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失望了,洛时雨和古少宁对她百般羞辱之后,还冠冕堂皇地说赢家的一切本来就该是大房的,怒斥内心恶毒、阴暗肮脏的赢家母女不配玷污她们洛家干净的银子!
她抱着希望而来,抱着绝望而归,等她一身伤回到庄子,阿娘的身子已经僵了,怎么也捂不热……
可赢府和丝织坊,全都是阿娘从外祖过世后继承的,就连父亲都是入赘赢府的,赢家的一切怎么就成了她们大房的?
鸠占鹊巢,竟还如此大言不惭!
赢姒浑身颤抖,磨着后槽牙,良好的家教让她憋了半晌,也没憋出一句应景的脏话来,一双眸子渐渐变得猩红,内里翻江倒海!
这时,一只保养极好的玉手按在了她软乎乎的头顶,安抚了她恨意汹涌的心,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神来。
那边,赢渊面色冷硬无情,抬指敲了敲账簿。
“敢问洛小姐,借了我家小姐三千八百三十两零六钱,洛小姐又还了多少?”
洛时雨:……
“我……我还了……”
洛时雨茫然了一瞬,对上面无表情的赢渊,恍惚了一下。
以前她虽不喜欢被赢府的人用高高在上的眼神打量,但赢姒经常邀请她来赢府做客,让她对赢府也熟悉了不少。
她对不假辞色的二伯母赢青瓷已经不如小时候那般惧怕了,对这个不苟言笑的管家也没了小时候的怯意。
可今日,她却莫名感受到有一座大山悬在她的头顶,压得她喘不过气、抬不起头,一切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来到赢府的感觉,所有人都高高在上,让她莫名直不起腰杆来。
赢姒低垂的发丝和纤长的睫毛掩住了她看向洛时雨的眼神,看着洛时雨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暗暗冷嘲——
这就怕了?那前世古少宁口中傲骨清高、不畏强权、凌霜傲雪的你,岂不是个笑话?
阿娘没变,渊叔没变,唯一变的,只不过是我不再挡在你面前了而已。
你可以不畏强权,公然挑衅得罪这城中的权势还无所畏惧,那好像全是因为一切有我这个赢家大小姐给你当枪使,为你做出头鸟罢。
古少宁是古家少爷,这城中少女都讨好他,唯独你有我撑腰,对他不假辞色,甚至有胆量当众怒骂他仗势欺人,让他对你这种特别的姑娘眼前一亮,然后你们母女搬进赢府后,你与他在我眼皮下上演彼此互相敌对的折子戏,相杀之后难以自控的相爱。
我倒要拭目以待,没了我这个出头鸟,没了赢府这个近水楼台,你的清高傲骨能维持多久!
赢渊手指叩击在账簿上,冷笑一声:“请问,还过多少?”
赢渊自小就是赢家给赢青瓷培养的暗卫,一身肃杀之气和赢家人特有的矜贵气质,足矣让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底牌的穷人女孩生不出对抗的勇气。
洛时雨咬唇,不自觉地用目光求助赢姒。
赢姒正用脑袋蹭着赢青瓷的手,顾不上关注她。
洛时雨难为情地捏紧衣角:“我……我还过了……”
赢姒冷笑:还一两借十两的那种还?那怎么会滚出接近四千两这么大的雪球呢?
“我……我记不清了……”
说出这话,洛时雨脸红的都快能滴出血来了。
“我家阿姒从来不缺银子花,首饰随便买,她记不清情有可原,可你是欠债者……”
赢青瓷清冷的声音顿了一下,再度响起:“洛小姐,是记不清,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还清?”
赢渊补充:“听闻洛小姐就读白麓书院,又在福来酒楼帮忙管账,连自己的账都算不清……”还帮别人管账?
白麓书院的学杂费可不便宜呢!
洛时雨如被兜头泼了一桶冷水,清瘦的脸上血色迅速散去,他们怎么会把她的一切调查的那么清楚?
她心中生出隐秘的不甘:穷人就不配竟富商巨贾联合创办的白麓书院学习了吗?富家子弟才配学习本事吗?那对穷人也太不公平了……
赢渊开口:“洛小姐记不清,那便现在算!需要我找人教你么?”
“我……”
洛时雨快急哭了,目光看向兰氏,兰氏自赢青瓷来了,整个人就怂成了一团,靠不住。
她不明白赢府一个豪门大户,为何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刁难她,她们孤儿寡母,怎么也是赢府女婿的亲戚啊!
这么强势无情,连点亲情都不念吗?
“看来是需要教了!”
赢渊随意打了个响指,几个账房先生很快就汇聚在了闺阁门前的小石桌旁。
赢姒偏头看向面无表情的俊朗男人,眼睛亮了一下——
渊叔好坏!
她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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