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府外六十里。
一处密林中。
一队穿着都护府铠甲的军士正在林中紧密的搜寻。
他们在将军裴照的带领下,寻着丹蚩一族的要犯来到此地,将那要犯逼近这处面积狭小的密林内。
看着树下这些紧锣密鼓搜寻的澧朝士卒,丹蚩有名的勇士,巴图尔面色冷峻,眉宇间隐隐有一丝慌张。
他不明白,这些西境都护府的士兵怎么一见到他就跟家猫见了老鼠一样,追了自己几十里,怎么甩也甩不掉。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脱身之计。
当那将军打扮的中原人从他藏身的这棵树下经过之时,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心头。
在腰间摸索一阵,一个造型怪异的小弯刀出现在他手中。
内力从丹田运转出,传输到掌心。
“咻—”
待下面澧朝将军裴照刚走过这棵树的时候,掷出弯刀,极快的速度带起的破风声响起。
“岑—”
就在即将击中裴照时,异变陡生。
只见裴照迅速向后倒去。
“咚”
以刀鞘驻地,抵在腰间,强行使自己躲过这惊险的一击。
弯刀落空,插在裴照身后的土壤里。
裴照反应极快,躲过这一击后立刻反击。
强大时内力自体内涌出,气血翻涌间劲气扭转身躯,在空中旋转一圈,右脚勾住插在地上的弯刀,附着内力于其上,猛地一踢,弯刀便顺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啊!”
那躲藏在树上的丹蚩勇士巴图尔被击中,破开衣物,割破臂膀,摔落在地。
裴照稳住身形,见敌人现身,拔刀飞身而去。
“霍!”
闪转腾挪间一跃数十米,内力附着双足,端的是轻功了得。
“砰—”
刀光斧影相加,仅一瞬间,巴图尔就被裴照击飞。
“哗啦啦—”
在湿漉漉的土地上摔行数米。
“哇”
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
显然,裴照后天八重的武道修为完全碾压不过后天六重的巴图尔,一个照面,就被击退。
虽然有助力嫌疑,但也足见裴照这一击的厉害。
数十士兵顿时围上来,将巴图尔包在其中。
“穿了琵琶骨,拷回去!”
裴照收刀,冷冷道。
“是!”
……
西境都护府内,议事大厅。
“以西境都护府现有的兵力,加上本王带来的十万大军,对付丹蚩,如何?”
李承邺一身戎装,带着高显等人从府外回来。
“王爷,如果能找到王帐,以我们的兵力加上王爷的十万大军…”
“王爷定能直取丹蚩!”
高显在一旁拱手答道。
“好!”
李承邺大声称好之余,还不忘问道:
“此事城外的镇北骑应当不需要参与了吧?”
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李承邺停下步子,看向身旁的高显。
“这…”
高显迟疑。
“一万镇北骑一直驻扎城外,我等出兵之日想要不让他们知晓,恐怕…”
言下之意便是恐怕不行。
“如此,本王自会嘱咐三弟…”
“哦,对了,我那三弟呢?”
提起李承阙,他“突然”想起来:
“为何近日未曾见到他的身影,莫非一直住在城外镇北骑军营里?”
李承邺的问题突如其来,高显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道出实情:
“末将…末将听闻,晋王殿下带上一队人马,进入西洲,替…替五皇子寻找丹蚩王帐去了…”
“哦?”
李承邺出乎意料的没有表现出对此事的惊讶,只是颇有深意的看了高显一眼,淡淡点头。
“高将军此事告诉本王的有些晚啊?”
“三弟入西洲已经快半月了吧?”
李承邺不咸不淡的补充两句。
言下之意,就是他早已知晓李承阙寻找丹蚩王帐之事,此番询问,不过是试探高显一下罢了。
结果在他意料之中,高显果然和他不是一条心。
这半个月来高显对他表忠心的次数可不少,他都差点被他骗了。
“王爷!将军”
就在高显被李承邺的目光注视的有点坚持不住时,一道响亮的声音自外府响起。
正是裴照。
他带着几名军士,押着一个异族打扮的汉子进来。
裴照拱手行礼。
“我已将巴图尔捉拿归案”
“此人是?”
李承邺审视一眼尚在挣扎,仇视的看着自己等人的异族人,问道。
“回禀王爷,此人名叫巴图尔,七月十五曾参与屠掠我澧朝边境,海州城”
“嗯摁—”
巴图尔用仇恨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澧朝高官。
“七月十五…”
李承邺灵光一闪,一个绝佳的推去嫌疑的方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只见他沉吟一会儿,慢慢踱步到巴图尔面前。
“本王突然想到一件事…”
“七月十五,就是你们屠城当日,我澧朝太子”
“在海州城附近被人刺杀,本来本王没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嘶…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巧的很…”
回头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高显,后者缩了缩脖子,装作仔细思量的样子。
“呵”
李承邺转过头,看向裴照:
“或许铁达尔王借此掩人耳目,刺杀我朝太子!”
“你血口喷人!”
巴图尔一下子就变得激动起来,挣扎着,体内内力涌动,几乎就要挣脱力士束缚。
惊的高显等人急忙护佑在李承邺左右。
“轰—”
裴照操起刀柄,对着暴起的巴图尔就是两杵子。
“砰砰”
打的他痛苦不已,蜷缩在一起,被身后力士一脚踹翻在地。
“呜呜,放开我!”
“跪下!”
巴图尔被拎起来,压跪倒在地,面色因为痛苦憋的通红:
“丹蚩人行的正,坐的直…”
“没错,城是老子屠的…”
他怒视着李承邺:
“至于你们那狗屁太子,老子见都没见过!”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李承邺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似乎坐实了太子李承稷就是他们丹蚩人杀的。
“哼—”
巴图尔不屑的怒哼一声,转过头去。
李承邺见状,也不继续刺激他了:
“压入大牢,本王要亲自审问!”
“压下去!”
“是”
……
西境偏北的地方,一处美丽的绿洲。
李承阙一行的商队驻扎在这里。
一条从坡顶流下的小溪缓缓而流,溪溪潺潺,养沃了这一方绿洲水土。
“你看,就在那个方向…”
顾剑和他负责先行的下属站在另一处山坡顶端,指着北面详细的安排行程。
而小枫,一边心不在焉的刷着她的小红马,一边关注着那边山坡上师父顾剑的情况。
“熹熹簌簌、熹熹簌簌……”
心情显然不美丽的小公主没注意,她选择刷马的地方是此处唯一一个取水的小溪上游。
随着一些皂沫自上游而下,将下游商队的取水源都给污染了。
下游的商队伙计都有些不满,几个由镇北军军士假扮的马夫甚至找到躲在一旁挥舞虎踞霸盘戟练习填山镇海戟三式的李承阙,将此“天怒人怨”之事禀报给他。
正在温习武功的李承阙被打扰了兴致,听到这个消息的他眉头一皱,让手下人带路,回到营地内。
此时的小公主还没意识到不对劲,一边心不在焉的刷着马,一边纠结那边师父顾剑的心思。
师父真的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吗?没有一丝那种感情的话为什么他要说出保护我一辈子的话?如果他真的……
“啊啊—”
嘟着嘴,不开心的想着乱七八糟的问题,一股清凉冰冷的感觉从后颈处传来。
吓得我们难道思考问题的小公主一个个激灵,连忙跳到岸边抖弄身上的水珠。
“你干什么?!”
“混蛋李阿蛮”
被吓了一跳的小公主很快就掉过头,看到了站在身后几米草地上的李承阙。
李承阙收回内力,斜眼看着眼前的小公主。
被捉弄一番,收到惊吓的她气的银牙痒痒,看到罪魁祸首的她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殿…”
身后伙计打扮的士兵正准备上前一步,却被李承阙一挥手,挡了回去。
“你先下去…”
“是!”
等到伙计离开,李承阙这才慢慢走近,表情逐渐严肃:
“公主!”
“你在这儿刷马,让我的伙计如何取水啊?”
语气严厉,表情肃然,却让人听不出一丝生气的意思。
反倒是因为李承阙俊美的五官,产生一种他在恳求别人帮忙的错觉。
很怪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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