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官差大哥,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吕不猥说道。“每个杀人犯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我们耳朵都听得起茧了,也请你放弃狡辩和抵抗,老老实实跟我们走,这样对谁都有利!”“不是,二位官差大哥,关键是我比鸳鸯还怨,这样被你们枷锁一带,万一我是清白的,这传出去,我的名声岂不是毁了?”“连你都说万一你是清白的了,那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的概率你就是杀人凶手了。”“我姨爹不是凶手,我可以作证!”曹瞒大喊了起来。这喊声也把车棚里的栀素和吕夫人给惊醒了。“这外面闹哄哄得是啥事,还让不让人睡个美容觉了?”“你们为何要锁我爹爹?”栀素欲上前与官差评理。“哎哟,原来是两位官差大哥呀,这么早就起来了,也不多睡会?吃了没呀?没吃的话就来块烤猪排吧?要九分熟还是五分熟啊?”吕夫人笑着跟官差套起近乎来。“这是哪里来的妖艳妇人,没事赶紧走远一点,否则我一同铐走!”“哎呀呀,这位官爷是昨晚上没睡好,还是有起床气啊,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也不知怜香惜玉!”“娘,你走开,快让官差带姨爹速速离去吧!”吕不猥、栀素和吕夫人一听顿时一脸的难以置信。“还是这位小兄弟说话中听,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早就跟你们说了,是官老爷要拿你们,你们在这跟我们叽叽歪歪,无理拖延时间有什么用?只要你是清白的,就算把你误杀了,朝廷也会拿补偿给你们的,这一点请你们不要有所怀疑!”“话说,这位官爷,你们经常这样办案吗?”吕不猥道。“也不是经常,反正一年也就误杀4例吧?,这是红线!”“那你们一年要办多少例这种命案?”吕不猥有点紧张地问道。“现在都是国泰民安,大家都比较遵纪守法,多半都是情杀得多。一年到头也就四例左右吧,超过四例县老爷就不让往上报,这不全国都在搞无犯罪文明县城以及破案效率标兵,所以把4例误判的数量与全县60万人口比较,这误杀的比例也不是很高了。”吕不猥一听,顿觉得脊梁骨像是被人给抽走了一般,一下子跌坐在雪地上任凭两位官差使劲拽都拽不动。“爹爹,地上好凉,快起来!”“女儿,地上不凉,我怎么感觉地上有股暖流向我袭来?”待二位官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吕不猥给扶立了起来,正转身走向官车。“爹,你裤子咋湿了?”“女儿,这个事换谁谁都得湿啊!”说完就像失了魂一样跟官差乖乖地坐上马车走远了。
“哥哥、姨娘为何你们不阻止他们把爹爹带走?”“素儿,你表哥说得对,抵抗是徒劳的,倒不如乖乖地顺从!”吕夫人说罢也欲往着马路边走去。“娘,你要去哪?”曹瞒一把抓住吕夫人的衣袖急问道。“瞒儿,为娘实在不能再在这地方呆了,家里的老母猪和牛没人喂的话,都得升天。”“娘,姨爹刚被人抓走,你就丢下他不管不顾,你不看姨爹的面也要看看你未来儿媳的面吧?”“姨娘,你就留下来多呆一天吧,就一天。”栀素在吕夫人面前奶声奶气地说道。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求求你嘛……”看上去,甚是乖巧可怜。吕夫人被磨得像是炭火上的鱿鱼,还在垂死挣扎地抵抗着栀素和曹瞒的挽留。“这不还没到秋后问斩的时候吗?我去去就来,很快的,最多两天。你要知道,现在是牲畜比人金贵。我那老母猪不好生照料好的话,明年你们哪来的烤乳猪吃!”“娘,你就知道吃吃吃,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说不着边际的话。”“哼,姨娘好说歹说就是不听外甥女的劝,那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外甥女,你也要讲理不是,还没嫁进我们吕家的门,你就这般蛮横起来,真是不可理喻。阿瞒呐,你现在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有你好受的。”“娘,不准走!再说你不是没有驴车了吗?”二人伸开手挡在吕夫人面前说道。“只要我的驴还在,那都不是事!”只瞧那吕夫人突然一个飞跃,双脚在栀素和曹瞒的肩头那么轻轻一点,就飞在了空中,还不忘潇洒地回头说道:“就凭你们这两个毛头小孩,也能阻挡我吕飞燕的脚步?这年头不会点轻功还真是寸步难行要误大事的。”说罢就落在那驴背上,大喊了一声“架”,驴就飞奔出去,一会儿功夫不见驴影了。
“想不到我娘竟然有如此好身手!”曹瞒笑道。“哥哥,亏你还笑得出来,还不赶紧想想怎样救我爹!”栀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曹瞒面前走来走去,地上一尺多高的雪都被她给踩平了。“表妹,莫急!”“我能不急吗?我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其实,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曹瞒心里慌的一批,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营救吕不猥,只能故作镇定地说:“表妹,让我们深呼一口气,静下心来,把事情捋一捋,没准能找到突破口,逢凶化吉!”“那表哥赶紧深呼吸,我来给表哥捶捶背,表哥你快坐到车棚里来,这里面暖和!”要是没有这样的糟心事情,在这温暖的马车里,有着如花似玉的表妹在用他那软软的纤纤素手给捶着背,那该是一件多么舒心的一件事。
“表妹,你看哈,那棺材里面拉的我们也没有亲眼看见死者是谁,所以无从判断死者是谁。但是,从官差拿来的那盏灯笼,我们可以推荐那棺材里的死者应该是刘八两!”“表哥分析得很对,不要停,请继续分析。”栀素的小手在曹瞒的背上捶得更加卖力了。“既然我们推测死者是刘八两,那么他的死因是什么?从昨天现场的经过和这天气来分析,我认为死者死亡的原因有三:第一,被爹爹用鞭子抽死。不过,这一点我觉得站不住脚,因为刘八两皮糙肉厚,鞭子又是细软之物,即使伤及到了刘八两的要害部位,也不能造成严重的内伤以导致刘八两的暴毙。第二,刘八两是抢了你的灯笼逃回去的,夜间路不好走,加上刘八两浑身是鞭伤,很有可能是摔死。但是,据我所知,这一带都没有很陡峭的山路,大多都是平原和田地。再者,从官差手里拿来的那个灯笼,可以看出还是保存得很完好,并没有摔烂。所以,摔死是不成立的。”“哇,表哥好厉害,都可以去当刑官了!”“呵呵……”曹瞒禁不住夸奖,抿嘴笑了笑又继续说道:“这第三嘛,刚才听官差说郡县发生情杀的案件是最多的,但是我们想想,这刘八两就是一屠夫,家中虽说不是很穷,但也不是那种大富大贵之人。再者,就看他那长相,叫你你会喜欢这种大猩猩吗?”“哎……不要!”栀素打了个寒颤抗拒道。“最后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刘八两是突然暴毙的,这要请验尸官验明尸体才能得出结论。因为,他是卖猪肉的,肯定常年吃猪肉,猪肉脂肪含量高,而且他又那么胖,难免会有高血压冠心病之类的疾病。我还听说他刘八两他老爹是得了中风。出事的晚上他又喝了酒还被你爹给抽了个半死。综合这些因素,我判定他是脑溢血而亡!”“表哥,你分析得真是太精彩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说完就羞涩地在曹瞒的脸上亲了一口。“表妹,先不要急着夸我,理论上是这样的。也不排除其他离奇的原因!”“表哥,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离真相就不远了。我们赶紧动身去往县衙找县尉说出我们的分析吧,请他找法医验尸吧。”“表妹,急不来的,你看雪这么厚,我们有没有马车,?这里离县衙有二十多里地呢!”“表哥,想想办法嘛,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栀素搂着曹瞒的脖子撒娇道。“素,你把耳朵凑过来一点,我有话对你说!”“说什么呀,还要这么神秘?”栀素想都没想就把耳朵凑到曹瞒的嘴边。“素儿,你耳朵好香啊!”曹瞒禁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栀素的耳垂,栀素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浑身打了个激灵。“表哥好恶心,讨厌!”说完赶紧将脸埋在雪地里,用雪使劲在耳朵上擦着。曹瞒得意地追了出去说道:“素儿,我有办法了!我们很快就能到达县衙。”“真的?”栀素一脸不置信地转过头连问了三遍。
只见曹瞒从车棚上拆下一根根长而宽的木条,用刀割下车上的鹿皮窗帘包裹在木条上。然后在木条上钻了好几个眼。“栀素,你会用稻草搓麻绳吧?”“会啊,这是我们女孩子必备的技能!”“好,赶紧帮我去搓几根麻绳给我。我现在要用刀削两根手杖。”不一会,栀素就把麻绳搓好了,曹瞒这边也把手杖给削好了。只见曹瞒把麻绳穿过木板上的两个洞,做了一个脚套穿在了脚上。“栀素,见过没有?”“没见过,我还以为你要做把弓去狩猎一匹野马来。”“不不不,妹妹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本事,即使狩猎到了野马,等我把它驯服了,黄花菜都烂了!”“那这是什么?像两根扁担。”“这叫雪橇,在雪地上行走的鞋,人站在上面不会沉到雪里面,而且用手杖往后一蹬,就立马可以飞起来。栀素,等我站上去了,你再站在我后面,跟着我的频率摆动双腿。”“啊,好衰啊,我根本不会滑……”曹瞒刚滑动,栀素就因为身体不协调就摔了下来,坐在地上哭鼻子。“哥哥,你一个人去吧,我好笨,还没用,啥也做不了。”“傻姑娘,你不是还帮我搓了麻绳吗?怎么会啥都不会呢!”曹瞒想了想,用刀割下了车棚上剩余的门帘,撕开后做成了一根绑带。“栀素,快过来,趴在我背上,搂紧我的脖子。”曹瞒蹲在雪地上招呼道。“你要背着我?你脚伤还没完全好呢!”“顾不上那么多了,腿废了还有另外一条腿,岳父大人挂了那就永远回不来了。”说完就背起栀素,然后把门帘做成的带子把自己的腰和栀素的屁股牢牢地绑在了一起。“我们出发了咯……”曹瞒双手一蹬,雪橇就在雪地上快速地滑了起来,本以为栀素会一路惊叫个不停,此刻的她正香甜地睡在了曹瞒的背上。
此时是辰时,天已大亮。吕不猥那边也已抵达了县衙大门口。看见县衙门口摆着一面大鼓,吕不猥就马上想凑上去。“你往那鼓上凑想干啥呢?想变成一只跳蚤呢?”“官爷,这股不就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吗?我要击鼓鸣冤呢!”“不要瞎捣乱,此刻县尉正睡得香,小心惊扰了大人的美梦,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这是谁在毁谤本大人的美誉?都什么时辰了?冬天的雪花都要打我屁股了,还能睡得着?”只见一穿着县尉官服,上下唇都留着长长胡须,慈眉善目的老者说道。“县尉大人说的是,还不快见过梅大人?”吕不猥此刻反倒有点惊恐起来,吞吞吐吐地对着梅县尉说道:“小人吕不猥,参,参,参见大人!”“你们这是把这位小哥给吓到了?”说着上前就给了两位官差两个巴掌。县尉无奈身高不够,竟连着跳了好几下才打着了。“还不快把这小哥的枷锁给打开!”“大人,此乃命案要犯,攻击性极强,打开枷锁恐怕会对大人您造成危险。”“有多危险?你们是缺了胳膊,掉了腿还是瞎了只眼睛把这位小哥捉拿归案的?”“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在外面办差一定要按章办事,人性化办事。你们是朝廷的一张名片。你们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是代表着我,而且还代表着朝廷的形象。千万不可越权办事!还不赶紧把枷锁给下了!”只见两位官差被这梅县尉给吓得手都哆嗦了起来,开枷锁的手老是不能把钥匙顺利插进锁孔内,费了老大一阵功夫才将锁打开。
只见梅县尉握着吕不猥冰冷僵硬的手关切地问道:“小哥叫什么名字啊?没吃早饭吧!”说罢就叫手下取来自己刚打包好的豆腐脑端给吕不猥。吕不猥见县尉对自己这般客气不由得感动得眼泪鼻涕横流道:“倘若个个州县郡都能像大人这般爱民如子,我大汉朝定会千秋万代。”“照小哥这么说,那我大汉朝现在岂不是只剩十秋百代了?!”“大人英明,小人嘴拙。”吕不猥说着正欲扇着自己的耳光。“哎,这又何必?”梅县尉握住吕不猥欲扇耳光的手,然后一起携手步入了县衙内。
“你的案子我在昨晚接到报案时就研究了一下。如果按过失杀人来判你想必你也没有理由反驳吧?”“大人明鉴,小人确实用鞭子抽过他,但是没想到他会暴毙身亡。”“赶紧把豆腐脑喝了吧,人生绝对没有比吃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死到临头还是得吃顿饱饭上路!”吕不猥一听顿时吓得六魂无主跪倒在地。“小哥,快快起来,不必惊慌。不过在死面前不惊慌的人确实有点违背常理。无论什么人在面对死亡的那一刻,内心定会泛起一阵波澜。听说你当过校尉抗击过匈奴?而且还与霍去病大将军共过事?”“这都是早已过去的事情,不值一提。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什么好提的。”“有些人会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唱一辈子,但你却没有。可见,你不是一般之人。”“大人,过奖了,小人就是一般的人。”“好了,我也不跟你争了,我讨厌争论,我只会用证据和事理来说话。刚刚押你回来的官差没有在你面前说我坏话吧?”梅县尉试探问道。“大,大人,他们都在我面前说您的好呢!”“你看看,你连撒谎都不会。”梅县尉平静地说道。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击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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