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的到来,给云南府注射了一剂强心剂。
朱标在城主府隆重接待了他。
杨凡也知眼前这人乃是当今太子爷朱标,在傅友德的介绍之下,也是行了大礼。
朱标连忙上前搀扶住,“杨凡将军,英武不凡。”
“颍国公刚才可是对孤说了你先前的事迹啊。”
“打得好!”
杨凡笑笑,“殿下谬赞了。”
“诶,怎么能是谬赞呢,就是打得好。”朱标待杨凡坐下之后,自己方才坐到主位之上。
陪同的还有李景隆,傅友德,宋慎几人。
其余人在闲谈之时,宋慎一直在默默观察杨凡。
生性多疑的宋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杨凡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该不会是大理派来的奸细吧。
正思忖着,朱标突然道:“颍国公与曹国公,杨凡将军都见过了,这位乃是宋慎。”
杨凡扭头看了宋慎一眼,轻声道:“宋公子,我早有耳闻。”
“?”
宋慎愣了一下,“我与杨将军素味平生,不知道杨将军是从何处得知在下的名字?”
杨凡笑道:“我家先生当初可是跟着宋公子去的应天府。”
你家先生?
宋慎身子怔了一下,跟着自己入应天府的只有沈清南了。
这杨凡是沈清南的人,那岂不是燕王的..
宋慎面色瞬间雪白,旁人看来是似乎是有些不舒服。
朱标注意到宋慎的异常,稍稍蹙了一下眉。
“杨将军的先生?”
杨凡解释道:“我家先生乃是读书人,与宋公子应该是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宋慎勉强挤出一副笑容,没有接话。
朱标将这些看在眼里,疑惑在心头。
又简单寒暄了两句之后,朱标便安排傅友德带着杨凡下去休息了。
至于李景隆出西门给粮队争取时间的事情,也因为杨凡的到来,而暂停,晚些时候再议。
倒是,宋慎被朱标单独留了下来。
自打杨凡提起自家先生之后,宋慎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
当着杨凡的面,朱标也没有好意思细问。
现在杨凡离开,朱标起身相送走回来之后,喝了一口茶水,“说说吧。”
对于这件事情,宋慎也不想隐瞒,如实将与沈清南的相识说了一遍。
“这么说,杨将军的先生还是孤的救命恩人?”
宋慎点点头,“是。”
“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朱标有些恼意。
“你继续说!”
宋慎接下来又把沈清南被抓诏狱,被当街刺杀的事情说了出来。
朱标眉头早早紧到了一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岂有此理,贼人竟然当街行凶,好大的胆子。”
宋慎没有吭声。
朱标仔细想想,围绕着这沈清南发生的事情,好像有点不简单。
“宋慎,当初沈清南在皇宫救治孤与父皇的时候,具体情况是如何的,你给孤说说,不能遗漏任何一处。”、
宋慎面露难色,当初在寝宫发生的事情,虽然外人不知晓,但是宋慎还是了解的很清楚。
朱标看着宋慎露出迟疑的神色,心中不悦,喝道:“宋慎,父皇瞒着孤,难道也你也想要欺瞒于孤吗?”
一向温和的朱标突然之间语气锋利,宋慎也不敢忤逆,只得自己从祖父宋濂处听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讲到最后,朱标神情木然,身上的精气神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半晌,朱标摆了摆手,宋慎站起身,“殿下,臣告退。”
朱标没有说话,就只是坐在位置上,有些出神。
宋慎前脚刚离开大堂,身后就传来瓷器被猛烈摔在地上的破碎声。
.....
云南府城南一处简陋的院子当中。
这里安置着一批流民。
这些人与流民还有些不一样。
其他的流民还会在大理攻城的时候,去提供一些帮助。
这些人入了云南府之后,却是足不出户。
唯有放粮的时候,会派出一两个人将所有人的粮食都拿回来。
院子当中静悄悄的。
西厢的房间里,两个人正在密谋着一些事情。
“那个杨凡是什么来路?”左边一人问道。
右边那人摇摇头,“未曾听说过,西城那边传来消息说他是常遇春的徒弟。”
“呵,徒弟?什么徒弟?常遇春是什么人?他那样子的人会收徒弟?”
“别人没脑子,你难道也没脑子吗?这种事情也会相信?”左边之人冷笑道。
右边人并不生气,语气还是非常的平和,“相不相信的并不重要,我们担心的无非是他的武力而已。”
“那段坤是废物了一点,但却也不是普通武将可以对付的。”
“而且,大理军阵五千人,被一个杨凡直接杀了一个对穿,这不是寻常的武将可以做到的。”
“我们潜伏于云南府,安全起见,思虑多一些,无可厚非。”
“金法王,北边那边当真可以给到压力,让朱元璋不会派兵前来支援?”右边之人顿了一下,问道。
左边的人乃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金法王,也是当今江湖上一流的高手。
右边之人乃是明教护教右使孟河。
金法王摇摇头,“北边能不能给到压力不好说,我们也不可将希望寄托于外人的身上。”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我们自行谋划。”
“这个自然。”孟河点头。
“城主府传来消息,邓镇的粮队预计会在明日傍晚时分到。”
金法王皱起眉头,“早说过白莲教都是一群废物,现在好了,没有能够拦下粮队,这粮食若是平稳到达云南府,于我们的计划,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孟河认同金法王的观点,“一清兄弟也出手了,只是被那万里无极的尹疯子给搅和了。”
提到尹疯子,金法王也有点头疼。
这人油盐不进,喜怒无常,一旦沾上,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盯着你。
杨一清现在就是这个状态,被尹疯子缠的受不了了。
“回归正题,这粮队我们肯定不能让进城。”
金法王站起身,走到挂着的地图跟前,凑上去看了看,“按照路线,粮队要进城,只有从西门进。”
“这里防守力量相对其他三门而言要薄弱一些,朱标只要能够狠下心,让傅友德或者李景隆来送死,这粮队也不是不能够进城。”
“原本寄希望于段坤,但是现在西门的驻军被杨凡杀穿,段坤更是受了伤,士气也低迷的很。”
“朱标若是让杨凡带兵出来接应粮队,西门怕是挡不住。”
金法王顿了顿,“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让杨凡出手,将他牵制在城内。”
“唯有这样子,我们才有胜算。”
孟河显得有点迟疑,“杨凡武艺不凡,要想拦住他,也唯有你我出手方可。”
金法王的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色,“必要时刻,你我出手亦不是不可。”
孟河点点头。
金法王坐回位置道:“这段世德也是废物,都七日了,都没有拿下这云南府。”
孟河笑了笑,“傅友德好歹也是当世名将,哪有这么不堪?”
金法王哼了两声,没有继续说话。
孟河仔细看了看地图,道:“我现在就是担心,都这么些时日了,应天府那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朱元璋怎么会坐得住的?朱标可是他最为器重与疼爱的儿子。”
“他总不希望朱标死在这云南府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防范一下。”
“防范应天府的援军。”
二人又商议了一番之后,才各自离开。
今日又是放粮的日子,孟河带着手底下的兄弟出了院子,朝着放粮的位置而去。
放粮的地方在城东处,这边朱标派人搭建了高台,每个人先领取手牌,凭借手牌才可以上台领取粮食。
整个流程下来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情,周围还有士兵,用以防范风险。
在领取手牌的时候,孟河从怀里掏出三四个字条,与几人交肩而过的时候,塞到了对方的手中。
这些人,正是分散在其他流民处的明教教众。
孟河在字条上写了民变的时间与安排。
傍晚,孟河看着天上稀稀落落的星辰,这星辰之下,俱是明朝的天下。
朱元璋,抢来的位置,你坐不稳。
我们明教来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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