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
“二当家,一切准备妥当。”
“好,既然兵不血刃行不通,那就只能以力戮之。”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鲁云脸色狰狞,而后似想起什么,冷声嘱咐道:“对了,那个小子要活的。”
月夜杀戮起。
不出所料,鲁云还是动手了。
势如破竹,拦之皆杀。
“朱兄,你认为这场闹剧谁会赢?”
“嗯,闹剧?”
朱廷内心一动,看着他平静面容徐徐道:“当然得是咱大表哥。”
朱重八嘴角一哆嗦。
殷空意味深长看着他,笑而不语。
片刻功夫。
云盘寨内归顺鲁云的人越来越多,李开务那边却还是不见动静。
声势浩大的一群人,将其所在围得水泄不通。
“大当家您该退位让贤,里面的,降者不杀!”
“吱嘎。”
门敞开,李开务不急不缓带着人走了出来。
“刘庆,自淮南起你就跟随于我,为何叛我?”
“还有你赵木,王津...。”
人群里被李开务点名的人,皆是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鲁云见状笑道:“大当家的有所不知,您无心寨中事务,已不知窘境。”
“是我,带着他们才有口饭吃。”
“当初上山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吃口饱饭。”
“懂了!”
李开务点头,而后目光凌厉道:“那也不是你胡乱杀戮的借口,盗亦有道。”
“大当家的,我们是贼。”
“什么是贼?”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此刻的鲁云戾气十足,浑身杀意。
“道不同不相谋,看来是说不通,那就唯有杀!”
李开务率先出手。
“朱兄,鲁云此言你怎么看?”
朱廷撇嘴,道:“不怎么看。”
见殷空愣着看向自己,只得解释道:“鸡同鸭讲,怎么讲得通。”
“哈哈,好比喻。”
殷空看向朱廷,是越来越有兴趣。
李开务士家之后,鲁云不过市井之徒,眼界不同,两者焉有共同语言。
就算巧合走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也会分崩离析。
就好比,现在。
“卧槽,大哥你怎么没告诉我,咱大表哥会武功啊!”
“我也不知,只晓得他打架很厉害,等闲人近不了身。”
朱廷无语,而后也就释然。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只见李开务手中长枪忽长忽短,变幻莫测,神化无穷。
所过之处,必有人亡。
刘英凰看得眼睛发亮。
而另一人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
“嗯,如此勇猛,此乃谁的部将?”
震撼的朱廷,转身又向殷空问道。
“他叫常虎,没事不要去招惹他。”
殷空之前虽有所料,但真见到还是有些意外。
这应该,就是他和自己合作的底气吧。
杀戮高涨,夜色染血。
朱廷渐感不适,和平年代的他哪见过如此多死人。
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朱重八也好不到哪里去,之前弄死个人就心神恍惚,害怕哪一天被官府捉去砍头。
可此刻他大表哥几近癫狂,人命在其眼中不过草芥,一茬一茬在收割,不过身上也见了血。
“杀,给我杀!”
督战的鲁云以为胜券在握,无他,人多尔。
自他入云盘寨以来就听过一个传说:大当家身手不凡。
可他不信,现如今...。
“诸位兄弟回头是岸,放弃抵挡,不然...。”
话未说完,便被一旁杀兴大发的常虎打断:“大哥,人不狠站不稳。你这人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让宵小有机可趁。”
“依我之见,当全杀了!”
看戏的朱廷面皮一抽,就这还善良。
看戏的不仅只有朱廷四人,还有其他人。
眼见大当家神勇无敌,局势变好,他们不知从哪冒出来。
当即,有人大声吼道:“二当家多行不义,妄想反叛,我等当齐心协力斩之!”
兵败如山倒!
鲁云怒火萦胸,眼角都崩裂了。
“安尧你这卑鄙无耻之徒,落井下石。”
“老鲁,做人要看清局势,选边站位,不然当死无葬身之地。我看你最好还是束手就擒,大当家仁慈,或可留个全尸。”
“哈哈,你以为李开务是傻子?”
“若我有不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闻言的安尧一愣,手上动作慢了半分。
一个不留神,身首分离。
“呸,像你这样的墙头草,也配来教训我?”
“就算是死,老子也得争一争!”
狠吐口中血沫的鲁云,脸带笑容看向一处,那是朱廷四人所在之地。
霎时,将朱廷吓得往后退去。
这家伙,今夜不死难安生。
李开务和常虎两人气势如虹,鲁云一方颓势已显。
若不是仗着人多,战斗早结束。
大势已去。
“二当家我掩护你下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鲁云低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一山难容二虎。
李开务,今日是不会让他活着下山的。
这不,冷眸向他走来。
“可惜了!”
李开务直面他,眼里神色复杂。
“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可惜的。”
“后悔吗?”
鲁云摇头。
“殷空之前说,你是个有智慧的人,但不多。”
“我想想也是。”
见其想反驳,李开务继续道:“占山为王终究是小道,匡扶天下才是鸿途。”
“你,格局小了!”
鲁云脑海里,突然想起朱廷那两个字。
顿时,如五雷轰顶。
“哈哈...。”
鲁云仰天大笑,泪如雨下。
“二当家的您?”
“这鲁云是真聪明。”
听到这的朱廷悚然,不会饶他小命吧?
那不行!
他不死,心难安。
正要说话时,只听殷空道:“可惜眼界太窄,人品也不行。”
朱廷还能说什么,只能不断点头。
“枉我自诩机关算尽,今日才知,不过一小丑尔。”
“眼前得蝇头小利,蒙蔽了我双眼。”
“大当家,看在过往我劳力劳心的份上,请答应我一个请求。”
“瓮中之鳖,谈何条件?”
常虎也走了过来,浑身是血。
鲁云没搭理他,目光灼灼看向李开务。
见其不动声色,惶急道:“若人都死完,怕对你所谋之事不宜,他们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停手的。”
李开务蹙眉,看向还在负隅顽抗的人。
“都是兄弟,何必呢。”
当即点头应允。
鲁云道谢后,站在上方吼道:“尔等住手!”
一时间,所有人停下手来。
看着满山得滚滚浓烟,众人神色复杂。
刘庆不知从那冒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
“大当家我有眼无珠,可那也是受了鲁云蛊惑,不然我根本不会背叛于你。”
“我...。”
“两面三刀,该杀!”
“你...。”
捂住咽喉的他,不敢置信看向鲁云。
“大当家,一切都是我鲁云的错,请你放过他们。”
“二当家,您生我生,您死我死!”
“啪!”
鲁云回头就是一巴掌。
“你记住,以后不许为我报仇。”
“二当家...。”
鲁云笑声苍凉,看一眼这满地狼藉的云盘寨。
而后,拔刀自刎。
临终前。
眼里有悔恨、遗憾、眷念,还有那一丝的不甘...。
突然。
跟随二当家的那人,也一头撞死在石壁上。
“哎!”
李开务眼神复杂,今日之事他也有责任。
“诸位,愿意走的我不拦,不愿离开的过往不究。”
“死去的兄弟,厚葬他们。”
嘱咐后,李开务离开。
朱廷心中大石落下,接下来也该干正事。
时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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