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一名白衣公子，便来到了永安楼。
“掌柜的！开一个最好的包厢！”
一进永安楼的大门，徐风年便大声嚷嚷了起来！
“这不是世子爷吗？这么这么早就来了？”
没想到徐风年这么早就来到了永安楼，别说永安楼的掌柜。
其他人也十分惊奇。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赶紧给本世子准备个包厢。”
“再来一桌最好的酒席！”
看起来面容憔悴，像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的徐风年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是，世子爷请随我来。”
掌柜的看着徐风年眼睛底下的两团乌青，心里也直犯嘀咕。
但到底是扛不住对徐风年的畏惧，老老实实地将徐风年带去了包厢。
又赶紧让人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世子爷，今儿个是什么风，这么早就把您给吹来了？”
掌柜的在旁边满脸赔笑，一边给徐风年斟酒，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徐风年的神色。
毕竟这可是整个北凉，唯一就连天王老子，都不一定能惹得起的人物。
要是惹怒了徐风年，那就是不想在北凉这地界混了！
也正因如此，虽然早知道这纨绔小霸王的性格难伺候。
但是每次徐风年来了，他们这些人，也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伺候。
都怕万一惹得这小祖宗不高兴了，闹出个什么好歹来。
一开始，徐风年还只是坐在那，闷头只顾着喝酒。
直到一杯又一杯酒下肚，徐风年也有了几分醉意。
在掌柜的一问之下，徐风年才有点打开了话匣子。
“对了，世子爷，今天怎么就您一个人来咱们永安楼啊？”
“之前那个一直跟在您身边的马夫呢？”
听见掌柜的这句话，徐风年像是终于有点忍不住了。
嘭！
徐风年一下放下手里的酒杯，将掌柜的差点吓了一跳。
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触到这小祖宗的什么霉头了。
“妈的，别跟本世子提他！”
徐风年原本就布满血丝的双眼，一下通红起来。
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有点委屈的样子。
“这个老黄，昨天回到王府之后，突然跟本世子说，他以前其实是什么剑九黄。”
“铸剑三十年，师从那个什么隋剑神。”
“昨天看了那燕十三的剑法之后，老黄心中受到触动。”
“便想要去东海武帝城，挑战那个天下第二的王老怪！”
说到这，徐风年的两只手，便用力地握紧攥成了拳头。
就连手中的酒杯，几乎都被他捏得嘎吱嘎吱作响！
“剑九黄？！”
掌柜的听见之后，却听得嘴巴张得大大的。
差点没把下巴给惊掉！
“世子，您，您说的可是那位单枪匹马行走江湖，收集天下名剑入剑匣。”
“天下名剑有十，独占其六的剑九黄？！”
说出“剑九黄”这三个字的时候，掌柜的语气都在发抖。
“除了他，还能有谁？！”
徐风年咬牙切齿地说。
掌柜的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
“剑九黄……那可是实打实的大宗师啊！”
“当年，罕有的以留一剑为代价，从武帝城中全身而退的人！”
说到武帝城，王老怪，掌柜的更是有一种头晕目眩之感。
此刻他的大脑中，就和徐风年昨晚刚听到老黄对他坦白自己就是剑九黄一样。
有点发懵。
老黄就是剑九黄，剑九黄就是老黄。
北凉王府的马夫老黄，就是剑九黄？！
掌柜的脑子里把这件事想了上百遍，也还是觉得脑瓜子嗡嗡地在响。
“诶，不对啊。”
掌柜的想到了什么，一下站直了身体。
“这老黄去武帝城干什么？当年剑九黄以折损一剑留在城头为代价。”
“才得以全身而退，从此也再不过问江湖之事。”
“他如今又去武帝城干什么？难道还要与那武帝城主一战？”
说到武帝城主，掌柜的脸上的惧色更加明显。
甚至还能听见牙齿在僵硬打颤的声音。
“放眼江湖，天下间谁不知道，那位武帝城主自称天下第二。”
“真正的实力，却是实打实的天下第一！”
“数十年来，春秋剑甲，剑九黄……败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剑九黄就算实力再强，可是去武帝城挑战武帝城主，那不是妥妥的找……哎哟！”
还没等掌柜的脱口而出那个“死”字。
膝盖上就挨了徐风年一脚踢。
“闭上你的乌鸦嘴。”
徐风年冷冷地说道。
掌柜的差点一趔趄滚在地上，听见徐风年前所未有的冰冷声调。
就算吃痛得咬紧了下唇，掌柜的也只能赶紧点头，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老黄他说，他畏畏缩缩地藏了这么多年。”
“但是燕十三的剑法，却让他不想藏下去了。”
“所以他才想要去东海，和王仙之那老怪一战，拿回自己的剑！”
徐风年说完，又喝了一杯酒。
“想不到，老黄竟然有如此志向。”
听完来龙去脉后，掌柜的也不禁咋舌。
心中生出对老黄的几分钦佩。
徐风年听了之后，心中却更加郁闷了起来。
“我听见老黄要去武帝城，本来想和他一起去。”
“可老黄却说，此行九死一生，他自己都未必能够全须全尾地回来。”
“更没有办法再分神护着我。”
徐风年咚地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桌子没碎，他的拳头反而红了。
但徐风年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痛楚似的，依然紧紧地攥紧了拳头。
“若是我当初没有和徐晓约定，而是勤勤恳恳地习武。”
“那我现在，恐怕也是一个半步大宗师了。”
“也不会一点忙也帮不上老黄了！”
徐风年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力和愤懑。
旁边的掌柜的听了之后，心中却在想。
别说半步大宗师了，就连剑九黄那样修为的大宗师，都没自信能够从武帝城全身而退。
世子爷，您就别多想了。
但是想到徐风年刚才那一脚，掌柜的还是决定把这话给咽回去了。
看着郁闷的徐风年，掌柜的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只能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陪在徐风年身边，替他一杯一杯地斟酒。
……
而就在徐风年这么一杯接着一杯灌酒的时候，天色也从一开始的蒙蒙亮，逐渐变得大亮起来！
不仅是永安楼，其他各大酒楼中，也再度热闹了起来。
这些早早便来到各大酒楼中占座的客人，目的也早已为人所知。
正是为了今日还没有发布的金榜！
而就在晌午之后，越来越大的日头，也在天际洒满了强烈的金光。
金光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布满了整个天空！
恢弘的金光中，隐隐有龙吟之声响起。
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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