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真仙，在神性领域被质疑，南宫婉面色微冷，语气却愈加甜腻，“仔细想想，的确是有的，也是最通用的基本规律——性质相对接近，彼此不会排斥的神性，是可以互相吞噬，或者说同化——真界上古时代，神灵就是彼此征战，靠掠夺神性来成长，曦月前世击杀的那个太阳神，就是经典案例了。”
“但是，这会让自己的神性不纯，前途不定！你当他们傻？”“上古谁还管那么多~”
“这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哦，你是说，拿我们的去补足曦月？但这会让她神性不纯，别人会这么做，曦月她不会的！”
“没错——”南宫婉眯起狭长的眸子，面色不变，语气愈发细腻柔和，“但是，吞噬同化之路，的确是正途——只要一次不吃太多，慢慢精炼纯化，就和自己修炼是一样的——神性说白了，就是意志与魂力的深度固化结合，把别人的意志改成自己想要的方向，魂力炼化成自己的，就可以了！”
这话听起来没错？
“这话，说起来是没错——但是，曦月现在神性缺失一半，意识处于昏睡状态，就算我把自己的幽夜神性喂到嘴里，她也消化不了！”
“所以——”南宫婉左手按上深紫色灵魂钢索，“你现在知道了，我有多想杀了你么！”
“能不能把抽走的神性，重新取回？”辉夜开始打彼岸花的主意。
“是彼岸情花，MD老娘之前没看出来——情投意合的两道灵魂，抽取部分灵魂和神性，塑成永恒情丝——不是你阻止了它的汲取，是它目前就要这么多。本来这不是一件坏事，它要求的其实也不多，但是金丹境界，就接触到永恒的一丝味道，的确低了些，太早了。”
“塑成情丝，就是说，已经被炼化了？”
“其实是被更深度的固化链接起来，取不回来了——除非天仙动手。”
沉默，辉夜和南宫婉，再也无话可说。
“我去准备温养灵魂，至于你——呵，看着曦月昏迷不醒，还是你造成的，可不要自-杀啊，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对于唯情意境，这才是最痛苦的深渊吧——”
“不——”
“好好看着曦月，不许自-杀逃避！”
“不——还是有办法的！”
“嗯？”已经走到寝宫门口，面无表情的南宫婉，微微顿步，“说说看——”
“曦月她，现在咀嚼消化不了，那就让我先嚼碎了再喂给她！”
南宫婉挑了挑眉毛，什么意思？“你要自己炼自己？”
“——没错，这样就可以了。你帮忙想想，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你帮忙想想，缓慢自-杀要注意些什么——南宫婉真切的明白了，什么是唯情意境。唯情所在，无所不及，无所不能，无所不为——与之相对的是，唯情者，无己矣。
“好——”南宫婉转回寒玉床，“这的确需要一点辅助，不过我手上就有，倒是不用出去了。对了，你现在的神性，大概有多少个基本单位？”
“我的神性，一为幽夜，二为唯情。唯情神性接近九千，但与曦月不合；幽夜神性相合，现在有四千零四十单位。”
“曦月呢？不要说你不知道！”南宫婉说道这里，稍稍有些吃醋了。
“变故之前，月华神性一百一十，阴极神性二十三，净化神性二十一；变故之后，月华被汲取走四十九，阴极净化各被吸走九。”
“这就麻烦了——光暗是同源的对立两面，幽夜转化月华比例挺高，转阴极也不低，这两项不是问题。净化，就麻烦了，无论幽夜还是唯情，都与净化不合——净化，净化，看来要我上了。”成熟丽人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一如既往的没有成功。
“可有问题？”
“你负责转月华和阴极，我负责转净化！”南宫婉自信一甩头发，波涛起伏不定。
“你知净化？”辉夜一脸不信任，“神性其实与物质化的神力不同，是唯心的想法——你知曦月她的净化是怎么想的？而且，这其实是月神的净化神性，是她的想法！关键不是现在的曦月如何想！”
“你知道？废话一大堆！细微的调整就交给曦月自己来，这也是修行。”
“我知道。”
“胡扯——说说看。”南宫婉觉得辉夜在开玩笑，她也不介意放松一下心情——
“我凝聚神性的手法，实际上参考了你和曦月的案例——你是讲述了所有关节和理论；我是在曦月灵体里，参照她的神性建构，进行凝聚——精炼——纯化。所以，我知道三种神性里，月神大致的想法。”
“呵——你是想说你和曦月灵魂双修过了？连神性都互相参照？你以为我会信？”
此时无声——
窗外清风徐徐，卷进一片鲜嫩的梧桐树叶——缓缓飘至成熟丽人发髻间，被层层发幕卡住——
南宫婉皱了皱眉，一把抓住辉夜的灵体，生生从曦月的躯体里强拉出来——她本人的灵体也随之出窍，一点一寸地感应过去。
十分钟后——“啊——啊——我要杀了你！——湛湛青天！啊——贼老天何其不公！啊——”
此处当有土拨鼠-崩溃大叫.gif
辉夜没有理会南宫婉，随她抓住自己的头发疯狂甩动，一次次往地板上乱砸。
——真是笑话，灵体能被这样伤到？不过看她可怜兮兮，让她发泄一会就是，免的干扰接下来的救治。
南宫婉终于砸累了，随手把她扔向垃圾桶，重新抱起昏迷不醒的宝贝徒弟。辉夜在掉进垃圾桶之前，化散成星星点点的紫火，回到寒玉床前，凝聚成型。
“月神眼里的净化，原来是这样。但是想法愈接近，其实长远来看不是好事——你只是个化神小幽灵，不知心魔之苦。”南宫婉面色清寒，表情十分严肃，“一句话，改动其中一个字，就会出现意思上的变化。意志，意境，改动得愈近，想调整就愈难，等于是很漫长的时间里，我的想法我的理解，都在影响曦月的行事——直到她的理解与我平等。”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的想法和理解，与月神的想法和理解，必然存在差距——这看似细微的距离，就是心魔最好的抓手！”
“嗯。但这不重要，还是现在更契合比较重要。”辉夜默默思考一番，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我相信，就是月神本神，也不是从古到今一成不变。我们要相信曦月，相信她可以战胜困难，战胜魔念，甚至战胜曾经的自己！再说了——”
辉夜轻移莲步，坐在南宫婉身侧，张开双臂，尽力把两人一起抱在怀里。
“我们，会一直地陪伴着她，就算有什么魔劫，难道敢当我们两个是吉祥物不成？你既然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我便知道了，你爱曦月，不比我差多少——你也不想，曦月她一人，坐在高寒的月亮之上。她是不爱说话，却不是不想交流！”
PS：书名出自这里，原本我想叫牛头天下，但是牛头二字——违规了。
后面的要明天早上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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