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了是还公了？
蓝玉哪里有选择，公了那就是抄家灭族，私了最多是遣散家仆，归还土地，大出血还不至于丢掉性命。
“私了。臣回去就把不该拿的全部吐出来。”
“不，列个单子，朕会派蔡虎亲自督办！”
朱元璋此话一出，就是要彻底清理，他们休想保留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有蔡虎在，一直苍蝇都藏不住。
“回去吧。让他们不用来了，直接列好单子呈上来就行。”
蓝玉刚走，朱元璋只觉得眼前一黑，坐在了凳子上。
“皇上！”
“父皇！”
九公公赶紧扶着朱元璋，朱标也赶紧凑了上去。
朱元璋年纪大了，刚刚又极力压抑着情绪，这才差点晕倒。
朱标本来还想追出去，告诉蓝玉，不仅仅要传达给其他人，自己也要全部处理，这一下被朱元璋给打断了。
朱标摇头叹气，算了吧，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的。
蓝玉回到府里已经很晚了。
本来是在府里跟自己的团队之人喝酒，商量着叶芝的事情，还没商量出什么来，就被朱元璋给宣走了。
其他人都没有走，就等在府里，没想到蓝玉会去了那么久。
众人等得心急火燎，越等越害怕。
这会蓝玉回来了，大家都围了上去。
“国公，皇上怎么说？”
“国公，你倒是赶紧说说，急死我们了。”
几位侯爷大眼瞪小眼，等着蓝玉说话。
蓝玉垂头丧气的，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王弼这时候把众人往后推了推，让蓝玉落座，慢慢说。
等蓝玉坐定，没等众人发问，直接说：“皇上，什么都知道了。”
啊！
众人一片惊呼。
“什么都知道？包括咱们养的人？”王弼最先问出最严重的事情。
蓝玉一言不发，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咱们可都是以家奴对外的，是不是出了内鬼？”
王弼第一个就想到了有人透秘！
“蔡虎亲自督查，没有锦衣卫查不到的事情。”
“蔡虎！居然是他亲自出手，难怪！”
众人听到蔡虎，就不说话了，蔡虎出手，朱元璋亲自召见蓝玉，那肯定就是已经是铁证如山了。
“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理咱？”鹤寿侯张翼赶紧问。
“皇上给了我两个选择，私了还是公了？”
“这……”
在场的人没有不明白其中道理的。
只是心里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这是卸磨杀驴！”
“闭嘴！”
张翼刚说话，就被蓝玉一声吼住了，吓了大家一跳。
“皇上有错吗？我们有错吗？孰对孰错你们不知道吗？”
蓝玉双拳紧握，目光死死盯着张翼。
张翼自知说错了话，低下了头。
“你们还记得咱们最初跟着皇上打江山是为什么吗？”
蓝玉扫视了一周，没人说话。
“当初咱们之所以要跟着起义，跟着推翻前元的统治，就是因为我们会不下去了，我们也是为自己讨个活路！”
“现在呢！咱们自负有点功劳，就作威作福，过成了之前欺压我们的那些官员的样子！我们还在这里洋洋得意，有谁还记得，当初我们被压迫时候，有多么想喝那么官员的血，吃他们的肉！现在我们就是当初我们憎恶的人！”
“就我们这个样子，我们还有什么脸面怪罪皇上？”
蓝玉拍拍自己的脸，面上有些癫狂。
“他虽然是皇上，你见他什么时候像我们这么铺张浪费过？我们在他面前装得两袖清风，背后却干尽违法犯罪之事。”
“他不知道吗？他的锦衣卫眼线遍布每个角落，只要他想，他可以知道我每天拉几次屎！”
“可是，他到现在才为难咱们！说明什么？说明他本来想要让我们迷途知返！但是我们却一错再错！甚至与叶芝这样的畜生为伍！”
“如果我是皇上，我不会给你们选择的机会，我会直接把你们诛九族！”
“回去吧！把不属于我们的东西都吐出来！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蔡虎会亲自来！”
众人看蓝玉处在暴走的边缘，不敢再说什么，悻悻地走了。
蓝玉好像被掏空了力气，瘫倒在地上。
刚刚的怒火，又岂是对他们，何尝不是对自己。
这些年自己身居高位，早就忘记了原来的苦。
和朱标赶回来，一路上见到那些逃难的人，想到的是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也是为了活命，四处奔逃，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到了故县，见到因为朱标而改变的故县百姓，自责更甚。
他的家乡，本应该有他们这些人的庇护，比其他地方更加繁荣，可是因为他们圈地，作威作福，反而成了人间地狱！
想到这些，他这些年做过的事情就浮上心头，浮现在眼前，让他难以呼吸。
骂其他人，又何尝不是骂自己！
一夜过去，蓝玉胡子拉碴的出现在朱标面前。
“太子殿下，我决定净身出户，以后就加入你的护卫队伍，你到哪里，我去哪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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