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言城三人除掉冰风眼线,便又继续上路。待得他三人上得几次峭壁,这才算得是踏入了冰风国境。
如此过得数日,三人终于瞧见一条冰雪道路,这才不再盲目赶路,而是改作沿着雪路前行。
这日,沿着冰道行路的钟言城三人望见远处有三名身着兽皮衣物、头戴厚厚避风头套之人正推着一辆雪车向前而驰。那三人或推或拉,行速倒也不慢。
钟言城三人不愿泄露踪迹,于是远远绕过雪车,继续赶路。
行得数里,钟言城三人终于来到雪道尽头。远远望去,只见雪道尽头乃是一座城垒一般的围城。城墙之上布有岗哨,城内道路在城门处分作数条雪道,各自向远方延伸,钟言城三人所处的便是其中一条。
这时三人见得另一条雪道有一辆雪车驶来。待得那雪车来到城门处,领头拖车之人便向城门的守军递上一块圆形玉佩。守军接过玉佩细细查看,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放行雪车入内。
钟言城三人见那围城布置周密,立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定有深意,心中均有前往查访之意。于是三人回头急赶,趁着先前瞧见的雪车未至,便隐身雪地之中。
过得许久,那辆雪车终于驶来。
钟言城三人沉气凝神,待那雪车驶进,这才暴起偷袭。
驾车之人遭遇伏击,心下虽是大惊,却不显慌乱。只见驭车那三人身上升起真力光芒,与钟言城三人斗作一团。
眼见这三名毫不起眼的车夫,居然便是五芒武师,倒是令钟言城三人大吃一惊。幸得钟言城三人攻其不备,抢占先机,趁着交手之初的偷袭之势,给予对方三人重创。况且这三个驾车之人虽是五芒武师,体内真力却极是孱弱。因此不多时,这三名车夫便被钟言城三人料理干净。
钟言城将那三人的尸身就地掩埋、又换上对方装束,便有模有样地或推或拉地驾着雪车继续向城垒驶去。
过得半晌,钟言城三人便来到城垒大门处。
只见钟言城从怀中摸出从那车夫尸身之上搜出的圆形玉佩,递向守军。守军细细查看玉佩之后,便放钟言城三人入内。
钟言城三人无惊无险地进得围城,一阵东瞧西望之后,心中却很是失望。
原来三人之前见这城垒的戒备如此森严,还道这城垒内若非关押重犯之所,也必是内藏机要之地。岂知城垒内矿洞四布、推车来往,夹杂采矿铁镐及矿石跌落之声,俨然便是一处矿场。
钟言城三人互视一眼,心下好笑,均想:“冰风国原来贫苦至斯,派驻如此重兵,却只为看守一处矿场。”
这时一名监工瞧见钟言城三人不去挖矿搬运,居然胆敢在此偷闲,当即赶上前来,将三人一顿大骂。随后那监工将钟言城三人赶至一个高两丈有余、十余丈宽的巨大洞穴之内做工,这个巨大洞穴内还掘有数条地道通往别处矿洞。洞穴边上齐齐堆放着数十条裹作圆柱之状、一人高的毛毡布,想来矿石便是包藏其中了。洞穴中十数名与他三人一般装扮之人正将那些毡布筒装载上车。
这时洞穴内另一名监工见钟言城三人偷闲,当即大声呵斥道:“你三人居然有胆偷懒?工钱还想不想要了?还不赶紧干活!”
钟言城等人闻言,偷眼瞧向那些忙碌装载之人是如何劳作,以便他三人依样葫芦。
那监工瞧见钟言城三人眼神偷瞄他人,登时大怒。只见监工两三步并上前来,伸手向墙边堆放的毡布筒怒指,口中吼道:“三九七五七,你若再去打那些运送路程近的‘散晶石’的主意,瞧我当真扣你工钱!你三人运送‘爆裂水晶’去,去!”
钟言城心中正寻思“三九七五七”是何含义,无意中瞥见他的衣肩上纹绣着“三九七五七”字样,顿时恍然。
钟言城连忙向巴氏兄弟一使眼色,三人便推拉着雪车前去墙边,将那些裹装着“爆裂水晶”的毡布筒一件一件向雪车之上抛去。
那监工见钟言城三人居然如此粗蛮地搬抬爆裂水晶,直气得胸口发炸。
只见那监工怒气冲冲地奔跑而至,抽出腰间皮鞭便向三人头上夹头夹脑地一顿猛抽,口中不住怒骂:“爆裂水晶遇力即炸,你三人存心找死是不是?啊?不让你们运送出力清闲的散晶石,你们便大发脾性了是不是?行啊!我叫你挑三拣四、我叫你心怀不满!”
钟言城三人虽被那监工一顿饱打,心中却不怒反惊。“爆裂水晶、遇力即炸。”八字,直令他三人冷汗连连、不寒而栗。
钟言城三人挨了一顿饱揍之后,在监工的怒视下终于轻脚轻手地将“爆裂水晶”慢慢抬放在雪车之上。
监工站在一旁不住冷声道:“若是早便如此,又何必吃我一顿鞭子?真是作贱。”
钟言城三人将雪车堆满之后,便推拉雪车离去。岂知眼看便要出得城垒,却被一名将军装扮的汉子叫住,命他三人将施阳和傅家姊妹送去甲未矿洞。
钟言城三人原本便是为施阳等人而来,此时相见,自然不再遮掩,立时便向冰风兵卒发难。
施阳见作乱之人竟是钟言城和巴氏兄弟,哈哈一笑,大声叫道:“趴下!”
钟言城三人尚未回神,忽见傅家二女抢上前去,拉住钟言城与巴氏兄弟,迅速投身伏地。
只见施阳从雪车之上跳立起身,极力催动体内的烈火真力,向右手凝出一柄阔近一丈、长达数十丈的巨大火剑,同时施阳以腰为轴,抬手横斩一圈。
原来施阳所受伤势已在傅丽的神耀真力之下尽数痊愈,他原要发难,却不意冰风国的兵士居然自相残杀起来,一时不明所以。此时见得这三个作乱的兵士取下头套,才知是巴氏兄弟和钟言城三人,当即便使出耀阳剑法,大展神威。
钟言城见得施阳便要举剑横斩,猛地想起一旁那满满一车的“爆裂水晶”来,顿时大叫:“大家小心,那辆雪车之上全是炸药!”话音未落,便见他浑身上下色作淡黄的宇土光芒大盛,大步挺身而出,想要代众人接下爆裂水晶之威。
傅丽料得钟言城的心意,急忙伸手拉住钟言城,心下略一踌躇,料想施阳决计不会自行上前寻人庇佑,因此再也顾不得姊姊怪罪,一把抓住了施阳,同时口中大叫道:“快抓住我,迟了唯恐不及!”
一旁的巴氏兄弟不及思索,下意识地便伸手紧紧抓住傅丽臂膀,傅佳更是抢在傅丽出声之前,便已紧紧勾住傅丽脖颈。
傅丽待他五人均和她有所接触,叫道:“大家万万不可松手!”当即将体内神耀真力全力催动,化作五路,各递五人体内。
此时傅丽一心想着待火浪临身之时,以神耀真力及时为众人止住伤势。她如此执念之下,神耀真力原本色作朦白金边的光焰渐渐化作柔和金芒,在她身上轻轻浮动。
钟言城被傅丽拦截拉回之时,已将体内宇土真力催至极致,欲为众人挡下爆波。他虽被傅丽拉回,体内真力却依旧奔腾,脚下又再迈出,想要挡在众人身前。
只见钟言城浑身淡黄光芒大盛,其色泽竟有加深之意。只听远处雪车传来“轰”地一声巨响,直教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幸得傅丽神耀真力,耳中鸣响随即平复。
钟言城只来得及挺身半步,雪车之上的水晶便即发作。随着钟言城的挺身而出,他浑身澎湃的宇土真力猛地大放而出、随即尽数倒灌回体,终于化作点点晶耀般的光芒在他身上不住闪烁吞吐。
这时一股炙热且汹涌的火浪席卷而至,来势之猛,直欲将钟言城融化摧毁一般。只是随着爆炸而来的火焰与气浪虽然凶猛,却始终不能令钟言城那晶耀般的真力退缩半分。
若是飘云或是施月在此,定可辨认出钟言城的真力已自宇土臻至天晶。至此,世间第二名拥有超脱五芒之力的武师就此而出。
钟言城真力晋臻之后,正值体内真力空虚之际,此时又强运真力抵御水晶爆炸之威。他虽代众人抗下危机,体内的真力却已是枯竭。
只见钟言城身上的天晶真力此时已极是黯淡,随后双眼一闭,便昏了过去。
施阳见状,急忙伸手一抄,将他背负在身,向其余四人道:“快快与我一齐离开此地。”言罢,便使出登天火来,背着钟言城向城外驰去。其余四人也各展神通,紧紧跟随在施阳身后,翻过高墙,向南方的曙光城疾驰而去。
此时,驻于矿场之内的总督府大堂之上,矿场总督邢洪震正大发雷霆:“死了?施阳一行三人尽数被炸死了?他三人的尸身何在?快快给我找出来!”
只见一名脑袋低垂的哨兵喏喏道:“禀总督,那、那满满一车的爆裂水晶,总量六石、六石有余。方圆百丈之内,决计不能生还。只怕、只怕他三人已被炸得、炸得尸骨无存了。”
邢总督早已料到施阳等人不留全尸,眼下不过是自欺欺人地执念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罢了。毕竟亲王殿下再三地交代了,万万不可伤了施阳三人的性命。
刑总督心乱之下,只想要重罚运送爆裂水晶之人,当即追问道:“那一整车的爆裂水晶是谁推运的?”他心下恼怒,暗道:“不论是何人推运那车爆裂水晶,必定好好惩办。即使推运之人已被炸死,也须得将此人九族一齐诛杀!”又想:“哼,幸好与施月青梅竹马的钟言城已来到我冰风境内,须得将其活捉。虽说不敢奢望立功,只盼也稍能弥补误杀施阳之罪。”
那哨兵喏喏道:“应当是钟言城、巴勇、巴坚三人。边境暗哨曾发来……”
邢总督打断那哨兵的话头,喝问道:“你说、你说那三人是谁?”
那哨兵定定神,说道:“是钟言城、巴……”话未说完,邢总督便重重一记耳光呼去,将那哨兵打翻在地,咆哮道:“滚!滚!”被打得晕头晕脑的哨兵闻言,如得大赦般连滚带爬地逃将出去,唯恐邢总督杀他出气。
这时邢总督发觉怀中的传讯水晶发出异状,于是取了出来,注入真力。
只听魏大人的声音从传讯水晶传出:“邢总督,施阳三人现下如何?”
邢总督暗自咽了咽唾沫,才道:“回、回大人,施阳等人,出、出了些许、些许差池……”
他话未说完,传讯水晶便传来亲王殿下王逸川焦急无比的声音:“邢洪震!到底如何?快快报来!”
邢总督不意亲王殿下居然亲自过问,深知再也隐瞒不住,索性将心一横,如实禀道:“回亲王殿下,施阳、傅丽、傅佳、钟言城、巴勇、巴坚六人,将六石之量的爆裂水晶一齐激发,已被炸得尸骨无存。”
他此言一出,亲王王逸川的怒吼随即响起:“蠢材、蠢材!连这等小事也都办不好,坏了本王大事,留你何用?”
过得片刻,传讯水晶里传来魏大人的声音:“邢总督,你可知这施阳与那钟言城二人,对我冰风国而言,究竟有何意味吗?”顿了顿,叹气道:“唉,你太也令我失望了。”他话音一落,邢总督手中那枚传讯水晶便也恢复如常。
邢总督望着手中沉静的传讯水晶,一时心乱如麻。
便在此时,却见一名哨兵闯将进来。邢总督正欲发作,便听见那哨兵禀道:“禀总督,施阳六人不知用何手段,竟然并未身死,此刻正往南方逃窜,似要逃回大铎。”
邢总督闻言,大喜过望,大声叫道:“传令下去,所有五芒武师带足了素影箭、弓弩以及两枚源泉水晶,半炷香之内在大校场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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