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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与生命歌 第5章 只剩一个人的戏剧

“嘿,哈罗德,额早上好还是中午好,今天怎么还是那么热”一位有着一头杂乱的头发,满脸胡子渣的男人说着

不再那么僵硬的男声回答到

“先生,已经是下午了”“现在的地表温度已经达到了43度,室内温度有32度,如果觉得热的话,调高供氧室的温度,这样可以降低合成出的氧气温度,室内降温12度左右。”

“每天向外界发送的求援信号,我已经帮你更改成了你前天写的自传,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低能的行为。”

罗森从冷藏室的一个箱子中,拿出一罐啤酒,有些懊恼都说到

“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可是兄弟啊。”“只不过前天喝醉了,开了句玩笑,怎么就把我卖了,赶快改回去”

这次声音有些关心着说到

“罗森,罗德先生说过,叫我照看好你的身体”“现在你应该先吃营养剂而不是喝啤酒,而且马上就到了看书的时间,这可是你自己规划的”“我可不认为边喝啤酒边看书能有什么效果”

躺在沙发上的罗森无奈的说道“真是的,哈罗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天我不喝这些酒是根本学不进去的”

哈罗德带着一些质疑的口气说道

“你喝了酒,那就更学不进去了,前天非要写什么自传,还要我向外发出去”

罗森,像是想到些什么,恍惚间看到了一件纯白色的房间,晃了晃头,这次不再争辩。

“好吧,哈罗德,你赢了,这回我就听你的。”

罗森晃晃悠悠的爬梯子下了地下室,取了一只营养剂,直接灌嘴就喝了起来。

浓浓的药味灌入鼻腔,如往日那般,被呛了两口“怎么还是这么难喝,咳咳。”

莫名其妙的感觉,又突然袭来“先生……先”晃了晃头,瞬间又忘记了这种感觉

“哈罗德,你说的对,我真的不该喝那么多酒,毕竟原本的储存就只有20箱的,喝太多以后就没得喝了,呵呵”

“罗森先生,您应该……”

忽然好似一阵阵电流声,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大腿上,和后脑穿来剧痛

罗森痛苦的抱着头,眼前那干净的场景迅速消失,变成了变成了杂乱的计算机房,急促呼吸着,胸口不断剧烈起伏,大腿上好似着火,灼烧痛感不断传来

“先生……过来……,快去氧……”

“啊,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强烈灼烧感让他条件反射的,从办公椅上跳起来,全身一阵阵无力感,又使他瘫坐在地上,罗森迅速朝下看去,机箱运算核爆炸,俩处膝盖竟皆被轻度烧伤。

“哈罗德?哈罗德?这事发生了什么?哈罗德?”瘫坐在地上的罗森,无力的大声喊着,越来越无力

房间的沙沙声瞬间中断,电脑屏幕近些息屏,火焰也在慢慢熄灭。

“要死了!”这是罗森当时的想法,他现在连调整姿势都很费劲,眼睁睁的看着火焰熄灭

用尽力气从地上缓慢爬,还好门是开的,刚走两步,便从房间中跌进了客厅,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撞到沙发下,强烈的疼痛,又好像让他恢复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想到了唯一活下去的方法

灯光突然熄灭,罗森撑着半边身体,从沙发前面的桌子上拔下来了,一堆东西,想都没想罗森就抓住其中一个密封的透明袋子,把头埋了进去,大口的呼吸着,袋子中还装着几个橡皮泥玩具,夹杂着塑料味的空气真让人难受。

好似有了一口力气,头也没那么晕了,靠着沙发缓慢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了楼梯间,借着墙壁的微微荧光,看着那不足两米高的楼梯阶梯,罗森只从当中感到绝望,强烈的求生欲推动着他,四手并用,往楼梯阶上爬去

越爬越无力,胸口越来越闷,光靠一个塑料袋子中的氧气是完全不够的,罗森咬着舌头,舌尖已经快被咬烂了,终于用尽了所有方法,爬到了二楼,塑料袋已经紧贴在她的脸上,把塑料袋重新打开,罗森轻声喊道

“哈罗德,打开供氧室密封门”

无人回应,怒骂了一声,罗森靠着墙踉踉跄跄的爬起,正准备拉闸开门,电灯闪了一下,门打开了,白气从房间中向外涌出,肉眼可见的寒冷

罗森贪婪的呼吸这些合成冷空气,没想太多,靠着墙缓缓前进,用尽力气把一片三角的合金卡插入备用电凹槽中,伴随着机械的嗡嗡声,他一头栽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这一次,他回到了以前,妈妈在一旁看电视,罗森在画画,吃到了妈妈做的饭是那么好吃,有好多的味道,这可比那些营养剂好吃太多了。

他忽然又回到了,6年前妈妈打来的那个告别电话,3年那已经坍塌的唯一能出去地表的楼梯间,1年前那疯狂学习的自己,和现在。

一道不断远去的声音“罗森,你该醒来了”

“妈妈?妈妈?等等我,等等我啊!”罗森不断的大喊,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断的追赶却永远差一步,最后只剩一个蜷缩抱头痛哭的小男孩

“不要,不要,为什么,一切都是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他们抛弃了你,去了地球外……”

“要怎么做才不抛弃我,要我怎么做!”“去外面找他们吧,找不到,去宇宙找他们吧!”

“不要!不要”全是被冰冻,慢慢冻结,看着父母远去。

罗森突然从冰冷的地板上坐起,一阵阵凉意涌上心间,背上的汗已经成霜。

靠着墙,用有些发软的身体不断前进,不像之前那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走出供氧室,罗森问道“哈罗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供氧室你不是可以控制吗?”

说完一阵寂静,没有任何声音,罗森感到了疑惑,前去资料室检查,只有一台机箱的遗迹。

“哈罗德,哈罗德?”

跑到总控制室,什么都没有“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

一阵恍惚间,好像什么都懂了,他在三年前已经被自己毁了

罗森自言自语到“是因为什么,因为什么?”

“不对,不对?那那个运算核着火是怎么回事?不是哈罗德在救我吗?不对吗?”

罗森拼命跑到资料室,却发现不只运算核着火,还有电源,是电源电压不稳才着火的!哈罗德他不在了!不在了!

“那供氧室大门是怎么回事,是哈罗德,他一定还在的”

跑到供氧室,发现密码锁上有着血色的指纹,是罗森自己开的门。

“不是的,不是的,哈罗德他一定还在,一定还在的”他跪在地上,抱着头痛哭。

又一阵恍惚,他想起来了,三年前的罗森在无尽的心理压一下已经快疯了,哈罗德提出了治疗方案,并用一些资料库医生的方法心理治疗着罗森的病,但这只是暂时的,没有人能在时间的摧残下健康成长,包括罗森。

一天,三天,半年!罗森在时间一分一秒的摧残下终于支撑不住,他彻底疯了,想起那抛弃他的父亲母亲。

“你们毁了我的人生!现在我也要毁了

你们的一切痕迹!”

他在这个地下保护所中发泄着,发泄出这几年所受到的痛苦,他不摔砸着父母给他留下的东西,眼泪不停的从他眼眶中流下。

过了很久很久,所有生活的区域都已经一片狼藉,罗森抱着头蹲在地上抽咽着,看着地上的一些玻璃片,发呆。

忽然,他似乎决定了什么,跑到了地下室,向着储存营养剂的冷冻室跑着,他不再流泪,只有满身的伤痕。

似乎是害怕自己会改变决定,着急的到温度的控制器前,调成了最高温,这一刻,他已经用最温柔的方法将自己处于死地之中了,没有了这些营养剂,不过三天他就会脱水而亡。

当确认键按下,他用了所有的勇气,瘫坐在地上,发着呆。

直到十多分钟后,望着这一就是最佳保存温度的冷冻室,罗森转头就看向了控制器,发现上面操作全部失灵,他明白了,都是哈罗德做的,这一刻,父母对他的过错都推倒了哈罗德上,也不顾身上的疼痛,他又毁了哈罗德……

而哈罗德只是默默的在个处房间角落看着一切,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似乎决定了什么,几秒钟的时间,编织了一段文档,进行了最后一次广播。

这次,不再是最开始时那僵硬的声音,而是一段用罗森声线合成的声音,但却饱含情感

“罗森……也许这就是……感情吧…”

罗森绝望又愤怒地跑到机房中,赶忙打开微电脑,进行查找,本来是想删除掉哈罗德的根源代码,和日志,却发现某个程序正在运行,已经自动删除了几兆的日志文档。

忽然,不知所措的罗森听到一声了熟悉和陌生的声音

“先生,正在执行删除命令”

“罗森少爷,艾米夫人,罗德先生……永别了”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最后一句话说完,机房中就只有了刺耳的电盲声。

这一刻的罗森,不再愤怒,不再绝望,只有着无尽的伤感,如同父母丢下他的那一天,陪伴了他八年的哈罗德,也离他而去,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心中只有愧疚。

“哈罗德,不要,哈罗德,不要!”泪水大滴大滴的滑落,悔恨围绕着心间。

他不停的再电脑文件中翻找着,一分钟两分钟,半个小时,眼睛已经充满了血丝,眼泪早已干涸每个文件,每个文档中,一小时三小时,一天一夜,都枯燥的翻看着这些文件,当所有文件都翻找过了,跪地抱头大喊着

“哈罗德快回来,原谅我,就原谅这一次好不好?哈罗德!……”悔恨的话语不断重复着

瘫软在地板上,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自言自语重复说着“是我,是我!毁掉了父母的一切,他的录音,录像,和哈罗德……”

不知过了多久,哈罗德好像又回到了他身边,每天都会自言自语,每天都会和哈罗德说话,哈罗德就好像变成了他一样。

直到现在……

回想起这些的罗森又开始迷茫了,就像当年父母离他而去时……

慢慢蜷缩着,感受着自己的温暖。

这一刻,他无比渴望出去,他要去,寻找他们…

他要好好的活着,去完成家人们最后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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