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王卿晚费力的从雪地上坐了起来,摘下腰间的酒壶,拔下壶嘴儿,使劲朝嘴里面倒酒。
“一滴酒都没了,早知道就应该省着点喝。”
“哎,这下难受了。”
“公子,是王九无能,让您受委屈了。”
王九的伤很重,知命大修行者的随手一击不是他这个蜕凡境的武者能够抵挡的。
虽然那个知命境大修行者甚至都不屑于杀他,但还是丢了大半条命,浑身骨头都要断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剩下几口气掉着了。
“王九,你我主仆二人相交十年,能死在一块,也算是不枉世上来走一遭了。”
王卿晚扔掉酒壶,慢慢的找了个小土堆,倚靠起来。
“可惜没有酒喝!”
尽管要死了,这个人还是想要一口酒喝。
“公子!”
王九笑了,自家公子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是啊,十年了,想当年我大刀王九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一手刀法独步武林,鲜有敌手。
直到遇到了公子。
那时的公子还小,只有九岁,跟着他父亲来到金陵城。
大月元年,彼时的王九刀法大成,由普通的武者踏入修行之境,初识。
挑战天下武者,无一败绩,大刀王五风头正盛。
也很自傲,觉得天下群雄不过尔尔。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他。
那年公子只有9岁。
金陵天香阁,男人的销金窟。
有女凝儿,其肤白若凝脂,体柔貌美,深得金陵城的文人墨客,武者、甚至是贩夫走卒的喜爱。
才貌双绝。
有美人儿就少不了美酒,9岁的公子也来到这里喝起了美酒!
凝儿的才艺与美妙双绝,大刀王五这样的英雄好汉怎么不爱美人。
有美酒更需要美人作陪,可是美人只有一个。
很狗血的争锋吃醋就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更狗血的是一个成名刀客和一名9岁的娃娃争风吃醋。
大刀王五只出了一刀,
然后他的刀断了。
然后他喝了一杯酒,看到了新的天地。
“以后做我的刀侍吧。”
9岁的娃娃就是王卿晚,那年他把刀交给了王九。
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大刀王九,只有王卿晚的刀侍。
是啊,一晃十年了。
大刀王九回忆着过去的日子,眼角终是有一丝湿润,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王九!”
王卿晚声音哽咽了,陪伴十年的刀侍王九就这样走了,心里空落落的。
“咳咳!”
咳嗽越来越厉害了,没有酒喝,血自嘴角溢出。
天气逐渐有些变好了,王卿晚的脑袋越来越昏沉了,他努力的眨了眨眼睛。
好像有一个人过来了,他会是谁呢?
王卿晚这会儿突然想要猜一猜这个人是谁。
很累,很累,他的眼皮在打架;
远处的人影很不真切,模模糊糊,他无法看清是谁。
让我好好猜一猜。
“是一位无关的路人甲?”
“还是我的某位仇人,来取我项上人头?”
“还是我那从来都冷漠无情的父亲?”
“或者是蔡安之,请我过来喝酒?”
哈哈哈!
想到这里,王卿晚笑了,虽然扯动了内伤,嘴角又有血溢出,他是真的想和蔡安之好好喝一场酒。
当然这顿酒必须得蔡安之请他,不然没意思。
近了,那道人影近了。
是蔡安之吗?
王卿晚昏迷过去了,他还是没看清来的人是谁。
“王卿晚?”
“他怎么会受这么中的伤?”
如王卿晚所愿,来的人果然是蔡安之,他穿的还是那么单薄,背上永远背着一把破剑!
看着重伤昏迷的王卿晚,蔡安之停下身子,俯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儿,死不了!”
蔡安之淡淡的说道,扶起他做好,然后找了一些干柴,生了火。
“找点草药,试一试。”
一个人独自在雪域生活多年,自有他生存的法子,野外找药便是其中一项必备的技能。
“找到了。”
这是一朵白色的雪莲花,很不好找,在这个世界里面,雪莲花是一种很好的疗伤圣药。
蔡安之将雪莲花捣碎,又找了一片叶子,弄了些雪水,混合着给王卿晚喂下。
“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火堆熊熊燃烧,蔡安之守着王卿晚,入夜了。
一夜无话,相安无事。
“咳咳!”
又是一个好天气,太阳当空,对于赶路的旅人算是不错。
王卿晚醒了,经过一晚上的药效发酵,生命已无大碍,就是还比较虚。
“打的兔子,随便烤的,吃一点吗?”
蔡安之烤着一只肥肥的兔子,虽然没有任何调料,但对于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的人来说,无异于山珍海味。
“咕噜噜!”
王卿晚的肚子适时的响了起来,他苦笑起来:“我这大病初愈,不适宜吃荤腥!”
“你不吃,一会儿我可是全吃了,反正等会儿赶路没力气的不是我。”
蔡安之难得开了个不算太冷的玩笑。
“吃吃吃!”
这冰天雪地,有口吃的就很不容易了,去他娘的!
一会儿给分小半只兔。
王卿晚可不傻,没力气寸步难行!
“诺,给你!”
兔子烤好了,泛着热气,滴滴冒油,蔡安之分了一半给他。
“我吃不了这么多!”
王卿晚苦着脸说道。
“肉食是补充体力的最佳方式,如果你想在这里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当我没说。”
蔡安之淡淡的说道。
“我吃吃!”
王卿晚苦着脸,接过半只兔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蔡安之也是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他很认真的咀嚼,要把肉食的每一份能量都存进身体里面。
吃完了烤兔,王卿晚咂咂嘴,看向蔡安之。
“蔡兄,你看我都这样了,不如你护送我回金陵城可好?”
说完他有些期待的望着蔡安之,他觉得他会答应的。
“可以,但是需要五百两银子护送费用!”
送上门的生意没人会拒绝,蔡安之也不例外,更何况这个人他不算讨厌。
“什么,我王卿晚就值五百两银子吗,太看不起人了吧!”
王卿晚很郁闷,他是个出手阔绰的贵公子,五百两太打击人了。
五百两,足以。
蔡安之也不解释,背起王卿晚,迈向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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