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在这个天下初定的年代，很多人都出生在战乱的时候。
不要说玩古董，就算识字的，估计也没几个。
易凡一开口，直接点名要：钧窑天青釉，玉壶春瓶。
一听就不是泥腿子。
直到这时，老头才勉强扭头瞅了眼易凡。
“多大了？”
易凡一愣，但还是乖乖回道：“十九。”
“屁大小孩，你知道什么是，钧窑天青釉，玉壶春瓶吗？开口儿就敢要！”
老人的话，明显是在调侃。
易凡一听，就知道老头这是把他看扁了。
但他却只是笑了笑。
然后学着某音上“溥二”的段子说道。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钧窑天青釉，玉壶春瓶是什么。
就是不小心砸了俩。
怕我奶奶生气，就想赶紧买两个回去顶上。”
易凡这波13装得不错。
老头一听，易凡说不小心砸了俩，顿时眼睛都直了。
“砸……砸……砸了俩？”
易凡挑眉，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老头见状，顿时抬手捂着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易凡见状，忍不住贱兮兮的笑，决定再给老头来把大的。
于是他又说道。
“唉，你别紧张啊。你要没有玉壶春瓶就算了。
我还想问一下，你这……有没有青花转枝莲花，果纹大碗。
有的话我也想……”
这一次，老头脸都绿了。
直接气若游丝的问：“你……你把它也碎了？”
易凡看着老头脸上那死了老婆的表情，最终没忍心，生怕他一点头，老头直接驾鹤。
到时候，他的罪孽可就大了。
于是赶忙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我就是想看看。”
老头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易凡见状，顿时玩心大起，突然又问。
“哦，对了，你这有没有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易凡只是看着老头好玩，想要跟老头开个玩笑。
哪成想，他刚说出这个名字，老头就抽了。
吓得他赶紧跑进柜台，对着老头就一阵抢救。
折腾了得有十几分钟，才终于把老头救回了。
可谁知老头刚睁开眼，看到易凡直接抄起一旁的金烟袋锅子，对着易凡的脑壳一顿猛砸。
“你个小兔崽子。跑来跟老头子我这寻开心。
看我不打死你！”
易凡被打得无奈，只好护着头，连连道歉。
“老爷子……唉，别打了。我错了，下回不敢了！”
说着易凡转身就往柜台外跑。
隔着个柜台，老头的烟袋锅子够不到，便只好作罢。
从老头的反应就能看出，易凡刚才那一下，把他气得不轻。
人都差点就没救回来。
易凡猜到这老头，指定是个古董痴。
对于这种真心热爱古董的人，他不由感觉亲近。
所以就算被打，他也没有生气。
老头喘了半天，才终于把气喘匀了。
还不忘跟易凡确认：“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碰坏，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易凡再也不敢胡闹，立刻正色道：“没有，没有，那东西我就是听说过，见都没见过。”
老头明显不信，忍不住皱眉盯着易凡看了半天。
最后还是不放心的追问：“那钧窑天青釉、玉壶春瓶呢？说实话，你到底打没打？”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跟你买个仿品。”
老头闻言眉头皱得更紧，神情也瞬间变回之前的冷漠。
“仿品？你要仿品干什么？”
易凡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要拿着仿品去碰瓷，坑贾张氏。
赶紧临时胡诌了一个。
“啊……哦。不干什么，就是保护，想要保护真品。
其实这事是这样的。
我奶奶今年七十多了，眼睛和耳朵都不好使。
我奶奶的娘家，是咱四九城有名的望族，她出嫁的时候，娘家给她陪嫁了不少好东西。
可她年纪大了，眼睛也看不见了，却喜欢没事就摆弄一下嫁妆。
我跟我爹都怕，奶奶哪天万一拿不稳，再把那么好的宝贝摔了。
所以就想着，买几个仿品，偷偷把珍品换下来。”
易凡几乎一口气把话说完。
这谎话说得，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脑子里，甚至想到了聋老太太的模样。
最好的谎言就是，九真一假。
可偏偏易凡只说了真的，假的一句没说。
愣是让老谋深算的掌柜，都没看出他是在说谎。
听到易凡是要保护宝贝，老头眉头微微皱起，过了一会才走出柜台，对着易凡说道。
“原来是这样。这样吧，我知道哪有，你跟我走。记住不准乱看，不准乱说，听到没有？”
易凡闻言连连点头。
他知道这老头要带他去的地方，肯定是整个潘家园的隐秘之地。
他只要能把地址记下来，以后他碰瓷，也就简单了。
易凡跟着老头，默默往前走。
穿过潘家园中心的巷子，拐弯进了旁边的胡同口。
最后来到一处老宅门口。
老头看了眼易凡，随即也抬手，弯曲中指扣了扣门。
三短一长。
门内顿时有人问道：“谁呀……”声音清脆悦耳。
老头应了一声：“我，你孙爷爷。”
闻言门内女孩的声音，明显变得雀跃起来。
随即厚重的木门被人打开，从里面露出一张娇艳、明媚的脸。
易凡瞬间看呆了。
《唉，今天更新早，你们的花都还在吧？给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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