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来参加千灯祭的达官显贵们,已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书院,而此时书院的中院内,百来位选定的学子已经集合在了文渊阁的大厅里了,准备今天的入学礼。
鸿鹄书院的前中后三院由树林和悬崖隔开,而这中院的文渊阁有三层,一楼是大厅,用于学子集散,宣读消息。二楼是藏书阁,一般不在特定的日子里,是进不去的。三楼是院长和院内学究整理文稿的地方,属于学子禁区,不可踏入。
这书院的中院除了这座文渊阁外,还分有学子生活起居的文苑楼,先生授业的知行楼和崇德楼,先生讲师们生活起居的文筑园,专门用于习武的静安马场以及学子们看病用膳的尚善斋。整个中院有护卫军驻扎在此,夜间巡更,护卫学子的周全,其中最低的也有先天境身手,领队的更是宗师境后期的高手,不过相传这鸿鹄书院内有个不出世的武神境先生,就是没人见过,也不知道是谁,充满了神秘感。
一众学子盘腿坐在大厅里,互相间窃窃私语,兴奋的讨论着今后的书院生涯,约半柱香后,一名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带着五名着装各异的先生走进了大厅。看了一眼地下叽叽喳喳的学子们,清了清嗓子,喊道:“禁声!”底下顿时安静了下来,片刻后,胖子放低声音,说道:“我是鸿鹄书院的总管事,周一维。今天由我为大家主持入学礼,在此之前,我会宣读书院的院规,请各位凝神细听。”
“不可在院内私相械斗。”
“不可在院内男女私通,”、
“不可在未经允许下进入禁足之地。”
“.....”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既然大家已入鸿鹄,就不再拥有你们家族的身份,仅有鸿鹄书院学子的身份,在这里没有仆役,没有跟班,没有护卫,请大家收起在族里的那套纨绔之气,安心修习,一旦触犯院规,重则退出书院,不再录用。”
不愧为鸿鹄书院,光念院规就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听的大家昏昏欲睡,最后一条更是掀起了一阵唉声叹气,因为这意味着生活起居必须自理,大多数人是有困难的。
在总管事周一维的介绍下,众人已然了解了院规和院内格局,还让副总管事吴先之给大家分发了统一制式的服装,一席白素衣,头挽发髻,带玉环的发带。待大家换好院服后,周一维宣布入学礼正式开始。
这鸿鹄书院每次招收的学子中,将会被分为天,地,人,和四部,由专门的管事负责本部的学子的日常生活和学业安排。学子们会抽签分至四部中,这便是入学礼。就在大厅内的众人准备开始抽签时,厅外响起了嘈杂声。“快!快抓住它,别让它进去!”两名仆役正在追赶小白,见小白闯进了文渊阁大厅,便在门口向总管事行礼禀告:“禀周管事,这狗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小人本想驱逐出去,可是它却往这里跑来,小人这就把它赶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段惹得一众学子哄堂大笑,完全没了入学礼的严肃庄重。“慢着!这白狗是我养的,你们不用赶它出去。”李牧野发声后全厅寂静,不知此人为何要维护一只狗,虽然这狗的摸样挺招人喜欢的。
“放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连下人都不能带,难道可以允许你带私宠?”周一维生气的说道。李牧野不急不慌,反问道:“可是我刚听了周管事您念的院规,没有一条不允许养狗啊?”周一维眉头微皱,心想这少年必是个刺头,现在不压,以后难以管教:“现在还不允许了!”李牧野追问:“为何?”周一维语调变高:“这里是读圣贤书的地方,怎能留此浊物,扰了大家清修?”李牧野哈哈大笑:“一听就知道周管事平日里不曾养过狗,你管狗叫浊物?好,我告诉你,我养的狗,通人性,事忠诚,辨善恶,明是非,除了说不了话,请问,哪一条浊了?我想,作为一个人,也不一定能全部做到吧?这浊与不浊可不是谁都可以定的!”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竟都觉得李牧野说的话有道理,一时谁也想不到反驳之语。而周一维此时的脸却涨的通红,也语塞了。
“啪。啪。啪。”一阵掌声从侧门响起“说的好!这世间的浊与不浊本就不是有人来定的,而是由天道所定,小友说的好啊。”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光头老者缓缓走了进来,周一维和一众先生弯腰作揖:“见过院长!”此人便是鸿鹄书院的创建者,院长韫纵子老先生,也是前日里和李牧野月下谈心的老人家。周一维跑去他身边,作揖询问道:“院长,您不是向来不参加观礼的么,今天怎么过来了?”韫纵子瞟了他一眼,说道:“今年来的新学生,听说来头都不小啊,我特意过来看看,这不,有好戏看了么。”说罢,还朝李牧野使了个眼神,这个小动作被李泽基看在了眼里,对这个诸葛翔的弟子好奇心又重了几分。
“我看那,这只狗就留下来吧,替咱们守守中院的山门也行的。”韫纵子看着周一维,下了通牒。“那就依院长的意思。”周一维无奈点头,还瞪了一眼李牧野。这时小白也会来事,直接跑到院长大人的旁边,舔了舔他老人家的手,表示谢意。“果然是明是非啊!”韫纵子感慨道。随即厅内有爆发了哄堂大笑。
这个辩“狗”的小插曲落幕,入学礼开始了,李牧野,苏熠华,朱环儿三人被分到了和之部,李泽基,张朝君被分到了天之部,像那晚对朱环儿不敬的高士坤等人,被分到了地之部。入学礼结束,副管事吴先之带着众学子参观了整个鸿鹄书院中院,完事后分到自己的住所里,一人一间,男子住在东厢房,女子住在西厢房,而李牧野特意和人换了一间最偏的房间,方便自己以后的行动。
入夜,李牧野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坐修习真气,小白则趴在一侧,为他警戒。几个周天后,李牧野缓缓睁开眼睛,红色的瞳孔慢慢散去,恢复成黑色。他摸了摸小白的脑袋,轻声说着:“也不知道老师打算让我在这里待多久?三年太长了,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呢。”说完,抱起小白,躺在了床上,他把头埋在了小白脖子下的长毛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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