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马凡长这么大第二次进酒吧,上一次还是在上一次。
两次给他的感觉一样,五颜六色的灯光和刺穿耳膜的重金属都让他十分不适,也可能是没有去过环境舒适、氛围安静的酒吧,总之对这种场所不再抱有好感和幻想。
确实,每天都像被鞭打的毛驴,不停的刷图、连环的任务、沙漠的逃生连轴转,时刻紧绷的神经不需要喧闹来刺激,能有片刻的宁静就已经是为他缓解压力。
于旗却不这么想,跟着舞台驻唱挥拳嘶吼的他完全融入了进去,成为纵情于声色,红男绿女中的一员。
放纵的宣泄马凡不懂,亦如永远安静不下来的于旗。两人见于旗“发疯”,也不等他,挤出人群径直走上二楼,马凡先去卫生间洗脸卸妆,康小飞寻着灯光昏暗的角落坐下。
不一会,马凡甩着手出来,服务生也跟来,问两人需要点什么。马凡不大清楚这里酒水的价格,三人门票也花费了一半钱,囊中羞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来两杯……饮料吧。”
“请问需要什么饮料?”
服务生看着很年轻,工作经验不太够,不然还得跟一句有关饮料种类的介绍。
马凡经验更不多,直接来了句:“随便。”康小飞立即喝住要走的服务生,点了支烟,翘起二郎腿,问道:
“有没有铁观音?”
“哦喏,铁观……音是什么?”服务生感觉有点冒犯客人,又慌忙道歉,“对不起,是我见识少,您能……稍微解释一下吗?”
康小飞呵呵一笑,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目视服务生道:“一种来自Z国的茶叶,没有的话就算了,我估计你们也买不到。”
“好的这位同学,哦不……这位先生,我去问一问经理,稍后给您回复。”服务生的语气变得恭敬了许多,不再把康小飞当作普通的焚八学生,微笑着躬身退去。
马凡见此一幕,不由得为康小飞竖起大拇指,感觉还挺有趣。
康小飞也没说什么,依旧保持着翘二郎腿的姿势,不一会服务生端着酒盘快步而来,酒盘上是两杯深红色的酒水。
“实在不好意思……”
“康,我姓康。”
“哦喏,康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确实没有茶叶,更没有来自贵国的名贵铁观音。”服务员说着话,将两杯酒水分置二人桌前,“不过我们经理说,来酒吧没有不喝酒的道理,所以免费赠送二位两杯马提尼……”
康小飞、马凡听说如此,皆望向二楼酒吧台,一位西装笔挺的青年男子站在调酒师身边,也举杯看着他们。四目相对,康小飞立即遥相碰杯,以表谢意,男子笑了笑,轻抿一口也便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二位请慢用。”
看着服务生离开,马凡才敢端起酒杯品尝,没什么特别的口感,也可能是以前没喝过不具有对比性。便问康小飞:
“这酒好喝吗,正宗吗?”
“我也第一次喝。”
康小飞吧唧着嘴,仰头靠在沙发背,抽口烟吐了个烟圈,慢悠悠道:“我记得这酒吧是流星会罩着的吧?”
马凡有点佩服康小飞的从容淡定,相比之下,他就显得很山炮。听着康小飞问话,他将酒杯小心置于桌上,嘿嘿笑道:
“这电影还是你推荐我看得呢,你都忘了细节,我就更关注不到了。”
“你个……”
康小飞骂人的话没出口,要换于旗他早都骂了,可面对马凡老感觉没那么自在,即使是近两年的同桌关系,交流时也有意无意的在克制。
马凡没察觉到康小飞的情绪变化,接着先前的话讲,“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第二部里边,主角和他老子在酒吧地下室有过一段对手戏,感觉应该是他家的产业吧?”
康小飞也记起来了,慢慢回忆道:“你看得是哪个版本的翻译?我看的那个版本,酒吧台那男的喊主角‘少爷’,有没有这回事?”
“我……我记得没有,但那大叔和主角关系是挺亲近的。咱们就按流星会罩着的来推测,牧濑叫咱们来这儿肯定和流星会有关。”马凡如是道。
康小飞侧头看向马凡,顿了好一会才道:“所以这就是你和于旗说弥补剧情的来由?你早猜到了是吗?”
“那倒没有。”马凡摇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转而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地下室看看,干坐着也不是个事,你说呢?”
“走。”
康小飞说走就走,将烟头丢进酒里,利落起身。马凡总觉得有点浪费,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胡乱抹了抹嘴巴,快步跟上去。
先下一楼把大汗淋漓的于旗揪出人群,于旗问什么情况,音乐太吵马凡也懒得回答,只招手让他跟着。穿过一条暗道左拐,总算清静了些,于旗又哑着嗓子问,马凡不耐烦地回道:
“嗓子都喊成啥了,能不能少说点话安静跟着?”
“M了个巴子……你们不嗨还不让老子嗨了……”
于旗就势给了马凡一脚,马凡一个趔趄趴到康小飞背上,气得他就要回踹一脚,康小飞忽拉住他,手指前边问道:“你戴眼镜看得清楚,那边是不是有下去的台阶?”
马凡甩开凑近前的于旗,往前头仔细瞅了瞅,安全通道幽幽绿光的照耀下,确有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暗阶。
“走,应该就是这儿,也没别的地儿能下去。”
马凡说着话抢前去,康小飞一把将他拽至身后,边走边说道:“既然是流星会地盘,还是小心一点,一有情况我给手势,你们先跑。”
“OK。”
马凡没逞能,三个人里边属他最弱,就算先跑也得落后,还是乖乖跟着康小飞比较安全。
于旗也明白这会不是说话的时候,没再细问,安静跟着马凡。走不多时到了楼道口,从楼下涌上来的淡淡湿汽混杂着尿液的腥臭,果然哪哪都有不文明行为,如果不是没有尿意,于旗康小飞也毫不介意在这犄角旮旯里撒上一泡。
“就是这里了。”
康小飞轻声一语,下边转角区忽然亮起昏黄的灯光,这种老式声控灯有点吓人,亮和不亮没啥区别,时而滋滋响的灯泡反倒让人心里发毛。
不过头顶就是喧嚣热闹的舞台区,三人也不觉害怕,一步步顺阶而下,到了负一层下边还有一层,康小飞没继续往下,瞅一眼走廊里没人,招呼二人跟上。
负一层的走廊灯比较亮一些,三人步伐加快许多,到一间地下室门口,里边隐隐约约传出男人的喘息声,原来是酒吧男女们欢好的场所。康小飞马凡不禁暗舒了口气,有人就好说,若是一间间空房还真有点发憷。
“走。”
康小飞继续向前,马凡跟了两步察觉身后没了脚步声,扭头一瞧,好嘛,那货正扒着门缝使劲往里瞅呢。马凡又退回来,揪起于旗耳朵强行拽走,没好气地说道:
“有点出息行不行,就你那小眼睛能看到啥?”
“疼疼疼……尼玛的!”于旗愤怒地拍开马凡的手,揉着耳朵骂道,“对象都没谈过的货倒跟老子装起正人君子来了?你不想看,你不想看?”
“想看也不是这个时候,来干啥的?”马凡不和于旗啰嗦,撂下一句话追康小飞去了。于旗低声咒骂两句,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
三人很快走到走廊尽头,单边楼道没了路,返回去下一层。负二层情况差不多,有不少空房,也可能里边有人,只不过没动静。绕一圈返回继续下到负三层,已经是最底层了,潮湿味更重,尿腥味更浓,三人都捂住口鼻,进了走廊却发现没有灯,前头黑漆漆一片,时不时还传来“吱吱吱”的鼠叫声,着实有些瘆人。
“还去吗,我感觉这一层是废弃了。”
康小飞不太想进去,是个正常人都会害怕。于旗也连连点头附和:
“牧濑说的是酒吧,不一定是地下室啊,还是上去看看酒吧里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马凡纠结了好一会,咬牙道:“来都来了,就走一圈吧,咱三个大男人还怕有鬼不成?”
“说的也是。”康小飞稍作思量,看向于旗,“旗子,你要害怕的话就在这儿等着,我和小凡快去快回。”
“我害怕?”于旗不服气了,头发一甩指着黑乎乎走廊大声道,“就这TM狗男女们睡觉的破地方,我于旗会害怕?有鬼也TM是女鬼,老子一晚上弄她们十个都不带歇息的!”
“够种!”马凡竖起大拇指,顺势将于旗推到前头,“我反正是个没谈过对象的货,怕被吸干阳气,你不怕就先头带路吧。”
“瞅你那损出,都不稀得说你!”
于旗带了句口音,好像能给自己壮胆,大摇大摆刚走进去,就被马凡“吼”一声吓地蹦跳而回,骂道:“你TM有病啊,再搞老子弄死你昂!”
“不搞了不搞了……”
马凡满脸赔笑,康小飞也被逗乐了,催促于旗别磨蹭。经过这么一闹,三人倒不觉害怕了,扶着墙一间间摸过去,很快走到尽头一间房外。
“这也没啥嘛,看给你们吓的。”
于旗这会敢充好汉了,将铁门敲得咚咚作响。马凡却有些失落,心中抱怨牧濑跟他们打哑谜,为什么就不能明着讲呢?
“说话呀凡子,哥们够不够种,够不够种……”
于旗还在敲门,空旷的走廊传出一阵阵回音。马凡听得心烦,正要应付两句叫于旗闭嘴,于旗突然自个停住了,走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你咋了?”康小飞瞬间警觉,小声询问。
于旗的身子无比僵硬,直着脑袋地颤声道:“门……门门,它自己开了!”
“什么!”
马凡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门内的黑暗更似潮水般汹涌而来,就要将他三人吞没进去!
须臾间,于旗好像看见了什么,突发炸雷般惊呼,极度恐惧之下的他不仅半步没退,竟还挥舞着拳头“哇哇”疯叫着冲杀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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