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沉默，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能明白就行，”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成功把钉子埋好，何雨柱话音一转道，“你手头还有多少存货？”
“干嘛？”
何大清心底下意识的升起防备。
警惕的看了何雨柱一眼，支支吾吾道，“早年要养你，前几年你娘又一直病着。
“就这两年，算是攒下了点家底儿，总共有差不多一千五百块。
“这几天为了给你弄房子又搭进去了点，现在我手里也就剩下小一千了。”
鬼信。
我娘看病用得着你的钱？你不从里面赚钱就不错了！
何雨柱撇了撇嘴，伸出手，朝何大清摊开五根手指。
“五千。”
何大清气急败坏：“什么玩意？”
“你走可以，给我和雨水留下五千。”
“不可能！我手头总共就剩了一千.....两......三千来块钱。”
最后这个数，何大清说的异常真诚。
因为这是实话。
只是，何雨柱却依然摇了摇头。
“你手里现金只剩了三千我信。
“但你手头没有别的财产，你觉得我会信？
“民国二十二年开始，你就在丰泰楼做厨子。
“解放前那段年月，哪个月不得有一两户有钱人请你去做一桌谭家菜？
“加上这些年在丰泰楼里拿的月例、赏钱。
“你手头不说有一万，至少也得存下来七八千了。
“这还不算你这些年花言巧语从我娘手里骗出来的。
“我只要你五千，已经够便宜你的了。”
“你.....”
何雨柱每句话都说到了何大清的心坎上，让他想要反驳都反驳不了。
支支吾吾了许久，他才不死心的挣扎道，“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何雨柱反问，“你带走那么多钱干什么？
“拿着给寡妇养孩子吗？
“刚跟你说完就忘了？
“养别人的孩子，就不能喂的太饱，饿着点还好，一旦吃的太饱了，就会惦记不该惦记的。
“让你带走一些，是为了让你手头有点应急的，不至于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拿不出钱来。
“真要让你把这些钱全带走了，以那寡妇的手段，用不了多久就能给你掏空了你信不信？”
何大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见他还在犹豫，何雨柱语气也松了几分。
“这钱我也不白要你的。
“你交到我手里，我给你留着。
“万一真养出几只白眼狼来，老了没人管了你再回来。
“留下多少钱，我到时候还给你多少。”
“真的？”
何大清也有这方面的担心，听何雨柱一说，顿时有点意动。
“信不信由你。
“我一没有寡妇要养，二不用给别人养孩子。
“就我跟雨水俩人，五千块放银行里吃利息都够我俩用的了。
“再加上我这院子马上到手，工作也随时可以找师父解决。
“五千块钱，你觉得我能往什么地方花去？”
闻言，沉吟了许久，何大清才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
“成！五千就五千！”
见他欲言又止，何雨柱笑道，“放心，除了利息，本金原封不动的都给你留着。”
听他又强调了一遍，何大清才放心了几分。
刚准备动手收拾水池里的碎碗，又听何雨柱突然来了一句：
“对了，到那边你少不了又得找工作。
“虽说不一定能拿到现在的工资，但以你的厨艺一个月五六十还是没问题的。
“到时候想着，发了工资直接寄一半回来。”
“吧嗒~”
又一只碗在水池里变成了碎片。
何大清咬牙切齿抬起头，强压着怒火压低着声音道，“你别太过分！”
“过分吗？”
何雨柱不以为意，“这年头要养活一个寡妇跟仨孩子能用多少钱？
“前院的阎老师一个月也就那么三十多的工资，不照样养活自己、媳妇跟仨儿子（闺女还没出生）？
“虽说日子可能会过得清苦一些，但你一个厨子，又缺不了嘴。
“难道你真乐意把大鱼大肉的送到别人儿子的嘴里？”
何大清闻言，面露难色。
何雨柱撇撇嘴，“怎么，担心寡妇不乐意？”
“且不说花钱养自己亲生儿女是天经地义的事，她白寡妇有什么资格不乐意？
“就说她真要不乐意，你到时候让她找我闹来。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那胆子鱼死网破！”
再次听到‘鱼死网破’这四个字，何大清突然想起来——这小子手里也抓着自己的把柄呢。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讨价还价的心气儿。
“算了，就照你说的，一半就一半吧。”
“嗯，”见他妥协，何雨柱满意的点了点头。
留下仿佛被五十个大汉轮流了一遍、感觉人生失去了意义的何大清在这里刷碗，转身准备回去陪雨水玩会儿。
刚转身，瞥到了易忠海家窗户里的亮光。
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突然回头，又压低着声音补充了一句：
“对了，走之前跟易忠海打个招呼，到时候钱直接寄到易忠海那里，理由你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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