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盛怒之下出口成脏，冒出一连串的人话来。
杨文凝原本已经做好了躺平任嘲的准备，闻言惊起，大喊道：“你会说话？”话说出口后自己也疑惑不已：“咦，我会说话？我居然会说话的吗？”
原来自从发现自己是狼之后，杨文凝就默认自己不会说话了，平时顶多嚎叫几下，从来没有尝试开口过。一惊之下，居然说出话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语言能力。
头狼也被吓到：“什么，你居然开了灵智？”它的怒火一下子荡然无存。
众狼无不吃惊地看着杨文凝，尤其是白狼，更是震撼不已。它万万想不到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身上发生这种异变。刚才眼见头狼又在针对杨文凝，已然做好了营救的准备，没想到发生了这一出。
头狼阴恻恻地盯着言杨文凝，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文凝当下放心，心里嘀咕着：“早说嘛，如果大家都会说话，也就不会发生沟通不畅的事情了。奇怪，它们之前怎么都不跟我说话呢？”
杨文凝看向众狼，目光扫过，众狼居然连连后退，表现得极畏惧的样子。
他又看向白狼。它更多的情绪是惊讶，然后流露出一丝陌生感。
杨文凝不知所措，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好像都很怕我的样子。”
忽然头狼嚎叫一声，众狼听见又排成一列。原来是头狼召集众狼，放弃打猎，准备返回了。
回去的路上，头狼和杨文凝走在最前面。
杨文凝回头看去，众狼都隔着一些距离跟着，就连白狼也退到后面去了。
头狼说道：“不用看它们，它们听不懂的。从它们的角度看，我们口中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但是却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杨文凝奇了：“难道就只有你一个会说话？大家不都是狼吗？”
头狼颔首道：“现在又多了你一个。狼与狼是有区别的，它们只是一些原体罢了。除非天生会说话，否则是学不会的，天资上存在差别。即使勉强学习，也只能发出一些词汇，组不成句子。像你这种后天开启灵智的，也不是不存在，只是非常少见。”
忽然头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上次打猎，你掉队了。是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杨文凝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不好回答，只说：“不知道呢。忽然就感觉变得头脑清醒了。”
头狼说：“也许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宝吧。你的运气倒不错。”
杨文凝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清醒时，见到过一株奇异的发光植物，被啃了一小半。当时只以为是发光真菌。现在想想，莫非是吃了它才令自己开启灵智？
“真可惜，才吃了一小半。一小半就有这样的效果了，要是全吃了，还不得升天？嘿嘿嘿。只可惜忘记在哪了，有机会再去找找看。”
头狼又有些理解不了的地方：“你开了灵智之后，怎么连之前的语言也不懂了？”
杨文凝不敢乱说。万一让头狼发现，他已经不是原来那头狼了，不知道会如何对待他。于是只好说：“不知道。也许是撞到头了吧，或者是开智的副作用？”
头狼似乎不太相信，它忽然回头，看了白狼一样，喃喃自语到：“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杨文凝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头狼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它转而变得友善起来，说道：“哈哈哈，恭喜你呀，可以向上晋升了。”
杨文凝问：“什么晋升？”
头狼说：“过些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黑木。”
众狼返巢之后，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当然它们不会说话，只是一起扭头盯着杨文凝看。
杨文凝被瞧得有些不舒服，回了巢穴。不久白狼也进来了。
它进来得很慢，似乎有些畏惧，不似昨天那么无拘无束。它隔了一些距离，卧在地上，直勾勾盯着杨文凝，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杨文凝试探性地说话：“你好呀。”
白狼闻言竖起耳朵。
杨文凝心里一惊：“难不成它听得懂？还是说只是对声音有反应？”
杨文凝又说：“你会说话吗？”
白狼还是那副姿势。看来是听不懂。
杨文凝又自言自语：“哎，看来你不会说话。不然我可以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不会说话，那自然不会取名字的。只有头狼有名字，它叫黑木。真是古怪的名字，是姓黑吗？话说狼有姓氏吗？”
白狼依然没有反应。杨文凝确定它确实是不懂。白狼听了一阵，失去了兴趣，便放松下来，脑袋卧倒了。
白狼远远躺着，杨文凝回想起，就在昨天，它们还挤在一起取暖呢。虽说就跟抱了一只大狗睡觉一样，但他的确感觉到温馨。他忽然感觉有些悲伤，他与白狼之间，已经出现了鸿沟了。
他来以前，白狼和自己一定是一对恩爱夫妻，平时在巢穴里，一定会嚎叫，或者相互嗅，或者相互舔毛，彼此进行着交流。而现在，他已经忘记了狼的交流方式。而他说道话，又是白狼所不懂的。
杨文凝不知道怎么想到，站起身，走到白狼身边，依偎着它躺下了。
白狼一惊，但也没有抗拒。两头狼就这样依偎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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