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的狗叫声和老板焦急的询问声同时传了进来,狗叫声是黑虎在阻止他们进来,老板则是听到里面的声音不对,想要进来查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高声大喊道:“你们不要进来,你这屋里闹鬼,待我把它诛杀了再说。”
老板哪里肯信,以为我是来闹事的,还在一个劲的高声求我不要毁坏纸人,又喝骂黑虎滚开。
幸亏黑虎长的又高又壮,呲起牙来颇为吓人,老板两口子嘴上叫的虽凶,却不敢真的硬闯进来。
纸人仍在纷纷扑来,卦签飞剑与雷法光芒所向披靡,我正想着是不是要把所有纸人全部毁去,才能逼出厉鬼的真身,屋里的电灯忽然闪了几下,呯的一声爆裂开来,整个铺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前几天虽然在爷爷的帮助下已经开了天眼,但终究时日尚短,使用一次只能维持个三五秒时间,而且灵力消耗巨大,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黑暗中只能借助雷光来观察纸人的动作。
纸人前赴后继,正激战之时,我耳中听到有人冷哼道:“妖孽还不束手!”
一时间只见前赴后继向我扑来的纸人顿时纷纷坠地,供桌上那尊神像却是金光大作,一派堂皇气象。
地藏菩萨显灵,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只可惜僧道两门,如果是道门至尊或许还能讨点好处。
神像缓缓飞起来到我的面前,一个威严肃穆的声音道:“道友降妖除魔护卫人间,当真是令人敬佩……”
这可是来自菩萨的赞誉,我虽然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不知怎的心中却有些飘飘然,忍不住躬身自谦道:“这是晚辈份内之事……”
话未说完却觉眉心识海被人重重一击,顿时眼冒金星,体内元力涣散不堪,抬眼看时却见眼前神像已变的面目狰狞,狞笑声中两手变作利爪挥舞着向我抓来。
这时我全身麻痹完全无从抵挡,眼看着两只鬼爪就要插入胸口,一时间万念俱灰,只能闭目等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神像忽然间一声惨叫,舍了我回身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阵撕打,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却原来咬鬼的时候也一样不叫。
黑虎偷袭得嘴,正待大展神威把神像撕碎了吃下,怎奈他嘴上牛皮吹的山响,实际上却是个战五渣,真正是一身妖法都修到狗身上去了,转眼间就被打的屁滚尿流,又再狼狈蹿逃出去。
神像也不去追他,转身又向我扑来,在这生死关头我眉心里忽然钟声一响,定住我识海的那道阴森鬼气刹那间就被震的化为飞灰。
甫得自由的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早忘了什么飞剑和雷法,本能的掏出从古画中带出来的那枚镇魂钉就刺了出去。
神像显然是没料到我竟然这么快就能恢复行动能力,利爪刚刚碰到我的衣服,就被镇魂钉正正刺入胸前。
一击得手,我生怕这厉鬼道行高深,还有反击能力,体内灵力如潮水般注入镇魂钉内。
只见那神像脸上神情狰狞扭曲,一张血盆大嘴张的老大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刚刚夹着尾巴逃出屋外的黑虎一见有机可乘,立刻又变的英勇果敢,飞扑过来咔咔几口就咬碎了神像的脑袋,连纸皮带竹骨吞了下去。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着问黑虎:“你丫不是说马上要化形了吗,怎么还如此不堪一击?”
黑虎打了个饱嗝人立而起,居高临下冷笑道:“要不是实力不济的本狗,你娃子现在尸体都凉了!”
“你丫几百年的修炼就只会打嘴炮吗?要不是哥临危不乱,拿出压箱底的手段,咱俩都得凉!”
在这只傻狗面前,我就是啥都不硬了嘴也得要硬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大声质问闹事的人在哪里,还有人喊着进去揪出来打死丫的。
原来是老板的儿子看到有人打砸家里东西,父母又被黑虎堵在门外,便飞跑进村里搬来的救兵。
山里人性子粗野直率,听说村里有人受了欺负,即便是平日里关系不好,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的也都抄起家伙赶了过来,我出去一看就连村长也拿着一张铁锹站在那里。
村长看见我吃了一惊,但他脑子比较灵活,立刻迎上来说道:“姜先生,中午留你吃饭你说有事要办,怎么现在又回来了?我说这皮卡这么眼熟,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这车可就已经被砸的稀碎稀碎了……难道这里真的闹鬼了不成?”
我把情况简明扼要的说了,村长便吆喝起来:“是误会,是误会,姜先生是来帮忙捉鬼的,大家伙都散了吧。”
好热闹乃是中国人的天性,村里人一听说我刚刚杀了个鬼,这可比看聊斋电视剧还要刺激三分,哪里还肯散去,更是把我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七嘴八舌的打听起来。
我一开始还觉得烦不胜烦,可后来看到大家伙仰慕的目光,顿时得意起来,添油加醋声情并茂的大讲特讲。
还着重讲了黑虎护主心切,帮忙不成反拖后腿的情节,衬托的自己愈加英明神武高大威猛,气的黑虎呲牙咧嘴狂吠不止。
好不容易等到众人兴尽而散,时间已是深夜,村长便要安排酒菜留我们住一宿。
因为心里挂念干爹化形的事,借口扎纸老板一家阴气缠身,要赶紧跟我回去找爷爷开个调理身体的药方,婉言谢绝了他。
我指挥着老板夫妇把铺子里的纸人全部搬出来烧了,这些东西都沾了厉鬼的阴气,说不定哪天就会再生出邪祟之物,肯定是不能留了。
纸扎的东西烧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烧的差不多了,拿水泼灭了余烬,刚要上车就听村口方向有人大声呼喊让我等等走,原来是村长带着十几个村民们又回来了。
村长笑呵呵的说道:“姜先生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能空手回去,给钱又不要,那就带点山货走吧。”
我连忙婉谢,可那些人根本不理我,只是笑嘻嘻的把手里提着的山货野味往货厢里塞去。
到后来有两个后生抬了半拉野猪往上装的时候,我看见黑虎嘴角的口水又流了一地,胃酸逆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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