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大厦位于市中心CBD，是一件高级写字楼，租金和物业费奇高，入驻的不是公司总部，就是金牌律所之类的精英公司，都是业界天花板的存在。这种写字楼在当地并不多见，出入人员一水的高级西装加领带，人手一杯星巴克，妥妥的金领聚集地。
老孟和小袁在约定地点见了面，等电梯时，老孟问：“这个瑞德国贸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你怎么联系上的？”
“师傅啊师傅，我那人脉关系杠杠的啊！不过确实，他们的业务在一年之内异军突起，也怪不得你没听过，我也是上个月才从某位领导口中得知的，正好去看看他们高在哪。”
电梯到了17层。电梯间里醒目而端庄的字体“瑞德国贸”，红色的大字很扎眼。老孟乍一看便扭过头去，他现在不能看红色。
前台礼宾给二人领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回音“进来”，二人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面积大的让人咂舌，一水的北欧装饰风，整面墙的落地大玻璃，能看到城市一半的风景。
“哎呀，冯董，你好，初次见面啊。”小袁堆笑上前握手。
“哦，你是袁公子吧，袁处跟我多次提过你啊，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啊！”
“哪里哪里，您事业做得这么好，我爸让我多跟您学习呢！”
哪是什么领导介绍，原来是小袁老爸。
“哈哈，你谦虚了啊！二位快请坐。”
老孟入座后才端详起这位冯董事长，50岁左右的样子，面容很亲切，满脸堆着笑，耳垂很长，眼神坚定，面相是一位成功企业家的感觉。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看上去很抽象，像一条条蛇在沙子上爬过的痕迹，这痕迹并不规律，既像图案又像文字，老孟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你们银行的产品和服务做的很好啊，我早有耳闻，如果能够进行合作我也是放心的。”
“我们公司的进口生意遍布东南亚、欧洲、美洲，全省50%的进口冻品生意都与我们直接关联或间接关联。虽然近一两年才快速成长为现在的规模，但我极有信心在3年之内做到上市啊。”说起自家公司，冯董事长满颜的骄傲和自豪。
“稍等，我让助理拿一些公司的材料过来，看看和你们银行怎样能匹配更好的产品。”冯董事长拿起桌上的电话，“Lisa，把准备的材料拿进来吧。”
办公室门开了，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士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手里捧着一摞材料，递到老孟和小袁面前。“这是公司的材料，请过目。”
小袁站起身接到手里，老孟刚要起身，目光扫到女士的手。
右手，黄金手箍！
他身体僵住了。目光一格一格移到她的脸上。
短发！
红红的嘴唇，高鼻子，大而有神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老孟。
这不是梦吧？
并不是。
这个女人真切的站在他面前。他的大脑宕机了，空白到他忘了自己是谁。
那双眼睛就和他在天空中看到的眼睛一样，摄人魂魄。
想起来了！墙上那副画和黄金手箍上的图案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他开始发抖，所有他以为的梦境又一次在脑中重现。
“老孟，老孟！”小袁看他脸色骤变，喊了两声没有反应，用手拨了拨他肩膀。“喂，你没事吧？”
快跑！老孟下意识“蹭”地站起身，撒腿就冲出了办公室。
“不好意思啊，他可能不太舒服，我去看看，不好意思冯董。”小袁也离开办公室，四处找着老孟的身影。老孟平时挺稳重的啊，这是怎么了？像撞邪了一样。
老孟和小袁都离开了办公室，只剩Lisa和冯董。
“就是他吗？”
“嗯。”
“他看到多少？”
“我不确定，看样子是全过程。”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您放心，他的情况我都掌握了，我不会让他坏事的。”
“实在不行就用特殊手段。”
“头儿，我觉得他还不算是~”
冯董瞪了Lisa一眼，剩下的话她只能憋了回去。
老孟没坐电梯，他疯了一样从17层楼梯间向下跑，有几次差点摔倒滚下去。刚才那个短发就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那个放出红色旋涡的女人。她的面容越清晰，老孟就觉得越可怕。辛亏刚才自己抢先跑了出来，不然哪还有现在的老孟。
冲出大厦，老孟被台阶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一下着实不轻，他感觉膝盖粉碎性骨折了。
同时，小袁也跑了出来，看到老孟躺在地上，马上赶过来。
“师傅，你没事吧，谈得好好的你跑啥啊，中邪了一样！”
“小，小袁，你刚才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你说那个助理啊，当然看到了，她拿资料过来，怎么了？”
“你不觉得眼熟吗？昨晚我们一起喝酒来着。”
“啊？这我没注意，应该不是吧，大公司的董事长助理晚上去夜场陪酒？不可能，你眼花了吧。再说，即便就是她，你也犯不着像见鬼了一样疯跑吧！”
“她就是鬼，不，她会妖术，她是妖。”
“你是不是这几天精神压力太大，还是受什么刺激了，平时你不这么一惊一乍的啊！”
“你先拉我起来，咱俩赶快离开，快！”
“师傅，我特意约的人家董事长，这话还没说几句，就被你穷闹散了，搞什么嘛，不给人家面子，我爸又该说我了。”
“什么董事长，我看也不是个正常人，反正不管，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老孟甩开小袁，一瘸一拐的往路边挪，拦个车就走了。小袁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是老爸的朋友，还是得回去找补一下。他重新来到17层办公室，见冯董和助理Lisa都在，很尴尬的笑了笑说：“冯董，不好意思啊，孟经理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平时不这样，他没有什么恶意，您见谅。”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压力，工作只要尽心尽力干就好了嘛，没必要把自己崩的那么紧。”
“对，您说的是。要不您看这样，我接着把我们行的产品跟您介绍一下，看看有没有合作的业务，行吗？”
“好啊，来这边边喝茶边谈吧。”
小袁坐在茶台椅上，想起老孟刚才的话，转头仔细端详Lisa，好像是昨天那个陪酒女，又好像不是，换了职业装扮真的好似变了个人。他低头在想，老孟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Lisa也在看着小袁，美瞳之中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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