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晓闷声回到教室，所有人都看她，都成了崇拜的星星眼。白清晓感到一阵莫名，看着大家迟疑着开口，“怎么了？”
不知道谁先回过神，激情地嚎了一嗓子，“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嚎叫声，跟拜师现场似的
“大神，受我一拜！”
“你是怎么做到英语145的！？”
“大神啊！你看我当你同桌怎么样？”
“……”
白清晓朝众人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捏了捏指尖，快步回到自己座位上，低头看试卷
“白姐，我知道你很神，但我没想到你一直这么神，你不会从初二开始到现在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几吧？”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初三之前，他一直和白清晓一个学校，同班过，也当过同桌，所以很清楚，从上学开始到那时候，她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妥妥的大学霸，别人家的孩子，年级红榜常年嘉宾
他羡慕，但比不得
瞅了瞅自己这次超常发挥，考了109的英语成绩，又拽过他白姐145还不满意的试卷，深感自己这个英语课代表的失败，哀嚎一声，幽怨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
白清晓冷冷地甩给他一个眼神，生气倒不是觉得自己没考好，她对自己要求没那么苛刻，只是还在郁闷英语不该错的那两道题，这次试卷明显那么简单。
还有她的薄弱科目物理，这次直接拉了十六分。
挺可惜的，差一分与第一名失之交臂。
眸光闪了闪，白清晓用笔捅了捅看她英语作文的叶言书，莫得感情认真询问，“南洲是谁？”
叶言书头也没抬，“年级第一”
“……”
换种问法，“你了解他吗？”比如性格什么的，特别张狂？成绩之类的，一直是第一吗？
叶言书面露惊恐，“我没事了解一个大男人干什么？我性取向正常！”
“……说人话”
脸上表情垮掉，叶言书老老实实，波澜不惊道，“不太了解”
不等白清晓再用眼神瞥他，他就主动补充，“楼下1201的，被花痴女们奉为校草，江城首富南家小少爷，常年居于年级第一，诶，跟你有的一拼，可惜你这次败在他手下了”
刚嘴贱完，叶言书就后悔了，他这个破嘴，永远先脑子一步，他可不想挨打，抬手照自己嘴上就是一巴掌，“白姐，我嘴贱，我错了”
白清晓垂下眼眸，一副了然的神色，首富家的小少爷啊，怪不得欠揍成那个样，那讨打的性格就这么从小到大养成了
“你对他感兴趣？”
白清晓乍然听到这么一句问话，脑子都宕机了三秒
看智障一样施舍给他一个眼神，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你这个问题就和问我是不是你老祖宗一个性质”
叶言书愣了愣，语气略带迟疑，“你是在……骂我白痴？”
白清晓不想被白痴传染，拒绝搭理他，过了一会才又开口
“下节什么课？”
“物理”
白清晓一顿，揉了揉眉心，耳边又响起了叶言书二货般的声音
“我老祖宗还在我家祠堂呢，你辈分没那么大……意思就是你对他不感兴趣”
“……”
叶言书笑了一声，压低声音，“你肯定不是我老祖宗，是我小祖宗”
低声呢喃完，叶言书侧头看向被田馨搭话的白清晓，目光温柔了一瞬
上课铃声响起，白清晓也第一次见到了这个班级的物理老师，一个胖胖的女人，戴着紫框眼镜，口罩戴了一半，勒在下巴处，腰间别着小蜜蜂，声音一发出来就震得人耳朵发痒
“上课！”
班长喊了起立，全班同学站起来问好，十六七岁的少年们张狂肆意，但却懂礼守节，该正经的时候就正经，对老师知道尊重
“请坐，好，我们来上课，拿出来试卷”
“首先表扬一下我们班，九十分以上的有十六个，还有一个满分的，郑武”
全班鼓掌
一班就是一班，从全年级筛选出来的学霸群聚于此，班长郑武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不靠谱，但能进得了一班的，又能是多差的人
白清晓看过去，郑武脸上带着自信的笑，不是一次考满分之后的惊喜，而是家常便饭般的习以为常，自信张扬
所有的同学都真诚鼓掌，不是虚伪捧场，而是与荣共焉
每一个任课老师都带着好几个班，被老师夸自己所在的班级，是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开心的事
物理老师一只手撑着讲台，顿了顿，“还有就是……我们班的新同学，班级第一，挺出乎意料的，你假期里也预习了吧？”
“但你这个物理成绩……”物理老师啧了一声，“其他两科都是九十五分往上走，我这个物理你考八十四，怎么着，是跟物理有仇啊还是对未曾见面的物理老师我，有偏见啊？”
物理老师刘念莘，语气里倒没有恼火，只是无奈和打趣，也逗笑了一部分学生
白清晓坐在最后一排，捏了捏指尖，轻轻摇头
同桌叶言书想笑不敢笑，憋的脸疼，捏着嗓子学物理老师，“怎么着，是跟物理老师有仇啊～”
白清晓甩了他一个眼神，认认真真听老师讲课，余光注意到叶言书坐正了姿势，从桌肚里掏出一本练习册，压在试卷下面
淡淡开口，“你不听课？”
他考九十分，还差十分才满分，怎么就嚣张至此了
叶言书顿了顿，跟她解释，“讲到不会的题再听，浪费时间去听我已经掌握了的题型，还不如多刷两道新题，一班向来如此，都是这样，只听自己没掌握的题”
白清晓目光向四周看了看，确实不少人卷子下面都放着一本资料
犹豫了又犹豫，看了看自己的试卷，前面的都做对了，错题都在后一页，也轻手轻脚掏了一本物理习题册压在了试卷下面
叶言书余光注意着她的动静，勾了勾嘴角，轻轻一笑，“白姐被我带坏了？”
白清晓一个眼神送给他，他立马就噤声了
物理课上白清晓又很荣幸地被提问了
课上到一半，她还在研究一道题型，出神间被物理老师cue了
从容地站起来回答问题，“电势沿着电场线方向逐渐降低，选B”
物理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请坐”
“牛哇牛哇，白姐牛批”
对于叶言书的马屁，白清晓不予理会，继续低头研究那道题
“下课我教你”不知道叶言书什么时候凑过来了，先是看着白清晓，又在她目光看过来的一瞬间看向那道题，胸有成竹地保证
白清晓也琢磨好久了都没思路，闻言点头，“嗯，谢谢”
叶言书吊儿郎当回了一句:“不客气”
“今天放学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白清晓摇头
“带你去电玩城，去不去？”
白清晓摇头
“打架去不去？”
白清晓撇头看他，那眼神就像说:我是好学生
“……”
叶言书不死心，“白姐，帮我个忙呗，今晚放学有人要堵我”
“下课再说”
叶言书激动，以为他白姐松口了
其实只是物理老师讲到了白清晓错的那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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