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男人回到家，熟练地登入了一款网络游戏，在对话框输入：
【我家远方亲戚来了，这几天没空玩。】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后，好友栏的消息亮了。
【你家远房亲戚怎么突然来了？】
男人打字回复。
【新建了一个景点，过来旅游的，不会常住。】
对面没有再回复。
……
第二天，黑龙江农科院大豆研究院。
今天一大早就在科研人员就在讨论，
“听说了没，巴彦县又上报了一个变异种野生大豆，那边初检是说油脂含量特别高。”
“真的吗？那我可得申请一颗研究一下。”
“醒醒吧，这恐怕短时间内不好申请，没看到昨天上面就来人了，说不定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我说总部怎么突然来人考察，看样子是有内部消息。”
顾奚当然也接收到了这个消息，虽然他的来意不是为此，但是他同样也对这个品种充满兴趣。
顾奚问余峥：“去巴彦县大概要多久？一天之内可以来回吗？”
余峥回答：“可以，车程一个半小时，如果你想，一上午来回都行。”
顾奚：“那事不宜迟，我们直接出发吧。”
一早到单位的孙波，还在吃着包子，就听到同研究室的同事的热议内容。他囫囵吃完早饭，跑去跟上级请了个假，说孩子生病了要去医院，得请半天。
不一会儿孙波也发动了他的车，准备驱车前往巴彦县，不能让顾奚拿到这个野生大豆种回总部，他拿着手里准备好的一包没入过档案的，后续杂交表现一般的高脂野生大豆，要赶在顾奚去之前替换掉。
因为在哈尔滨久居，他对这边的路况熟悉得很，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他缩短到了一小时，孙波有自信可以先人一步去调换种子。
因为是县城的分院，管理比较松散，而且孙波也经常来往这边，跟单位的人也熟悉，他只说是来替领导取种子的，轻而易举就进了贮存种子的房间。
这时顾奚的车才刚刚驶入巴彦县农科院，负责接待的人看见顾奚他们拿出总部工作证，一脸懵逼。
“刚刚不是已经来了一个替领导取种子的了，怎么这会儿又来了一个。”接待处工作人员说。
他仔细又看了看顾奚的工作证，乖乖这是领导亲自来了啊，那刚才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顾奚眉头微皱，他出发之前就已经联系了黑龙江农科院那边，对方没说过要派人过来拿种子。
工作人员这下也有点慌，刚刚一看是熟面孔他连工作证都没查就放人进去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领……领导，那人的车还在那停着，还没走，就在贮存室，我这就带你们去。”
说着抄起钥匙就带路。
顾奚三人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贮存室内，孙波已经完成了调换，紧张得手都开始颤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将换下来的种子揣进口袋，准备离开。
这时贮存室的门开了，工作人员看见孙波还在，终于松了口气，人还在，种子肯定没丢。
顾奚随后跟着进来，看见面前的孙波，面色沉了沉，说：“孙研究员这是替哪位领导取的种子啊？”
孙波挂起他一如往常的殷勤的笑，“我这不是为了多在领导面前露脸，就自动自发地来当一回活雷锋。你看，我也不知道你要亲自来取，早知道我就先通知你了，你就只管在哈尔滨等着就行。”
工作人员见两人相识，也觉得刚刚是自己小题大做了，“认识的啊，那就好，我这就拿登记表过来，你们签收完毕就可以带回去了。”
“等等！”顾奚出声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工作人员，“恐怕还需要你留下做个见证，我跟你一块来的，现在还没碰过那袋种子，是吧？”
工作人员愣愣地点头。
顾奚又说：“现在我怀疑那袋种子有问题，我要求当场检测。”
孙波神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动手脚？”
工作人员知道事情大了，打电话把单位的人都叫来了，并一起叫来了负责检测的科研人员。
顾奚不发一语，等着检测结果。
孙波一时怒气上头，冲上前就想抡顾奚，被众人一齐拦住。却不知道他是想趁乱把口袋里的种子转移到别人身上。
成功转移掉了种子的孙波顿时有恃无恐起来，“检就检，要是检测出来没问题，我也要去总部投诉你打压同研究方向的科研人员。”
顾奚不置可否，没搭理正在叫嚣的孙波。
很快检测结果出来了，确实是油脂表现上佳的野生大豆，基因测序也没有重复的。
众人一时哑口无言，一时间这场闹剧不知该怎么收场。
孙波又挂上那副憨厚的笑容：“这样吧，你跟我道歉，我就不去投诉了，只希望结个善缘，以后提拔的时候也想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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