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死死捏住鼻子止血,更是卖力地哈头求饶。
齐迹见二人已经惨不忍睹,便劝铃儿饶过他们。
铃儿这才收起匕首,骂道:“今日暂饶了你们,下次再落到本姑娘手里,我可就不止给你留点记号了,必取狗命。”
那李爷听闻她如此说,又是弯腰哈头,又是感谢。
而躲在角落的老鸨和众美女,早就吓傻了,哪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纷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铃儿从桌子上取下那五十两银子,对老鸨道:“本姑娘现在又不打算卖身了,你的钱还你,不过那一百两是本姑娘伺候那李爷的,你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那老鸨早吓得不成人形,一句话不敢说,哆哆嗦嗦把那一百两交给铃儿。
铃儿接过银票,把那五十两银子在她面前一扔,回过头对齐迹笑道:“师兄,我可没有骗她们吧,这一百两可是我侍候大爷得来的呦。”
齐迹叹了口气道:“真有你的,真有你的!”
铃儿用桌角布擦净了匕首血迹,重新放入腰中,走过来,撒娇般地拉着齐迹的胳膊道:“师兄,走吧,我们去买马!”
齐迹长叹一口气,笑道:“终于不用背你了!”
二人便大跨步走出暖风阁。
而守在门外的那五名大汉,亲眼窥探了二人行凶全过程,却都不敢进来制止,此刻见二位出门,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二人得了百两银票。有了钱,铃儿决定把齐迹精心打扮一番,梳头、剃须换新衣。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经过一番折腾,齐迹已经是焕然一新,再不似乡下的穷小子般落魄。
齐迹长得本就高大、英俊,经过铃儿一番精心设计与装扮,更显清新俊逸、英气逼人。
当然,铃儿也绝不会亏待自己,一连换了几套衣服都不满意,最后花重金在一位西域商人那里买下一套贵族衣饰,穿好后给齐迹看。
齐迹却说太过妖艳,华而不实。
铃儿生气骂他老土,不懂欣赏。
最终铃儿还是换回汉服,齐迹这才看得顺眼。
二人买了些口粮,又到马市选了两匹骏马。
铃儿担心绣衣门的人找来寻仇,便催促齐迹,骑着马火速向城外奔去。
二人一口气奔了三个时辰,官路已经消失,越往前越是狭窄崎岖的小路。小路杂草丛生,前方是一望无垠的荒凉。
又跑约一个时辰,待小路尽,前方一座秃山便映在眼前,而脚下也慢慢变成难行的山路,到处是坚硬的碎石块,在夕阳的余晖下,发出五彩斑斓的光。
路难走,马儿也累了,自然就慢下来。
铃儿对齐迹道:“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在山里过夜了。”
齐迹笑道:“山里有野兽出没,你不怕吗,不如找个人家。”
铃儿笑道:“人都不怕,害怕什么野兽,要是有野兽,我必杀了吃肉。”
齐迹佩服道:“厉害,你不怕我也不怕。”
铃儿看了看前方,说道:“前面有条小溪,我们就在小溪旁生火如何?”
齐迹点头道:“甚好,没准还能抓几条鱼烤来吃。”
铃儿摇头道:“我可累了,要抓你去抓,我只负责吃。”
齐迹道:“行,从现在开始我负责照顾你。”
临近溪边,二人下马。铃儿找了块平坦之地懒懒地坐了下来。
齐迹则牵着两匹马去饮水,然后又找了一块水草丰盛之地,把缰绳拴在一块大石之上。
齐迹回过头对铃儿大声说:“你先休息一会,看前面有个林子,我去捡些干树枝过来生火。”说完,便向树林子走去。
不大一会,齐迹背着一大捆木柴归来。
他见铃儿倚着大石已经昏昏欲睡,便放下柴火,又找了些干草,在她附近生起了火。
齐迹轻唤铃儿道:“你且莫睡,趁天还没黑我去碰碰运气,兴许能抓到鱼,一会烤好了给你吃。”
铃儿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齐迹见她实在是又困又累,也便不再打扰。
他选了一根结实的木棍,把头部在石头上磨尖,便举着来到溪边。
溪水清澈见底,大鱼小鱼清晰可见,鱼儿似乎没见过人,见人来也不害怕,依旧悠闲自得地游来游去。齐迹瞅准一条大的,将手里的木棍猛的插了下去,然后赶紧步入水中,捡回木棍,一条鲜活的大鱼便欢腾出水。
齐迹摘下鱼,瞅准机会,又刺中一条。
齐迹甚是开心,木棍上插着一条,手里拎着一条,满足而归。
回来之后,天已大黑,他见铃儿已经睡熟,便不敢打扰,独自烤起鱼来。
一阵风吹过,铃儿睡梦中打了一个哆嗦。
齐迹怕她受凉,赶紧脱下自己外衣,盖在她身上。
齐迹则坐在火堆旁,取暖烤鱼,倒不觉冷。
他一边烤鱼,一边加柴,不一会,一条香喷喷的鱼就被烤熟了。
齐迹拎着鱼来到铃儿面前。他故意把烤熟的鱼放在铃儿鼻子下面,想把她馋醒,可铃儿睡得很熟,没有半点反应。
齐迹心道:捂着面纱,鼻子肯定不灵。于是他用手将她的面纱轻轻撩起,这一撩可不得了,面纱竟然顺着他的手全部脱落。只见她双眸微闭,唇若点樱,红润的脸颊更是衬托出她精美绝伦的容貌,犹如含苞待放,嘴角含着一丝浅笑,仿似沉睡已久的美人正待醒来,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清风拂过,她那雪白的披纱被微微吹起,无规律地轻轻飘动着,又如落入凡间的仙子般,更加美得让人窒息。
齐迹一时呆住,目不转睛,痴痴地看着她。
直到铃儿冷的动了动,齐迹才缓过神。
他扔掉鱼,紧张地把面巾重新给她扎好,心里却禁不住自问道:“为什么自己心跳这么强烈,有如此善良、美丽的女子陪伴一生不好吗?自己为什么不敢直视她的容颜?她太美了,让这样美丽的女子心甘情愿地跟自己在一起,不好么?可从转瞬间,心底深处似乎有另外一种神秘的声音在警告自己,令神迷意乱的他又立即清醒了过来。
齐迹再也无心吃鱼,坐在火堆旁,陷入深思。
他努力回忆以前,可大脑中一片空白,这惊鸿一瞥是多么似曾相识,仿佛生命中也出现过一样的情景,他越用力地回忆,头愈发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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