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赵破虏是在擅自行动后，曹爽的内心活泛起来了。
巡防营虽然只是守城军，但架不人多啊！足有两万八千多人。
要是真能把巡防营控制在手中。
那他不需要动用边境的十五万平南军也能控制京城局面。
有了五千最精锐的虎贲营，再加上近三万人的巡防营。
足可与郑永忠率领的羽林军一较高下。
起初他从没想过要打巡防营的主意，毕竟曹阿瞒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
能有率领十五万平南军的韩衍法相助，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如今郑永忠利令智昏，让赵家把巡防营给陷了进去。
这样的天赐良机绝不会再有。
“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曹爽突如其来的发问，小校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
回答了可能面临秋后算帐。
但要是不回答，以对方丝毫不把赵破虏放在眼中的语气，要查到他怕也不难。
“回这位大人，卑职郝青！忝居巡防营别部司马之职。”
“好青？这是什么名？佐军司马李冀你可认识？”
听到对方报上的姓名，曹爽一时间没应过来。
要不是心里有事，他还想问问对方为什么不叫好绿。
不是他无知，而是巡防营从一开始就不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
除了巡防营统领赵破虏，他就只知道其下的两个佐军司马。
至于别部司马，级别还太低，至少有十几个，暂时入不了他的视线。
“回大人，卑职正是李冀将军的直属部下！”
“至于卑职的姓氏确属少见，没入大人法眼也是理所当然。”
话说到这个份上，郝青也看出了曹爽并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有恃无恐。
就是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出自哪个大家族的名下子弟。
京城中郝姓并不多见，更不是什么名门贵族。
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很不容易，不想因为此事而被夺职。
“李冀的部下啊！怪不得会派你来搜查倚春院。”
“如我所料不差，李冀应该去搜查万花楼或者某个王公贵族的高门大院了吧？”
“那么！你站在哪一边呢？”
听到曹爽的话，郝青严肃的脸上顿时露出苦涩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遇上真正的高人了，连自己的两个顶头上司不和都知道。
赵破虏是明劲，而李冀却已经步入了暗劲。
巡防营统领之职，无论是按实力还是按辈份，都该是李冀担任。
只不过赵家投靠了皇权，这才先一步强行坐上了那个位置。
既然已经成为对手，赵家自然要不遗余力地打压李家的势头。
“大人说得是哪里话，卑职身为下属，自然是奉上官之命行事，何来的站边？”
“呵呵！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随我来吧！我有话要问你，要是能令我满意的话，说不定你马上就会升官了。”
“二位，这边请！”赵姬当即从曹爽的身后站出。
她是第一次见到新主人，内心不由得为曹爽捏了一把汗。
毕竟曹阿瞒是曹阿瞒，曹爽是曹爽。
曹阿瞒的威势不是门阀贵族所能比的。
数十年的皇宫沉浮，使得其本身就已经成为了一种威慑。
但曹爽不一样，再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刚过及冠之年的少年郎。
到底有多大的实力她不得而知。
就当下的形势来判断，结果还不算太差。
她曾以为曹阿瞒死后，倚春院便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她的第二次生命是曹阿瞒给的。
主人都死了，收集再多的情报又有什么用？
不过既然曹爽带着当年约定的密令而来。
想来已经继承了老主人留下的所有遗产。
而曹爽也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她的新主人。
“你留下！既然大总管信任你，那就是我曹爽信任的人，不用避讳！”
将两人引到一楼雅间落座后，赵姬沏完两杯茶便准备告退。
让她没想到的是，曹爽竟然将她留下作陪，可见信任之至。
“奴婢遵命！”
赵姬说完恭敬地站到了曹爽的身边。
十年的时间里，她见过曹阿瞒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直支撑着她的不过是那一份救命的恩情。
但是在曹爽身上她却真实地体会到了一种名为‘信任’的东西。
她知道曹爽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因为从走出教坊司的那一刻开始，曹阿瞒就是她的主人。
曹爽带来的密令，仅仅只是主奴延续的契约。
“在进入正题之前，本公公想知道郝司马究竟是赵破虏的人还是李冀的人？”
一杯茶水下肚，曹爽转动着茶杯平淡地说了一句。
“回公公，卑职是赵将军所提拔，否则也不会来此冒犯公公之虎威。”
虽然曹爽只是透露了只言片语，但郝青已经明白了曹爽的出处。
有心之人只要稍微对朝局有所关注。
就会知道宦官这个群体有着怎样庞大的势力。
曹阿瞒那个名震大周的大总管虽然死了。
但看曹爽的样子很明显已经继承其衣钵，并已开始插手朝中之事。
“赵破虏的人么！可惜了，这次的事件过后，郑家与赵家怕是保不住赵破虏了。”
“连监国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兵部尚书赵达平这个跟头想不栽都难！”
曹爽说到这里，微笑地看着郝青道：“你呢？你又该何去何从？”
“公公也不要吓唬卑职，就算赵将军被罢免夺职，卑职也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还入不了大人物的法眼。”
“是嘛！不过你的上升之路恐怕要到此为止了，你！真的甘心吗？”
面对曹爽的诛心之语，郝青陷入了沉思。
他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他只不过是一个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小人物罢了。
没有赵家的支持他连别部司马都只是奢望。
到了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谁又不想再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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