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胜继续说,“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相见。与先生相处半日,是我今生福分。”
“我送先生一随身佩戴的玉佩,这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权做纪念。”
他从腰间摘下玉佩,双手递与贾佳,贾佳连连推辞,不敢接受,这玉佩太过于贵重,受之有愧啊。
可季胜一再要贾佳收下,恶来抢过玉佩,“赶紧拿着,拿着。”硬塞到了贾佳手里。
季胜又说,“沿着岸边的路直走,可抵达朝歌。先生可急走,晚了,就迟了。就此别过。”
说完,他跳上小舟,三人拨动船桨,小舟渐渐远去。
对于宋莫与季胜二人选择,贾佳完全理解。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人各有志,想走的就走吧。
恶来伤感,眼泪汪汪,小舟越划越远,消失在雾气之中,他还怔怔的巴望着,贾佳拍拍肩膀,他才缓过神来。
后面尘烟滚滚,周人追来了,二人急匆匆上了马车,向朝歌而去。
周人追到水边,隐约见有一舟漂漂渺渺的远去,舟中数人,看不太清,便纷纷射箭,弓箭射到身影时,小舟早已远去。
箭羽插入水中,泛起无数涟漪,恶来等人得以安全脱险。
几个时辰后,两人饥肠辘辘来到城下,在守城官兵百般询问下,恶来亮出腰牌才顺利入城。
二人相互搀扶着向王宫挪去,远处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星辰。
贾佳侧耳细听,似有喊杀声。
城门好好的,怎么会有周人劫掠呢,贾佳后背发凉,莫不是发生叛乱了。
近了,才发现火光出自王宫。
叛乱已经蔓延到大路上,受到波及的百姓不在少数。
有麻衣粗布的平头百姓,也有衣着罗琦的达官贵人,更有宫女、内侍。
地位不一、阶层不同,均肮脏不堪,沾满泥垢。
他们目光呆滞麻木,想必平时养尊处优,现在个个似温顺的小绵羊任人宰割。
队伍后面,只有几名叛军。
前面的人踉踉跄跄栽倒在地,任凭叛军鞭打,就是起不来只是哎呦哎呦不住求饶。
而叛军鞭打的更加卖力,几下就将百姓打死了。
二人迅速解决了这几个叛军,将百姓解救了出来。
远处一院子里传来阵阵急促的呼救声。
“大王危险,我们先去救大王吧。”恶来说。
贾佳望向王宫,火光冲天,可是大院内的呼救声却异常急迫。
“大王武艺高强,定然不会有事的,我先去这里救助百姓,一会儿再去找你吧。”
“你保重。”恶来担心纣王安危,就抄小路去了王宫,分开前,他把自己的腰牌给了贾佳。
奔波一日水米未进,战马跑死,二人腿着回来已经耗尽了体力,恶来不想再参与任何战斗了。
况且院子里情况不明,他不敢冒险。
贾佳明白恶来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勉强他。
自己要独自解决院内的叛乱,现在他身无甲胄,在回来路上贾佳就扔掉了沉重的甲胄,否则还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
贾佳不知道,在他到来之前,院子里正发生血腥的屠戮。
叛军将许多百姓、宫女、侍从赶进了这个大院向大家索要财物。
不管拿出拿不出,鞭打一顿定然少不了的。
这些宫女、内侍细皮嫩肉,怎么受的了毒打,有的竟然一命呜呼了。
叛军之中有一满脸疤瘌的最为残暴。
他解着酒劲儿鞭打了一顿还不解气,就朝尸体吐了几口,骂了几句就喊人耍骰子比赛箭艺。
有人手上抓着一些铜贝,在地上画了两个圈子,然后开始押铜贝。
疤瘌男伸手从宫女堆里捞过一年纪大的宫女来,拔出腰间刀子,干净利落地割了脖子,砍下了脑袋。
血雾喷溅了他一身,他竟然哈哈大笑。
而那些宫女竟然只是挪挪身子,离那滩血迹和尸体远了一些。
她们挤在一起,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
疤瘌男拎着血淋淋人头,吆喝着纵身上马,狂奔几步,甩手就向空中扔去。
叛军奋力拉弓射箭,箭如流星般的就追了上去,一箭正中人头。
胜的这方叛军连连叫好,输的一方则大骂不止,还要继续割人头再比赛一圈。
这伙叛军对这游戏似乎颇感兴趣,一口气又割了十余颗脑袋,甩了片刻,脑袋上均插着一支支的羽箭。
这些百姓、宫女、内侍足足上百人呐,而叛兵不过几人而已,十个打一个,不能全歼,也能杀伤大半了。
可是她们却只是木然的看着身边的人被拖走,被割了脑袋,再射上箭羽。
一动也不动,直到轮到她们自己。
这群叛军赌了片刻铜贝,又喝了半夜的酒,呼喊着又冲进宫女群中,从人群里拖出数名年轻的宫女来。
就在这百多名宫女旁边,将这些女人扒了个精光,一个跟一个地扑了上去,怪叫着耸动着身体,直到满足他们的兽欲,这才一刀从女人的胸前划了下去,抹抹刀上的血迹,好像杀的只是一只小鸡而已。
从头到尾,那些宫女甚至连尖叫都没有,或许她们已经习惯了。
叛军累了,又驱赶着大家光着脚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在呼喝声中,这些宫女再一次爬了起来,跨过地上的尸体,缓缓地移动。
她们摇摇晃晃移动的身影,看起来就像电影里的丧尸,冰冷而恐惧。
当然这些情况,贾佳并没有看到。
他来到宅门,大门紧锁,门旁一株老松,他顺着树枝攀上了房顶借着月光往下瞧去。
院子里点燃了无数火把,照亮众人惊恐的面容。
一婆婆搂包裹在怀,她脏兮兮看不清五官面貌,但不失一丝贵气。
就在他人惊慌无助求饶之际,她却不卑不亢坦然接受这一切,无半点求饶之声,想必已抱定了必死之心。
生死之际换做一个粗犷大汉定然忌惮万分,但是她如此这般表现,定然心如死灰,仇恨的目光并不回避与叛兵的交锋。
怀里的包袱引起了叛军的注意,撕扯中盘发脱落俨然一个妙龄少女,这哪里是穷乡僻壤的老妇。
“哈哈哈,千斤小姐。”一叛军猥亵笑道:“给做金山银山都不换,嘿嘿。”
贾佳双眼通红,牙齿更是咬的咯咯直响,手按在背后的伤口上不住颤抖。
追击过程中,他后背中了一箭。
好在没有伤到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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