一道旋风立时出现在“破”字的周围,将这个字牢牢实实地卷了起来。
轻哧一声,“破”字裂旋风而出,力道竟似丝毫没有减弱。
白衣少女花容微微变色,心念一动身形已瞬间消失,然后在远方出现。
回首望去,那“破”竟并未撞到任何障碍物上,竟也似有跟踪功能似的紧随自己而来。白衣少女大感头痛。这小小一个字竟使得自己拿它毫无办法,挡又挡不住,去又去不掉,怎么办才好。
琴心转头,朝木清枫道:“这个‘破”字的特性就在于它本身,破能割裂一切,是以方才为破!所以硬挡是很难挡住的。”
白衣少女恍然大悟,手一回,一道蓝色的光罩顿时将“破”字罩下。待“破”字正欲割裂而出时,光罩顿时变得极有粘性,紧粘之后,慢慢散开,竟威力强大的“破”字生生拉裂开来。
白衣少女暗叫一声惭愧,若不是琴心提醒,自己可能要载个大跟头。
动手竟要对手来提醒,自己也算得丢人了。“两分混沌曰攻!”
一团白光自琴心右手掌心升起,慢慢地凝聚成形,果然是个“攻”字。
以攻对“攻”,这次不用琴心提醒,白衣少女已是懂得,无数道闪电咆哮而至,打在“攻”字上,剧烈的震荡和余波,使得两人身躯都微微一晃。
“三聚焦阳曰灭!”
没有白光再出现,琴心也没有再作势,但白色的光点速度在她的身前凝聚,一个“灭”字,立时带着毁天灭地的狂野气势呼啸而去。
白衣少女竟微感呼吸不顺,可想“灭”字威力之大,哪里还敢殆慢,双手凝聚起风、火、雷、电这四大强攻击元素,合作一道薄薄的移动光墙,向上推出。
“砰!”白衣少女轻飘飘地飞退开来。
但立足还未稳,下一击又至。
“四藏精魂曰回!”
一个旋转着的略带椭圆形的“回”字又已袭来。
“回”字所旋转产生的强大吸力,竟瞬间将周围大气吸尽,无端地出现了一个真空。
虽然攻势强大,但吃过一次苦头的白衣少女业已知道,闪避是没有用的,这次字亦具有自动追踪的能力。
无可奈何聚集元素迎上。
琴心收回玉手,再没有任何攻击的迹象。
只是慢声吟道:“五朝元气曰心!”
白衣少女娇躯味震,哇地喷出了一小口鲜血。
“好!好!以心伤人,无影无形。这冰霜雪舞果然厉害,我算是领教了。”
琴心叹道:“伤了姐姐小妹也无可奈何,这冰霜雪舞发出之后威力小妹便不能再控制了。”
“这冰霜雪舞威力一击强过一击,姐姐可要再试吗?”
白衣少女抹去嘴角的鲜血,道:“可恨我尚有要事在身不能受伤,所以无法领教完妹子这雪舞。”
“可惜,可惜!”
琴心瞟了木清枫一眼道:“小妹先谢过姐姐了,那么姐姐先前说的。”
白衣少女突然娇笑起来,笑得琴心木清枫两人莫名其妙。
“没错。我是说我这次是冲着他来的,但我可曾说过是来找他麻烦的吗?”
“什么?”琴心和木清枫都吃了一惊。
白衣少女转向木清枫道:“木清枫,你在此倒是过得逍遥自在。”
可是你难道忘了你的妻子上官婉静吗?
你可知道她现在正在为你受苦吗?
还有浅浅,你不找到她对得起老人家吗?
还有,临行前你母亲吩咐过你什么你难道又忘了吗?
木清枫如中雷击。“你,你怎么会知道。”
“还有,我要告诉你。好好对待这位琴心妹子,若是你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看我不取你性命!”
白影一闪,芳踪已勿现。
琴心急道:“请问姐姐芳名,以后也好相见。”
人已不见,只余下空气中的传响。
“江袭月!去帝都!”
琴心和木清枫各自咀嚼着属于自己的话。“江袭月?”
“去帝都?”望着白衣少女江袭月消失的方向,两人默默无所言,直至很久,似乎一时间两人都找不到有什么话题来说。
“你,你没事吧?”琴心轻声问道。
木清枫摇了摇头,“她并无意对我不利,所以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倒是你,你有没有什么事?”
琴心摇了摇头:“这位水姐姐的魔法造诣好高,我看可能已经到了大师级的魔法师的地步了。”
但我现下还没事,走吧!
默默地走了一段路,琴心突然又道:“她,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木清枫心头一震:“什么?”
“你,你已有妻子。”
甚至来不及去想琴心话中的含义,木清枫心头的伤痛已被挑起。
“是!是的!我有妻子!我的妻子,现在她在哪里呢?”
喃喃地,不自禁地,木清枫将一切都倾吐了出来。
他和上官婉静是怎样的相遇,两人是怎样结为夫妇,又怎样并肩作战,最后又怎样不得不黯然别离。
他与她的感情,生死不渝的承诺,痛苦的离别………最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在一个少女面前讲述我自己的感情经历,尤其这个少女,自己还对她有着极大的好感。”
“我……”一想到这里,木清枫的脸顿时滚烫起来。
琴心始终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神色平静。
“你真的很爱你的妻子吗?”
心头一震,思索了琴心的话。
木清枫的大脑在迅速衡量了利害关系之后,一咬牙,道:“是的,我爱她!为了她,我甚至可以付出一切!”
琴心慢慢地转过身去,幽幽道:“女人一生,能得到一个如此爱自己的人。”
夫复何憾!我也许还真是有些羡慕你的妻子。
木清枫一颤,道:“小姐!”
广心语气恢复了平静,“我们走吧!”幽幽地,莲步轻移,很快就溶入了那片黑暗中。
上官世家在一间幽静的房间里,一名少妇,怀抱着一睡睡的婴儿,痴痴地坐着。
偶尔垂下头看着婴儿熟睡时甜甜的可爱面容,脸色不由泛起了一种母爱神圣的光辉。
“唉!婉静,你又何苦如此呢?”房门推开,上官冲微叹着走了进来。
上官婉静手微微一动,一柄银色的匕首就架在了她自己的玉颈上。
“二叔,别乱动,不然我万一出了什么事,责任可要您来负。”
上官冲摇了摇头,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婉静,就算你用死来威胁,想保住孩子,又有什么用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死了,这孩子失去了父母,他就算保住了性命,以后就一定会幸福吗?”
上官婉静淡淡道:“但倘若我不这样做,恐怕我的孩子已经保不住性命,你们已经夺去了我的丈夫和幸福,如果还想要夺走我的孩子,不如把我的性命也一同拿去吧!”
上官冲叹息了一声。
“婉静,二叔可以用性命和声誉向你保证,大哥要带走这个孩子只是要把他送出去,不愿他留在此地坏了上官世家的名声,绝无伤害他之意。”
“你应该信得过二叔的保证的,若不是二叔,恐怕你的孩子根本就生不下来,早就被大哥给打掉。”
上官婉静惨笑一声。“二叔,我很感激你。但现在,关系我孩子的性命,我是谁也信不过。”
况且,你要带走我的孩子,还不如取了我性命的好。
随着上官冲的叹息声,房门终于关上了。
随之关上的,还有上官婉静那冰冷的心。
“这个贱人!岂有此理!还敢便顶?不管她的死活了,给我冲进去,把那小杂种带出来!”上官野气得暴跳如雷。
上官冲这次没有作声,因为他知道,在暴怒中上官野的命令,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看来,这次上官婉静真的有难。
“上官婉静有孩子了?”
“是!而且孩子已经出生。不过,现在上官野却想千方百计的把孩子处理掉。”
“哼!上官野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出这种事来。”
“他可知道这孩子的身份是如何尊贵!”
“他当然不会知道,现在上官野正想准备对孩子下手。”
“大姐,你看——”
“虽然木清枫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毕竟是他的儿子,这孩子也是他的后代,岂能容得上官野乱来的。
小妹,这次就辛苦你走一趟去把孩子带回来吧!
“只是,我担心,上官婉静失去了孩子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们现下又不能把她也带回来。
“有一得必有一失。为了孩子,她这个做母亲就暂时忍受一下痛苦吧!他们年轻人的事,也应该由他们自己来解决。”夜晚间如斯的爆炸声,城内的卫队和城主不可能一点没有察觉的,从头至尾竟无一人赶来查看,确是有些蹊跷。
琴心倒还好说,木清枫的外出则是肯定早已落在人的眼里的。
城主却也是不闻不问,若是城主脾气再好肯定也好不到这种程度,要不然就是城府极深,或是根本已经了解内情。
这几种判断中,沈枫宁愿相信最后一种。
因为看着城主那一如既往的笑呵呵中,敏感的木清枫却发现,城主在看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究竟是什么木清枫也说不出来,却可以隐隐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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