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街很是淳朴,淳朴到那些摆摊的都是穿着各种道袍,哦不,应当是穿着各种异服的白髯老者,每位老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均是闭着双眼的,神情自若,仿佛周围环境和他没什么关系一般,只有当有人问价时,老者方才睁开双眼,但不会去看询价者是谁,只会看着询价者想要询问的宝物,但最为神奇的是,询价者不管是否指着或者说看着那自己想要的宝物,只要询价,那摊前老者的目光便是能准确的锁定那询价者想要的物品。
而对于询价者,却是不会感觉很奇特。
云丹清作为土生土长的复庆人,虽说对复庆城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作为土生土长的复庆人,自然也是听到了不少的传说,他不由得想起了老家一直流传的一个传说。
传说在秦汉时期,复庆市有一老者,年过古稀,家中有老者百岁有余,为自家祖父,老者家有一妻一妾,但膝下无子,夫妻恩爱,倒是乡里楷模。一日,祖父病重,老者前去山间寻医,一去便是数月,妻妾为寻夫,坠崖而亡,数月之后,乡口出现一男子,男子约莫三十,身后带有两女三孩,自言为老者,众人不信,直至祖父苏醒,方才肯定男子即为自己的孙子,相应的,那两女便是老者妻妾二人。众人称奇,寻问原因,男子说,采药时,心神不灵,误入一郡县古街,古街卖古物,自己用药材换去了一株香草,食下数片草叶后,便是返老还童,而后又寻得妻妾魂魄,求古街老人相助还魂,并根治了自己的不孕症,求得孩童三人,便是离开返乡。
这个故事小时候在乡里几乎人尽皆知,但也没人当真,最后也被当做宣扬孝义宝典了。
云丹清幼时自然不信这些,但此时,他却不得不相信了,因为他坚信,现如今的现代化都市,不可能还有这种古色古香的古街了。
云丹清想要叫上一个人,询问些许,但是似乎这些行人都不愿意同云丹清交流一般,纷纷绕开云丹清,继续着自己的探宝之旅。
云丹清也没有纠结,终究是好奇战胜了一切,他开始浏览那些摊点上的东西。
有瓶瓶罐罐,有兽皮树皮,有动物骨架,有枯草干石,似乎什么都有,也似乎什么都没有,云丹清不识药理,自然对这些药石无处可知,至于动物骨架,云丹清也是不认识,事实上,即使是活物,自己也不一定能认识多少,除非是什么牛羊猪什么的,自己能一眼辨出,瓶瓶罐罐不识年份,兽皮树皮不识价值,云丹清在这偌大的古街,仿佛是局外人一般。
他也有意识的去听别人的谈话,可是似乎说的是国话,但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似乎还能听到一些仿佛几个邻居的口音,很是奇怪。
终于,云丹清逛完了整个古街,却是没有一个让他驻足,正当云丹清有些感叹时,身旁一个老者说话了,老者身穿黑白长袍,黑袍一半白袍一半,服饰很是简单,但也很是不理解。
老者白髯,胡须似乎与眉毛同长,老者并未睁开双眼,嘴角微启,似乎看不清牙齿是否健全:“小伙子,你这般眼光甚高,我这聚宝街有天下万物,却是没有一件入得法眼?”
云丹清眼见终于有人有自己交谈,而且说的话还是自己恰好能听明白的,更是欣喜:“老者,这街名为聚宝街?”
老者点头:“此街名为聚宝街,顾名思义,凝聚全世界之宝物!”
“那聚宝街有什么宝物?”
老者满心欢喜:“聚宝街有九九八十一类宝物,不知你所问何物?”
云丹清有些疑惑,“八十一种?可是我从头看到尾,不过书画,药石,玉器,瓷器,以及各种兵器罢了,怎么会有八十一种?”
老者摇了摇头:“宝物在心,不在形。”
“老者何意?”
“不可说!”
云丹清叹息道:“哎,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看看我之前觉得还不错的那件宝物。”
正当云丹清准备站起身往回走时,老者却是瞬间出现在云丹清面前,将云丹清禁锢在了原地。
云丹清满脸震惊,因为他感知到了自己四肢似乎已经不受控制,原地站立不动。
老者摇头道:“世间宝物千千万,心仪为真,择优为假,小伙子,你既然已经走完聚宝街,那你看完的宝物,便是与你无缘!”
云丹清试着挣扎了些许,随即便是放弃了,云丹清长舒一口气,便是放松了心神,意识驱使着自己的身躯往后转,那禁锢却是瞬间消失,让云丹清顺利的转了过去。
云丹清摇了摇头,叹息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宝物虽好,与我无缘,便是求得也没用。”
老者笑了笑,“你也是想的通透,要是其他人,对此间宝物无一不心动的。”
云丹清自嘲道:“我不知药理,不明古物,不清书画,不识骨骸,就算我再走一遍,也是无缘,更何况,此间宝物,我连认识的都没有。”
“非也非也,”老者言道,“此间宝物,你认识的可多,你所在的世界中,历史长河里,所有被毁掉的古籍古董,都在我聚宝街。”
云丹清沉默了,很快,他回想起来那些刚刚看见的东西,似乎有些很是熟悉,比如那些精致的玉玺,似乎是前清王朝所遗留之物,网上也是有所复原,只是形状有些出入罢了。
看着云丹清沉默了些许,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说道,“你还可以选择这个宝物!”随即便是将一个盒子打开,露出其中金灿灿的物品出来。
云丹清有些激动,看着这金光,或许是什么黄金饰品,但很快便是打破了他的幻想。
那不是黄金饰品,而是一鎏金的铃铛。
云丹清有些失落,但很快便也笑了起来,说道:“有总比没有好,能帮我介绍一下吗?”
老者此时方才张开了眼睛,但很快便是将云丹清吓了一跳,老者的眼里,却是没有瞳孔,双眼只见,有一黑色小缝隙,里面似乎是那消失的瞳孔一般。
老者对云丹清的表情丝毫不感到奇怪,但也没有解释,“聚宝街的所有宝物,必须自己探求秘密。”
云丹清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知道,随即询问道:“那我应当以何物交换?”
老者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三种物品,择一即可。其一,等同之物;其二,等价之物;其三,无宝之物。”
云丹清前两者都能明白,所谓的等同之物,便是拿另外一个鎏金铃铛出来,而且还要和这铃铛功效相同,等价之物自然是价格相同,但是云丹清对于这铃铛的价值用法都不了解,谈何等同之物,等价之物。但“这无宝之物是什么?”云丹清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所谓的无宝之物,便是在我聚宝街没有的宝物。”
云丹清明白了,随即便是陷入了思考,诚然,无宝之物是他唯一的选项,很快他就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拿了出来,此时,老者却是闭上了眼睛。
云丹清看着一地的物品,两张十元的现金,三个一元的硬币,两个五角的硬币,早餐店包裹油条的塑料口袋,火锅店的演算纸,还有三张纸巾,以及两把钥匙。
云丹清脸上露出了愁容,他仔细思考着刚刚经历的一切,很快便是选定了物品。
云丹清将其余物品重新揣到了兜里,说道:“我想,这个应该是你们这儿没有的。”说着就把十元的纸币拿了出来。
老者接过纸币,用手捏了捏,随即笑了笑道:“诚然,我们这儿倒是没有这个东西,不知算不算宝物?”
云丹清笑道:“自然是宝物,我那世上,没有人能没有这个东西。”
云丹清自然说的是实话,事实上,很多人都想要这东西,比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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