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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迹传奇 第二十六回:时人不识凌云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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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迹传奇:第二十六回:时人不识凌云木(2)

齐迹苦笑道:“前辈当真不认识我么?”

老乞丐瞅了齐迹一眼,奇道:“我一个老叫花子,怎么会认识你?”

齐迹笑道:“我还得多谢前辈,一掌震死恶狗,又驱散四鬼,还令爱徒带领我去找寻施神医。”

老乞丐这一听,便又往齐迹身上打量,笑道:“不错、不错,你是那个小和尚,只是你猛然还俗,还真令老夫认不得。”

齐迹起身跪下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乞丐赶紧起身相扶,道:“何足挂齿,何足挂齿,快快起来,你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为何还俗了呢,给老叫花子讲一讲。”

齐迹叹道:“一言难尽!”话音未落,突然闯进一群官兵,只见这群官兵手执长戟,步伐整齐,军容整肃,把在场之众人团团围住。

只见白面书生郎占山奴才般地陪着一官人,阔步走来。只见这官人,身材高大,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穿一身红色军服,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手握一根长枪,不怒自威。

待走到草坪中间,白面书生郎占山大叫道:“执金吾大人到,汝等还不赶紧跪下?”

众人一听是执金吾大人,吓得个个跪倒在地,不敢言语。执金吾是什么官呢?执金吾的权力很大,主要担负京城内的巡察、禁暴、督奸等任务,相当于如今的公安局局长。有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执金吾:率禁兵保卫京城和宫城的官员。阴丽华: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刘秀的结发妻子)”,可见执金吾声势之状、权势之大。

而没有跪下的只有张甯、齐迹和那老乞丐。

白面书生郎占山怒道:“好大胆子,见了执金吾孟大人,你们居然不跪。”

张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怒道:“我们凭什么跪。”

白面书生郎占山道:“大胆”然后指着张甯、齐迹和老乞丐对执金吾孟大人道:“就是这几个在赌坊闹事。”

执金吾孟大人打着官腔道:“前方战士浴血奋战,而尔等却在此逍遥赌博,娱乐消遣,真国法不容,而今本大人到此,居然还不知悔改!来人、把这几个人都抓起来,如有违抗,就地正法。”

张甯反驳道:“若说赌,那这个开赌坊的人怎么不抓?”

执金吾哼了一声,怒道:“开设赌坊之人每月都有纳税,支援前线,不似尔等,运用鬼蜮伎俩,骗人钱财,搅人生意。”

张甯气得想要跳起来,怒道:“你真是一个狗官,颠倒黑白,我知道你们互有勾结,骗人钱财的就是你们。”

这一下可把执金吾孟大人彻底惹怒了,连连大声道:“快抓人,快抓人,把这疯女人的嘴给本大人堵上。”

齐迹欲上前阻止,却早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之上。

老乞丐依然还坐着,却突然被人一把拎起,拿绳子死死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张甯也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然后当真用布将嘴堵上了。

白面书生郎占山对执金吾小声道:“多谢执金吾大人相助,若非大人出手,我赌坊恐怕就是要关门大吉了。”

执金吾孟大人笑了笑,也小声道:“小事,小事,以后还望公子在太尉大人面前多多美言。”

白面书生郎占山点点头道:“这个自然,我叔那里我自会经常走动,另外,以后每月的毒银,大人的那一份,必首先供上。”

执金吾孟大人点点头,笑道:“那多谢了,告辞!”说完便吩咐撤兵。

当然那些赌徒们都被无罪释放了,但是每个人身上的银子都以充公的名义被夺走,后来听说貌似又归还了赌坊。

三个人被投入囚车。执金吾大人上了马,后步兵浩浩荡荡地跟在执金吾孟大人的后面,人人手执长戟,步伐整齐,军容整肃,甚是雄壮威武!

三人被关入了洛阳最大死囚牢。这死牢里分三层,外三层日夜都有重兵把守,想要逃走,那是痴人说梦。地牢重犯被关在天字号、地字号、人字号三间牢房,一般普通犯人则被关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号牢房,轻犯关在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号牢房。天、地字号一般都是关押朝廷犯罪的重臣,天字号以皇亲国戚居多,而地字号则文、武百官为主。人字号关押的是社会重犯,大多杀人放火者,罪大恶极者,蛊惑人心对抗朝廷者,谋反者、绝对的违背伦理者等。

齐迹和老乞丐二人就同时被关在人字号大牢。

而张甯却像是被关照过似的,被单独关在“未号”女牢房。

牢房为地窖挖成,内潮湿而昏暗,呆在里面就像是在地狱一般,让人压抑。这里面部分白天、黑夜,时刻都亮着灯,散发着幽幽的光。

沿着一条昏暗的走廊看下去,是一个又一个的木制牢笼,牢笼里到处是囚犯们狰狞的表情。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因为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衙役押着身着囚衣的人走过,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声,仿佛冤魂不甘的嘶吼。

天、地字号牢笼里的死刑犯神态各异,有的露出凶狠而阴鸷的目光,有的似乎精神已经崩溃,不断在牢房内边走边唱,神色诡异。到了晚上,耳边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和哀嚎,原本温润的月光在这里也变成了惨白而冰冷的幽光,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不免要紧一紧自己的衣领以抵御这里的森森阴气。

人字号牢房用精铁打造而成,与外面的木牢强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老乞丐在杂草上半卧着,逆来顺受一般,一点恐惧与焦躁都没有,嘴里还叼着一根枯草,嚼得津津有味。

齐迹则集紧张、恐惧、焦虑、抑郁、担心、悔恨与一身,在不宽的牢房内踱来踱去,想着如何出去,是否还能出去,他前想后想,左想右想,都想不通,似穷途末路一般,悲伤地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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