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厂房内，光线透过泛黄的窗户，落到芽子脸上。
不安、焦躁、茫然，各种复杂的情绪萦绕。
芽子尽可能让语气平静：“你的意思是，食尸鬼已经失控，正在外界游荡……捕食。”
左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超凡之力所化的缝合线，蔓延而出。
片刻后，他眉头一皱，严肃地说道：“食尸鬼不是你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对付的，芽子你赶紧和外面的警察一起撤退吧。”
“左文字，你太小看我了。就算面对怪物，我也绝不退缩。”芽子掏出爱枪，“我枪法很准的。”
作为终结了冷兵器时代的枪支，其威力确实已经超出了人类本身的极限。对于低等级超凡生物，确实有所压制。
然而，左济却摇了摇头：“食尸鬼皮糙肉厚，速度还不慢，只要没打中要害，就能继续逞凶。就在场这点警察手里的火力，真遇上食尸鬼，你觉得要死多少人才够。”
一番口舌后，芽子还是被左济说服了，超凡，是自己不熟悉的领域，确实不应该令麾下冒险。
看着芽子指挥众人，带着收集的物证撤离，左济用欣赏地目光看着她。
“聪明人，就是知进退。”
夸了一句后，左济则继续用缝合线搜索食尸鬼的痕迹，有银戒辅助，这个过程很顺利。
数分钟后，芽子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左济打量她片刻，翻了个白眼道：“把我的夸奖还给我。”
芽子一脸问号，不知道左济玩的哪一出：“那些废物，已经被我赶走了。现在我们马上去追食尸鬼吧。在它造成更大的破坏之前，一定要除掉它。”
“芽子，我刚才的话，你是白听了吗？”
“接触到超凡后，我的人生就已经发生改变了，你现在不打算负责了吗？”芽子说着，做出一副哀怨的模样。
“况且按你的说法，我早晚会面对超凡生物，比起独自应对，我现在身边，不是还有你这样的大高手吗？”
“别给我戴高帽。”左济叹了一口气，或许提前让芽子历练历练不是坏事，“一会儿跟紧我。”
芽子激动地跳了起来：“好嘞，我现在就去开车。”
“慢。我们不走陆路。”
左济说着用银戒投影出一幅奇怪的地图。
“这是？”
“春日部下水道设计图。食尸鬼厌光，这大白天的，周围厂房没有其身影，想来是潜入了下水道之中。”
……
咚，咚，咚……
水滴低落的声音，回响在整个下水道管道系统之中。在这种环境下，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恶臭味越来越明显了，看来食尸鬼确实在这个方向。”
“你确定是食尸鬼的恶臭吗？我怎么觉得……呕。”尽管芽子戴了两层口罩，下水道中的臭气，依旧在她的鼻腔里挥之不去。
“食尸鬼，某种意义上，是我的死敌，我说的恶臭味，也不仅仅是气味粒子，而是超凡层面上的感觉。类似第六感。”
噗通——
似乎有活物落入污水之中，左济立刻朝那个方向丢出一枚金币。由于注入了超凡之力的关系，金币大放金光，照亮了漆黑的通道。
一个和五岁孩童一般大小的畸形老鼠，在光照下，双眼似乎释放着血光。老鼠在污水中扬起身子，瞧了左济和芽子一眼，立刻转身离去。
“咱们追。这老鼠身上，有食尸鬼的气息。”
芽子却一把拉住了他：“慢，你不是说过食尸鬼的智商和常人一样。这老鼠会不会是食尸鬼的放出诱饵，用来迷惑我们。”
左济思索了一下，将超凡之力，延伸而出感知周遭解，一无所获：“应该不是，周围的食尸鬼气息，也只有老鼠逃离的方向有。而且那老鼠只是沾染气息，并非食尸鬼控制下的奴仆。”
“可是……”芽子似乎还想争辩。
左济故作好奇地问：“怎么，警视厅女狐，还会怕老鼠吗？”
芽子则冷着脸：“我会怕老鼠，我只是谨慎。”但是眼中的些许慌乱却出卖了她。
“放心，我说过会保护你的，不论是食尸鬼，还是老鼠。”
左济说得是真情实意，可只换来了芽子的白眼。
啾啾啾——
一连串枪声。
突然传出的动静令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下水道中，还有其他的势力的存在。
芽子更熟悉枪支：“应该是安了消声器的小口径冲锋枪。同样在这个方向上。”
……
狰狞的庞大人形生物，在下水道里，显得有几分拥挤，弯曲着腿，根本无法直立。只有扒拉着通道前行。
它的前方，则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且战且退。
巨大的利爪猛然敲击地面，涌起的冲击波，掀飞众多士兵。
“怪，怪物。”
一名距离怪物最接近的士兵，打光了枪匣中的子弹，依旧无法阻止怪物前进，只有尖叫着，一步步向后连滚带爬。
怪物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利爪在墙面划过，与其中的钢筋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它来到士兵上方，俯下身张开突出的嘴，嘴巴分成三瓣，每瓣之上，都长满了尖锐如刀剑的利齿，中间则伸出如花蕊般的数根舌头，灵活地将士兵卷入其中。
甚至表面的粘液不仅仅有麻醉的效果，甚至还散发出一股甘甜的味道，令恐惧到极点士兵，渐渐冷静下来，毫不挣扎的被其碾碎成肉糜后吞食。
享用美餐后的怪物，正要继续追击剩余的食物，突然它眼前出现了一个小罐子。砰的一声炸裂，刺目的光线，笼罩了整片空间，
这暂时阻止了怪物的前进，给了其余人逃脱的机会，纷纷爬起，往下一处布置了陷阱的地方逃跑。
“戈雅，这个怪物不是普通的食尸鬼，等到地点后，我尽可能拦住它，你带人快撤退。”队长一边朝身后的黑暗中射击，一边嘱咐着副队长，一个长相彪悍的肌肉女。
戈雅没有犹豫，立刻接受了命令：“宫崎队长，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带着支援回来。”
话虽如此，她还是用一种“我爱着你，但我就不说”的目光，深情款款地看着面前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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