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你去追一下熊刺史,就说我,现在又想吃饭了。”
徐康微微叹息了一声,吩咐了卢凌风一声,他腿脚快,追的也快。
之所以突然改变主意,不去逛花楼。
也是因为徐康,见裴喜君傻乎乎的。
也实在是有些不忍破坏,裴侍郎在女儿心目中的伟岸形象。
卢凌风接令,快步追去。
苏无名见徐康不去花楼,也算是放下心来,但不解的问道:“徐康贤弟既然不愿跟熊刺史吃饭,你又不缺钱,为何我们不自己单独吃?”
徐康笑了笑:“这钱啊,要花在该花的地方。既然有人请客,我干嘛要自己掏钱?节约,懂吗?”
苏无名哦了一声。
只有裴喜君,显得有些失望,毕竟没去花楼见识见识。
几人在原地等候了片刻,熊刺史便跟着卢凌风一路奔来。
顾不上擦汗,便笑吟吟的在前,带着几人来到南州最豪华的酒楼,望宾楼。
酒菜早就备好,熊刺史坚持让徐康坐上位。
徐康知道推辞下去,那熊刺史也必定不依不饶,索性也不客气,在上位落座。
几人落座,熊刺史笑呵呵的说道:“今日啊,还差一人。罗长史,快请费老上来。”
很快,费鸡师被罗长史请上来。
他看见徐康,那是一个高兴。
徐康见费鸡师满面红光,忍不住打趣道:“老费,你这段时间,过得潇洒啊!都被熊刺史称为费老了,了不起啊!”
费鸡师嘿嘿一笑,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托你这个徐司马的福,我费鸡师啊,这段时间,快活着呢!”
徐康淡淡一笑,朝费鸡师身上摸了几把,发现他身上银子不少。
便笑道:“老费,将我们的名字都提前告诉了熊刺史,捞了不少好处吧?”
费鸡师呵呵一笑:“熊刺史倒是送了一些。”
徐康冲熊刺史看去。
熊刺史连忙解释道:“徐贤弟,万万不要误会,这些钱,都是从我俸禄里面拿出来的,也不多,只是一点酒钱。”
说罢,作为主人,当先敬了徐康几人一杯。
“徐贤弟,这一道菜,您一定要尝尝,是我南州特产。它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老少相携。”
熊刺史将桌上一个砂锅盖子打开,介绍起来。
不等熊刺史继续讲下去,费鸡师就卖乖的说道:“这个老少相携啊,是用嫩笋炖上老鸡,熬制一个时辰方能出锅。我费鸡师,吃遍天下各种各样的鸡,就这种做法,我楞是吃不腻。”
费鸡师一边说着,一边老实不客气的将鸡腿夹到自己碗里。
“来来来,大家都尝尝。”熊刺史,热情的招呼着。
“薛环,你也坐,一起吃。”
徐康见薛环站在旁边,便招呼了一声。
薛环摇了摇头。
作为一个侍童,不能上桌。薛环年纪小,但这些规矩,还是懂的。
徐康见他不敢,毕竟不是自己侍童,也不好多说,冲裴喜君看去。
“薛环,徐司马让你坐着吃,你别怕。”
裴喜君说着,将薛环拉着坐下。
熊刺史也不敢违逆徐康的意思,立马让人多加了一副碗筷。
这种场面饭,吃起来,主要的目的,是交谈。
徐康懒的多说,让苏无名答话,自己则是吃个满满足足。
苏无名当官多年,应付的游刃有余。
正聊着,突闻外面街上传来阵阵哭丧之声。
更有奏琴之声传来。
他听琴声悠扬,所奏虽是哀乐,却极其动听,忍不住问道:“熊刺史,这是谁家出殡?”
熊刺史放下碗筷,叹息道:“也是我南洲不幸啊!这琴声之下,所送之人,是我南州四子之一的颜元夫。”
“颜元夫!”
闻言,苏无名脸色刹那间仓白,甚至连坐,都有些坐不稳。
熊刺史连忙扶住他。
一直吃饭的徐康,见苏无名脸色不好,问道:“你认识他?”
苏无名悲痛的点了点头:“颜元夫是我故交,十几年没见了。本想今日安顿好,明日便登门拜访,却想不到……唉!我得下去送送他。”
苏无名起身,朝着楼下而去。
众人也吃不下了,陪着苏无名一起下楼相送。
只见街道上,一辆大车上面放着灵柩。
车头,则是一个穿着丧服的人,正在抚琴。
街道两旁,站着百姓,脸上,都显得很悲痛。
徐康奇道:“熊刺史,这百姓都夹道送别,想必这颜元夫的声望,在南州城极高吧。”
熊刺史缓缓点头,带着惋惜的语气道:“是啊!南州四子的声望,比起我这个刺史,还要高。”
“只可惜。七日前,颜元夫病故。南州四子,现在变成了南州三子!是我南州的损失啊!”
徐康微微点头:“那抚琴之人,也是南州四子之一吧?”
“正是。”熊刺史回应道:“抚琴的,是古琴圣手路公复,他手下的三国古琴,弦音非比寻常啊。据说他在山间弹奏时,常引得百鸟齐鸣,连溪水之声,都能和上他的弦音。”
“撒纸钱的,是诗人冷籍。他的诗,南州妇孺皆会吟咏。”
“那扶棺的,则是茶道高手钟伯期。不要说南州了,凡是有茶的地方,对茶道最为精通的,非他莫属。”
“此三人和死去的颜元夫,并称为南州四子。”
熊刺史,将南州四子,一并介绍了一番。
徐康缓缓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人挤了一下。
他转头看去,见是一个年轻人,挤开人群,冲上前,将大车给拦住了。
然后冲坐在车头抚琴的路公复躬身道:“先生,林宝拜上,请先生收我为徒。”
林宝拦住大车,送葬的队伍,也被迫停了下来。
徐康朝那林宝看去,心道:“此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怎么跟个傻子一样。拜师,也不会挑个时间。”
而街旁送行的百姓,也忍不住出声议论起来。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这也太莽撞了。”
“是啊!怎么能这样呢!”
百姓的议论声,那林宝充耳不闻,直接跪在地上,冲抚琴的路公复恳求道:“路公,我是真心想拜您为师,这已经是第九次拜您了,您就收下我吧。”
说罢,更是重重磕了好几个头。
路公复怒道:“真是胡闹!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林宝再次磕了一个头,道:“先生,我是真心想要拜师。也知道您孤身一人。您要收我为徒,我就是您的儿子,我愿意为您养老送终的。”
林宝这话出口,徐康觉得用傻子形容他,都算是客气的了。
现在路公复给好友颜元夫送葬。
你林宝倒好,却开口说,给路公复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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