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瞧见雨战此刻的模样，雨冰凌一阵痛心。
她也不知道为何，昔日已经达到半步封王境的雨战，此刻就像是一个暮年老者一般。
自从雨战出事以后，雨家便四处找寻药师。
然而无论医术多高明的药师，都查不出雨战的毛病。
“冰凌，不必，老夫是自作自受，咳咳咳。”
雨战干咳了一声，推开雨冰凌的手，站了起来。
随即。
他把目光投向远处的雨千帆。
“千帆白马过隙，一晃，你竟然长这么大了。”
雨千帆嗤笑一声：“不必假惺惺的，雨战，你所做之事，该当天打雷劈。”
雨战老眼中，多出一抹落寞，并未言语。
说完。
祠堂之上。
雨千帆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笑容。
“今日我雨千帆只问你一件事，雨战你可敢当着列祖列宗发誓，你的亲大哥，雨狂并非你所杀。”
此话一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雨家子弟，纷纷议论开来。
即便传闻种种。
但雨战同雨狂乃是亲兄弟，昨天之事以前，谁也不曾把雨狂的死亡同雨战联系在一起。
即便到了此刻。
依旧大部分雨家弟子还相信雨狂。
下一刻。
雨战突然直挺挺的跪在祠堂牌位面前。
一字一句。
“我雨战对不起雨家列祖列宗，更对不起我的亲大哥雨狂。”
听到这话，所有人一下不淡定了。
“雨战这老东西手段还有点毒辣。”
顾青歌眸子里闪过一抹促狭。
一旁墨卿儿也是皱了皱眉，对于这种欺师灭祖，谋害自己亲大哥之人，她打心里看不起。
“爹，你为何要这么做。”
雨冰凌用手捂着自己嘴巴，一行清泪毫无征兆从她脸颊划过。
昔日种种浮上心头。
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用刀扎下。
“雨冰凌你不觉得问的问题，没有丝毫意义吗，雨战图谋家主之位，谋害自己亲大哥，按照雨家家法，此罪当诛。”
“处死雨战。”
“此人不配当雨家家主。”
一时之间，雨家众人群起激愤。
雨千帆瞧着这一幕，嘴角不由划过一抹弧度。
雨狂之事，便是他的底牌。
雨千帆有把握依靠这件事，扭转雨家局势。
一时之间，场中的雨战被万夫所指。
昔日雨家家主的辉煌，再不复存在。
他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身形萧瑟。
“千帆，老夫身上的软骨迷迭香，便是出自你之手吧。”
此言一出。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软骨迷迭香，乃是所有武者心中噩梦一般的存在，它对于普通人是一份修身养气的良药。
但若是武者。
其猛烈的药性，便能折磨的人痛不欲生而亡。
早已经被灵界列为禁药。
没想到雨战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竟然是因为这个东西。
被雨战戳穿，雨千帆表情明显有些慌乱，不过随即他便淡然一笑，大大方方点头。
“没错，是我，当日你在你亲大哥身上不是试验过这种药了吗，我还以为你早就能发现。”
“因果报应啊，老夫其实早已经发现了，便是想要感受大哥昔日到底有多么痛苦，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雨战仰天长叹一句。
雨千帆则是冷笑一声：“雨战，不要假惺惺在此刻博取同情了……”
谁料雨千帆话语还没说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脸色大变。
噗。
如同箭雨一般的鲜血从雨战身上喷涌而出，霎时间便是把他染成了血人。
他竟然自毁了实力。
所有人面露骇然，没有人会想到，雨战竟然甘愿废去一身修为。
“这是我欠大哥的，如今老夫已经是废人一个，谁想要杀我，大可以来。”
雨战瞬间苍老了不知多少岁，花白的头发眨眼已经全白，跌跌撞撞站了起来，从祠堂走了出去。
“爹。”
已经哭成泪人的雨冰凌，见到这一幕，撕心裂肺想要上去搀扶。
却被一只手，牢牢揽进怀中。
“你去的话，他更是不好受，他想要恕罪，别去打扰。”
顾青歌一脸平静的说道，这种事对于他而言，可谓是司空见惯了，他心里可以说是如水一般平静。
“青歌说得对。”
傲娇的墨卿儿，此刻语气也破天荒温柔了不少，上前轻轻摩挲一下雨冰凌的后背。
雨战自废修为，赎罪去了。
除了这戏剧般的剧情，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以外。
始作俑者。
雨千帆更是不能接受。
为了今天，他已经谋划不知道多久，一步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只是各种可能都已经想到了。
雨千帆却没有料到，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雨战，竟然会舍弃苦修的实力。
脑中飞速转动。
他眸子中闪过一抹杀气，底下一名旁系长老见了，当即心领会神。
一枚飞针藏在手中，瞬间飞了出去，直射远处的雨战。
如今的雨战，可不是昔日半步封王境界的强者，他就是一名垂暮老人，哪怕是一名手持武器的孩童也能轻易杀死他，更不用说是一位大能境界的长老了。
眼看着飞针穿梭空间限制，来到雨战头顶。
突兀。
一道诡异的波动，毫无征兆升起。
飞针瞬间化作齑粉。
“啊，救我。”
与此同时，那名客卿长老身上突然冒出熊熊火焰，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七彩火焰温度极高，大能长老仅仅坚持了一个呼吸，连骨头沫子都在熊熊火焰中，化作灰烬。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纷纷为之惊骇。
目光直直的瞧着边上，那名玩着自己发丝的绝美少女。
雨千帆嘴角一抽，硬着头皮，拱了拱手。
“卿…姑娘，此乃我雨家长老，为何你要痛下杀手。”
墨卿儿一个眼神瞪过来，雨千帆脖子慌忙一缩。
不过还好，墨卿儿这次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仅仅只是撂下一句话。
“本尊做事，何需向人解释，若是下次再有人敢在本尊面前做小动作，形如此人。”
冰冷的话语，响彻在大厅之中，无一人敢于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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