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晚上开张，濮阳卫的工作算是夜班，通过一段时间的琢磨，发现主要集中在前半夜和清早那段起床时间。
有过夜的客人，姑娘会在天蒙蒙亮时喊醒客人，过夜的客人趁着天还未亮悄悄溜回家，生怕被熟人看见。送完客人一般姑娘们再睡个回笼觉。
这一日，天蒙蒙亮，濮阳卫翻身起床，昨天也没遇到从他这里借道的，刚过了午夜就睡了，不过门房的油灯并没有熄灭，从外面看着还有人在守夜。
濮阳卫起来，用凉水抹了把脸，在院子里做起了操。
突然前面楼里一阵吵闹，隐隐有呵斥声，臭道士，玩完姑娘不给钱。
还有汉子的怒骂声，他娘的，猪鼻子老道跑的挺快
一个身影正跌跌撞撞朝后门这里跑来。
濮阳卫嘿嘿一笑，来客人了。拿起他专用的面擀杖粗细的长棍，悄悄躲在一处竖梁之后。
脚步越来越近，那人正慌乱的把搭在脖子上的腰带抽下来围在腰间，完全没有察觉到两步之外站着人，嘴里骂着，这小蹄子真他娘够警觉的......
手起棍落，重重砸在那老道的后颈上。嫖完姑娘不给钱，这种人最是让濮阳卫瞧不起，这一棍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震的手都微微发麻。
那道人啊惨叫-的一声。
濮阳卫有些纳闷，这一棍竟然没把他打趴下，那人只是一个踉跄，不过听这惨叫声，显然是非常疼痛了。估计这老道有练过抗揍的本事，不过濮阳卫有信心，这一棍绝对够这老道喝一壶的。
那老道被打后，头也不转，借着踉跄，冲到了门外，腰带也不系了，一个纵身，踏步施展轻功逃窜。
濮阳卫追到门外，对着那身影，重重朝地上吐了口痰，怒喝道，白嫖姑娘，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那老道被一记闷棍偷袭，此刻正一肚子气，听到这话，回怼道，你这样的毛头小儿也配？我呸。
说着也朝地上吐了一口老痰。
恰巧不巧，一个光头和尚路过，一滴没浪费全落在了那光头上。
那老道也是一愣，暗想贫道玩完姑娘起得早，你这秃驴大早上的去哪弘扬佛法呢，也没有道歉的打算。
那和尚，并未生气，口念佛号，阿弥陀.....
和尚伸手抹掉头顶老痰，贫僧最讨厌韭菜味的...
阿弥陀佛，贫僧今日就为青楼女子讨个说法，说完，和尚提起僧袍便追了过去。
......
濮阳卫去巷口吃了碗馄饨，浑身舒坦。
回到后院，天已经大亮了。经过早上的喧闹，很多姑娘都没了睡意，开始起床梳洗。
狗娃今天怎么还没来收便桶，等他来了非得要他好看。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
一个有些睡眼惺忪的女子走出房门，扶着门外的栏杆扭了扭身子，看了眼院子，笑骂道，濮阳卫，你小子昨天跟我说，摸一下胸脯掏一两银子，你他娘的摸老娘的屁股摸半天，最后一溜烟跑了，咋嘞，摸屁股就不给钱啦。
濮阳卫笑道，桃花姐姐，真不怪我，昨天你那雪白的胸脯差点晃瞎我两只眼睛，我这不是怕以后见不到姐姐嘛，赶快去请郎中看了看。要不今天咱们继续？
去你的。桃花毫不客气地拒绝。
另一个女子略带怒气的声音，你这大嗓门婆娘，大早上净听你吵吵了，说完不忘瞥了眼桃花。
这女子正是杏花，和桃花一样，也是这仙人醉的当红姑娘，两个姑娘各有千秋，桃花以丰满的胸脯出名，杏花的翘臀也是让人瞩目。
杏花朝着站在院子的濮阳卫调侃道，乖弟弟，你来说句心里话，是喜欢你桃花姐姐多些，还是更喜欢杏花姐姐我呢？说着还不忘，抛给对方一个媚笑，意思在说答对有赏啊。
濮阳卫肯定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失误，眼神认真的在二人曼妙身上游荡，开口道，咱们永安城谁不知晓，桃花姐姐的胸脯比那李记铺子的肉包子都香，隔着三条街都能闻见，杏花姐姐的肥臀更是比城西头布坊刚弹出来的棉花还软和，那弹性别提多妙哉啦。二位姐姐我全都喜欢，要是一手一个更是妙不可言，哈哈...
很多楼里姑娘也都在站在栏杆处，听到这番调笑话，惹得一阵哄笑。
这时，一个双手各提两只木桶的年轻汉子从后门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先前桃花口中的狗娃，专门负责更换姑娘房间里的便桶的。
说也奇怪，狗娃虽然干的活不是很体面，不过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不是华贵的布料，可却是非常干净整齐。濮阳卫经常会跟这个长相淳朴，经常乐呵呵的汉子坐着聊天。
狗娃看到濮阳卫笑着打招呼。
濮阳卫打趣道，狗娃呀，今天你娘子又给你置办新衣服啦，啧啧，真是羡慕呀。
狗娃娃乐呵呵地傻笑，显得很是得意。
之前，濮阳卫和狗娃坐在门槛上聊天。曾问狗娃为什么干这个。
狗娃憨笑着，我没啥脑子，就一身力气，力气大挑大粪很合适。我看到过，其他人挑大粪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的。我想，穿着破破烂烂的去挑，别人见了肯定说这是个臭挑大粪的，不觉得奇怪。要是我穿的干干净净的，人家见了肯定感觉奇怪，不会首先蹦出来抽挑大粪的念头。我媳妇从来没有因为我挑大粪嫌弃我，每天我回去都好好洗澡，每天出门她都会给我准备一身干净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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