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降,玉兔已升。
一轮明月如玉盘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洒满夜空之下,却独无法照进失月谷,仿佛这边故地被月亮抛弃了一般。
从远处望去,犹如洁白的宣纸上一点墨迹。
乘风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漆黑,也没有一点声响,好似置于黑色包围的深渊之中。
这就是人死了以后的地方吗?
乘风不禁悲愤交加,他还没有找到爹爹呢,没有让爹爹刮目相看呢,所以他不能死。
不管在哪?他都要回去,他起身就想逃走,一出脚摔了一跤。
夜太黑了,只知有东西绊脚,他返回细看又摸了摸,立刻意识到是熟悉的猪鬃,他不禁大喜过望,原来自己没死。
赶忙摸像自己的小腿,没有记忆中的伤口。
他又跳了跳,确信自己腿没有受伤。
刚才的受伤,就像一个梦,可倒在身旁的野猪告诉他这并不是梦。
他心中一动,是海爷的灵草。
为了不被野猪群踩成肉泥,他囫囵吞枣吃光了所有根茎,也因此失去意识随野猪群不知跑了多久。后被络腮胡以血激面唤醒,紧接着被野猪刺穿左腿,随野猪不知跑了多久。
在野猪伤重倒地而死时他被摔下了地面,在昏迷中灵草治好了他的腿伤。
乘风相通此处,便定下神来,找寻回去的路。
摸着黑不知东西,刚走两步忽然一脚踩空跌落,晃荡一声乘风来不及反应,已跌入水中,乘风由惊慌转为惊喜,他从小生长在大山之上,很少游过泳,正自慌乱。
忽听一声狼嚎响起,之后有虎啸蛇嘶,鹿鸣牛吼。
百兽之音如排山倒海滚滚而来响彻山谷,忽又齐刷刷停止,乘风不知黑夜中有多少野兽潜伏四周,也不知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野兽齐聚。
环视一周,只觉无数双眼睛前后左右盯着自己,他已知这是一座不大的水潭,由于刚刚百兽嘶吼,乘风一呆忘记挣扎,不想脑袋竟浮了上来,赶紧大口呼吸。
他发现不挣扎自己竟能浮在水面,因不知情形又怕蛇虫之属下水,凝神细听动静。
好一会儿过去,水面上并无任何声响,四周静得能见风吹树叶沙沙之声。
乘风坚信刚才不是幻觉,可又无法解释野兽为什么不追击自己,为什么兽群同时又悄无声息?
他不敢乱动,只把头露出水面,此刻他除了等待想不出任何办法。
四月中旬,天气转暖,可夜如此黑,黑的乘风觉得像瞎了一样。
冷风拂面,乘风下意识打个冷战,他抬起头,没有云层,也没有月亮,没有星空。
失月谷外,月至中天,月华如水银铺地,渗透在星空之下的角角落落。
忽然之间,乘风只觉刺眼的光芒照得四周一片白。
恍惚之中他看见前方密密麻麻的兽群匍匐低吼,他又环视一圈,皆是如此。
果如之前所想,百兽齐聚。
有之前见过的麝群,野猪,也有识得的虎豹豺狼,蛇虫鼠蚁,更有不识得奇珍异兽在环湖垂首。
乘风不及细看,只觉头顶缓缓降下一轮明月,落入水面,波浪不起,如梦似幻。
乘风清晰看见月亮融入湖面,随风涟漪。
月亮在湖中摇曳,以可见的速度移动,仿佛重新在水中升起。
奇怪的水中的月光仿佛照出水面,四周如雪的月色依旧。
不一会儿,水中月光好似到了中天,一时间周围情景忽变,月色中凭空出现蓝天白云,高山流水、
一会又如烟消散,又出现亭台楼阁。
深山野林,恍惚之间,以过十数种场景,乘风忽听见周围野兽匍匐低吼,恍然间看见一位头生牛角,身材魁梧,看不清面容的高大身影,踏云而来,百兽齐啸,如泣如诉。
身影抬手一指,湖面满月变为新月,一个月牙由小变大,一眨眼便如一座拱桥,出现在湖面之上。
不知何时牛角人影消散,只留一座月桥,乘风一时之间经历如此精彩纷呈的情景已沉醉如此。不知恐惧,呆呆站立看着月桥。
此时,群兽早已起身齐齐围住湖面的月牙桥,发出一阵吼叫,好似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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