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奥特小声呢喃。
是啊，这么多年来，自己不就是为了离开而奋斗吗？
可强尼死了——
即使自己离开，又有什么意义呢？
叶白看着她重新陷入沉默，内心无比的焦急。
“奥特，也许，你还能见到他……”
只不过，对方也是灵魂。
叶白在心底轻声默念，自己这也不算欺骗吧…在2077年强尼确实以灵魂的姿态跟着v回到了夜之城。
霎时间，奥特抬起头望向叶白，眼底流淌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叶白知道，那是希望——
他心底浮起些许愧疚。
但他得出去，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而唯一的转机就是阿尔特。
“阿尔特，我没办法告诉你缘由，但你还能见到他，请你试着相信我！”
奥特呆呆的凝视着他的双眼，半晌回了个“嗯”。
————
据奥特所说，叶白是特殊的。
不依靠任何仪器，灵魂直接进入了旧网，躯体被隔离外面。
是的，仪器检测到他的身体在外面，并保持着活性。
从某方面意义来说，叶白也是奥特的转机。
毕竟他有躯体，灵魂出去了就能落回归宿，而阿尔特不一样，直白点讲，她现在就是个ai，是智能机器。
那么。
“活人的灵魂该如何出去呢？”
叶白看着奥特纤细的手指不断在键盘上飞跃，而他的身体上链接着无数根网络神经，光屏上重复闪现着未知的代码。
这些年，奥特对有关灵魂的技术研究越发的深入。
毫不夸张的说，她在黑客领域就是绝世天才。
“我把灵魂杀手和黑光病毒结合了，本来是一个突发奇想的念头，有意思的是，它变异了，我给它命名——死神降临。”
她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键盘的敲击声消失，奥特拔下操控台上的芯片，关掉检测仪器，紧接着告知叶白可以起来了。
“仪器检测结果出来了，你的灵魂数据很适合精神芯片的移植！”
奥特扶了扶眼镜，话语带着不自知的激动。
“但从未真正试验过，具体是否存在副作用还未知——”
虽然说是说未知，但奥特却对它有着迷之自信。
“至于有什么作用，具体表现在它直接作用于灵魂，移植后和灵魂融为一体，又因是和黑光病毒的结合体，所以它具有腐蚀性和污染性——”
“不过后续能开发到什么程度，还得继续再研究，至少在旧网腐蚀出一个去往外界的通道是没问题的。”
奥特冷静的分析道。
叶白看着瘫在它手心小小一块的黑色芯片，陷入沉思。
毕竟还没真正实验过，潜在的风险还是很大的——
去踏马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一听就很牛逼好么！
就算有什么意外，没准他就穿回去了呢！
他转头躺下，眼不见为净。
然后手却哆哆嗦嗦的拉住奥特的手腕，不住的摩挲。
“奥特，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奥特正要将他一把甩开，听见这话，眼瞳颤了颤。
随后无声的坐回了操作台，启动了仪器。
————
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啃噬感侵蚀着他的神经，芯片与他的灵魂不断的融合、分离再融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白睁开眼。
一丝银光从他眼眸中闪过，掩盖住眼底的深蓝。
“成功了。”
奥特冷静自持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叶白费力的从营养舱中爬起，芯片刚刚融合的后劲还没过去，所以此刻有些脱力。
“能离开了吗？”
他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对能离开旧网有些迫不及待。
“你想的话，现在就可以。”
奥特在光屏上敲出了光速，屏幕上迅速闪过一行行代码，最后闪过“备份完毕”几个字就瞬间黑下来。
叶白张开双手，有些惊奇，“我该怎么做？”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现在一拳能轰碎一扇钢铁大门。
“砰！”
营养舱瞬间破裂，营养液哗哗的流出来。
听到动静的奥特回过头来，有些无语。
“不好意思，我就试试，没想到…”
只是一点力气就碎了，叶白暗暗吐槽。
“你现在只是灵魂体异常强大，等回归肉体可能还不如一个普通的成年人。”
奥特并没有解释太多，多说无益。
这些还得他亲身去体验掌控自己的力量。
叶白呐呐的收了拳，有些不知所错。
“穿好衣服，跟我来。”
奥特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丢给他，随后便向外走去。
雪白的酮体在眼前一闪而过，叶白顿时有些脸红。
默默地穿上白外褂，跟上奥特的脚步。
走出虚拟的荒坂大厦，头顶依旧是五彩斑斓的黑。
尽管虚拟建模的废弃荒坂大厦如此逼真，但假的终究是假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奥特叹了口气，忍不住感慨。
她定定的看向叶白，也不知道看的是叶白还是，这座她生活了五十多年的虚拟大厦。
随即便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叶白的身体。
其实进的是精神芯片，只不过精神碎片已经跟叶白融为一体了。
不过眨眼，叶白就眼睁睁看着奥特消失在自己面前。
正疑惑间。
脑海传来奥特的声音：“别发呆了，试着感知自己的精神力，然后用它去腐蚀地面。”
来不及惊讶，叶白连忙按着奥特的指示去感知。
精神力精神力！
他闭上眼，一瞬间脑海里的脉络清晰可见，隐约间可以看见一些黑色的丝线在其间游走穿梭。
是它吗？
他尝试着去捕捉，小东西还挺滑溜，不断地闪躲。
叶白眼神一厉，不成功便成仁，一个冲刺给它扒拉出来，然后挟持着它沿着脉络通向右手。
叶白手指不断地在地面上划拉。
黑色细丝在地上慢慢腐蚀出一个小洞。
有用！！！
不过看着地上只有一毫米宽的洞口。
叶白陷入了沉思。
他需要更多的黑色丝线。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叶白终于捕捉到足够多的丝线，他把它们凝聚成一团，用力掼在之前的地面上。
黑洞被腐蚀的更大了，一点一点的侵蚀周边的空间。
不到半刻，便有了半米宽的直径。
成了！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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