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不知道是谁粗暴的拨开了无人问津的清晨,门外急促而毫无节奏感的敲门声,亦如雪崩呈摧古拉朽排山倒海之势疯狂袭来。
“来者何人,竟敢扰我清梦。”黄寅气急败坏的甩开门,一杯从天而降的凉白开直接灌溉在黄寅蓬头垢面的脸上。
“你她......”
就在0.477秒准备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黄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及时刹了车。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人物。
宁可负天下人,也不敢负眼前人。
“早上好,我亲爱的妈咪,感谢您叫我起床,儿臣甚是惶恐。”黄寅赶紧掩藏刚要爆发的怒气,一改往常,识趣的送上一个带着甜蜜而温馨的早安问候。
老太太给了他一个白眼,黄寅也是毫无怨言的欣然接受。谁让老太太垂帘听政多年,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掌握一家的经济大权,以及拥有决定全家大小一切事务的一票否决权。家庭地位可见一斑,令人望其项背而无可奈何!
家里四大常委,老爸,大姐,二姐,还有黄寅组织无数次提案表决未能动摇老太太的地位,主要是每逢最后表决时刻黄寅老爸一边倒向老太太,大姐和二姐弃权,只有黄寅一人苦苦支撑。最后的结果就是黄寅的地位日薄西山江河日下,现如今连家里的花仔都能踩踏一脚。
花仔就是唯老太太马首是瞻,从小被老太太养大的哈士奇。每次看到被老太太宠溺的花仔,黄寅不由得羡慕嫉妒狠丢给花仔一把刀,引诱花仔自行了断。可惜花仔从不上当,总会屁颠的跑掉,留下一个让黄寅思考的狗影。
“一条单身狗苟延残喘的窝在被子里,被窝里能跑出个人啊。”老太太愠怒的脸色吓的黄寅大气不敢出一口,学会察言观色才能活的长久。黄寅从胎教就开始学了,不敢说信手拈来,但一招一式还是熟记于心。
接下来才是老太太的杀手锏,唠叨症开始:“你这一天天不学好,看看你大姐二姐,全是高材生,一个大学老师,一个是生物学博士,到你这里全部变天了,你从小到大除了调皮捣蛋还有什么,都快奔三了还没个影,我啥时候能抱上孙子,隔壁的张姨天天抱着孙子在我面前刺激我......”
斗争对象很快从黄寅转移到张姨身上。老太太和张姨以前都是一个文工团工作的,从年轻那会就开始明争暗斗,整个小区都知道两人不对付。
一番激情批斗之后,黄寅听着老太太喋喋不休的语速渐渐放缓,愤怒的火苗也不再旺盛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可以悄悄放下了。不忘把握良机奉承着:“老妈您当年风华绝代,张姨也只是当了绿叶衬托您这朵娇艳的鲜花。”
“那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付老太太只能下猛药,只有张姨这个良方才能有效,而且屡试不爽。
黄寅虽然表面奉承老妈,但是对张姨还是觉得大不敬,内心默默地对张姨致歉:张姨对不住了,拿你挡挡老妈的利剑,我和您都是苦命人。
“差点让你小子忽悠过去了,有件小事宣布一下。”老太太声如洪钟,威严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充分享受自由生活,可以远走高飞了。儿行千里母担忧,总有万般舍不得,还是愿意让你展翅飞翔,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
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完,不忘擦拭一下眼角勉强挤出的泪花,以示个人母慈的光荣形象。让呆在原地的黄寅顿觉生死茫然。黄寅心生疑窦,老太太这究竟玩的是哪出啊?
难道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老妈,赡养父母是中华民族优良的传统美德,父母在不远行,您尽管放心我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这一番母慈子孝慷慨激昂的表演,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黄寅差点都被自己感动到了,这一招应该能够感动到老妈。
“行李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限你五分钟洗漱时间,五分钟之后我希望你消失在我眼前。”
老太太走过的路比黄寅吃的盐还多,这一招仿佛泥牛入海未见一丝涟漪,铁了心的要把黄寅扫地出门。
“老妈,我可是您唯一的亲生骨肉,难道您要把我扫地出门嘛?”黄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老太太哭泣,可惜打算了算盘。
“滚,现在倒计时,还有四分零一秒。”
“老妈我不服,就算把我扫地出门,也要召开家庭会议,我相信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大姐二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是黄寅第一次硬气的说话,可是效果一般,完全达不到震慑老太太的作用。老太太不屑的说道:“昨晚家庭会议已经开过了,全票通过我的提案。同时你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叛你流刑,什么时候给我找到儿媳,什么时候结束流放回归你的小屋。”
“先斩后奏,太狠了。就算全家人都同意,花仔也不同意。没有我谁来照顾花仔的日常起居。”
“是嘛?花仔!”
听到主人的呼唤,花仔闪电式出现,无辜的眼神散发着一股萌宠的娇羞。老太太抚摸着花仔俏皮的额头,温柔道:“花仔,今天你大哥要离开我们家了,你愿意你就嗷一声,不愿意就低头当你默认了好不好?”
花仔仿佛听出了老太太的弦外之音,毫不犹豫的“嗷”了一声。人加狗全员通过,直接宣判黄寅流放。
黄寅带着满眼的杀意,恶狠狠的瞪着花仔,内心奔腾一万个狠,发誓不杀傻狗花仔决不罢休。花仔摇了摇缱绻的尾巴表示抗议,宣誓着无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哥您一路顺风。
“还有两分钟,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千万牢记最重要的使命,只要找到女朋友,温馨小屋天天有。”
老太太下了最后的逐客令,此事一锤定音任何人无法左右老太太的决定。此刻黄寅很想和俞敏洪老师握手,因为他现在也走在崩溃的边缘。不夸张的讲,比股市崩的还快,猝不及防。
“还有一件事情呢,过几天去相个亲。我看了这个女孩子真心不错,你能不能结束流放回来,就看女孩子嫌不嫌弃你丑了。”老太太嫌弃看了一眼黄寅,内心一直怀疑当初自己烧香求子的时候,观音菩萨忙中出错写错了地址,以至于送了这么个多事的货来。
“老妈,我这个基因随谁啊。还有你煞费苦心在前面铺垫了一大堆,就是为了让我相个亲?”
“爱随谁随谁,反正不随我。”
“我还是不是老爸亲生的?”
“他不怀疑我也没办法。”
我去!老太太的一番话直接炸裂了黄寅的三观,黄寅现在的唯一想法就是想离家出走寻找亲身父亲。
“最后三十秒,消失在老娘面前。滚~”
“我从小到大,练就唯一的绝世武功就是说滚就滚。”
黄寅拨弄了额前几根潦草的刘海,帅了不到一秒就被老太太很客气的踢出了家门。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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