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虽然不谙世事,但却也知道永平在哪里。
如今听到自家七叔要将封地换到永平,他一阵的茫然。
“七叔,永平那地方苦寒,又在前线,不是个好地方,你还是换个别的地方吧。”小皇帝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朱常瀛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他收敛了笑容。
“陛下,我大明开国之初,洪武皇帝分封朱家藩王,所分封之地,皆是在边陲之地,其目的,便是要让朱家儿郎,为我大明镇守边疆。”
“成祖继位后,更是迁都于北京,其深意,便是要天子守国门。”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那双凌厉的目光,在大殿内的文武百官身上一一扫过。
“此大明危难之际,臣身为大明藩王,理应秉承先祖遗志,为我大明,镇守边疆,扫平外患,又岂能在那繁华之地肆意享受?”
这一番话出口,百官反应各不相同。
有人肃然起敬,有人不屑一顾。
而龙椅上的小皇帝,脸色涨红,一双拳头攥的紧紧的,那双眼睛看着朱常瀛,心中激荡。
在这一刻里,朱常瀛的身影,在小皇帝的眼中,越发的高大起来。
“桂王忠义,臣请陛下,准桂王之言,改其封地于永平。”一位东林党的官员迅速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臣附议……”
“臣附议……”
如果说,朱常瀛将封地选在如河南等富饶之地,他们或许还会反对,可如今,朱常瀛选择了永平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自然乐得开心。
因此,他们才迫不及待的促成此事,免得朱常瀛再反悔。
小皇帝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又看向朱常瀛,再次征询他的意见。
朱常瀛朝着小皇帝点了点头。
“准奏。”见自家七叔点头,小皇帝这才开口。
“皇叔既改封于永平,那新封号,便叫永平王吧。”珠帘内,李氏的声音再次飘出来。
叮咚。
“你获得了永平王的王爵封号,奖励200征服点。”
如此,朱常瀛的新封地,便定了下来。
对于这个结果,朱常瀛自然满意。
永平,也许在这满朝文武眼里,不是个好地方,可他却不这么看。
明朝时候的永平府,涵盖了后世的唐山,秦皇岛,那里土地肥沃,矿产资源极为丰富,加上毗邻渤海,渔产也很丰富,却因为接近辽东,处于抗金的前沿,成为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州府。
储量庞大的煤矿,铁矿,永平府非常适合发展工业。
肥沃的土地,可以保证这里的农业发展。
环绕渤海,不仅可以收获渔产,同时,也可以发展造船业。
最主要的是,它就在山海关外,距离辽东只有一墙之隔,若来日,消灭了后金,他完全可以通过永平城,去染指辽东。
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绝佳的宝地。
至于说,来自于后金的威胁,他是一点都不担心。
满八旗也许已经无敌于天下,可想要攻破坚固的山海关,是绝无可能的。
历史上,满清能够入关,也是因为吴三桂降清,为满清打开了山海关的大门,否则的话,满清想要攻破山海关,依旧需要很多年。
所以,他根本不担心永平府的安危。
方从哲归入文臣队列。
同时,刘一燝站了出来。
“臣刘一燝,有本奏。”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后宫也不可无皇后,陛下未登基前,养于李贵妃身边,而如今,陛下已经成年,且今登基,便不该再与李贵妃居于一处,为正国朔,请李贵妃移宫别居,陛下也可迎娶正妻,册立皇后。”
随着刘一燝的这道奏本,天启年的移宫案风潮,拉开了序幕。
大殿内的东林党人,也都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所谓正国朔,立皇后,不过都是借口,他们要的,是扳倒那些阻碍他们掌权的人,比如说眼前的李氏。
“请李贵妃搬离乾清宫,还政于陛下。”
随着刘一燝站出来,一个个东林党人站了出来。
这一刻里,东林党的枪口,直指李氏,还有那些攀附于李氏的投机派。
珠帘内。
李氏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站在李氏身边的魏忠贤,也是眉头紧皱,脸色格外难看。
她们知道东林党人会发难,却没有想到,对方会在今天发难。
此刻,李氏的目光透过面前的珠帘,望向大殿内,望向那个站在大殿前方的那个身影上。
只是,此时,那个男人,却是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原本胜券在握的李氏,慌了神。
若是朱常瀛不肯站出来支持她,仅凭着那些支持她的文武大臣,面对强势的东林党人,她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当然了,东林党人想要扳倒她,也没那么容易。
“陛下自小便养在贵妃身前,诸事都依赖于贵妃,虽成年,却尚需历练,还需贵妃在旁教导,此刻,若贵妃移宫别居,难免陛下因年幼而放纵,因此,贵妃不可移宫别居。”有依附于李氏一党的官员,站了出来。
听到这位官员的话,朱常瀛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这道理讲得,简直狗屁不通。
不过想想看,历史上的移宫案,不就是一场可笑的闹剧吗。
以刘一燝为首的东林党人,和以魏忠贤等为首的李氏一党,双方剑拔弩张,在紫禁城内,两方,人脑袋都打成了猪脑袋。
奈何,李氏一党猪队友太多,昏招连连,最后,李氏狼狈的搬离了乾清宫。
不过,东林党虽然在移宫案上赢了,可最后,因为内部分赃不均,内部纷争,被魏忠贤钻了空子,反而被魏忠贤攫取了最后的果实。
可以说,明末,这朝堂内,就是一场比烂大会。
东林党将那风声雨声读书声,家事国事天下事当做自己的座右铭,可他们却一心想着谋权捞银子,最后,苦苦支撑这大明江山,驰援辽东战事的人,不是东林党人,反而是魏忠贤这个权阉。
魏忠贤做了七年的大明裱糊匠,为了支持辽东战事,为了筹措军饷,他绞尽了脑汁,甚至不惜以强权收取商税。
结果,崇祯登基,砍了魏忠贤的脑袋,东林党人卷土重来。
商税被废除,辽东边军再难得到军饷。
没几年,后金入关,大明灭亡。
也许,魏忠贤并没有多么高尚,最起码,他对小皇帝是忠心的,为了讨好小皇帝,为了继续享受自己的权利,他也间接的为这个帝国做了一些事情。
可东林党,自始至终,心里头想着的都是自己。
比起魏忠贤等阉党来,东林党更烂,更没有底线。
确切的来说,是大明朝的文官们,没有底线。
此时的大殿内,双方人马,围绕着移宫这件事情,开始了互相攻讦。
各种污言秽语,在大殿内回荡着。
到最后,甚至上升到了人身攻击。
这也算是让朱常瀛这个后世人开了眼界。
所谓泼妇骂街,也不过如此。
太和殿内这没有意义的争吵,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够了。”
一声洪亮的呵斥,打断了大殿内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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