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九和林修两人不动声色。谢崤一气之下离开,林修连忙去追。柠九可不敢走,她一走,就回不来了。
“嘿嘿……”
谢崤当晚就回来了。柠九一副小媳妇样,委委屈屈。
“你怎么还在?我不是让你离开?你该得的,我一分不少给你”,冷言冷语,柠九有些心痛。都相处那么久了,总得有些感情?可谢崤完全不尽人情。
“那……那总得让我知道犯了什么错?你无缘无故开人……”,她是可以曝光的。
“你想向媒体曝光我?”,谢崤瞟了她一眼,回到沙发上。
“没……”,那可不一定,老实人惹急了红眼。何况她不是老实人。
“过来,我告诉你”
“嗯”
柠九在沙发的边缘坐车,余光偷偷瞄谢崤。好像……他也不那么生气?林修?真被开?
“你和林修菌子中毒,受伤的人是我”
“你不是好好?”,她和林修才要紧,差点一命呜呼。
“我先说林修,中毒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以为自己在海水中,游了两天两夜,累得筋疲力尽。如果我没发现,现在已经开席了”,谢崤挽起裤脚,指着膝盖,“林修挨的,现在还未好”
柠九不敢笑。这也太好笑了吧。
“说到你柠九,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谢崤讲到这,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中毒了,整日出来蹦跶,装糊涂,这不行,那不行,在房间里鬼哭狼嚎”
“我……控制不了自己”,她发誓,以后绝对不碰菌子,尤其是那种五颜六色的菌。“你也没必要生气”
“你觉得我生气的是这个?我犯得着为你的鬼哭狼嚎而生气?”
“我……”,做了什么呀?谢崤的双眼都快喷火了。
“你报警把我送进警察局,是不是很刺激?”
“……”,柠九坐立不安了。
“我念你辛苦,给你订了猪脚饭,你说是我杀人后,砍下的四肢卤给你吃。我喝的速溶咖啡,你说是毒品。还有……我拍戏的桥段被你说成我行凶的过程。那一夜,我在警察局焦虑不安,我的前途差点毁在你手上”
“我真的那么过分?”
“需要我出具证明给你看?”
“不用了”,谢崤怒火中天,想必是真的。她不仅学狗,还差点害了谢崤。
柠九终于陷入愧疚。谢崤也沉默了。理智告诉他柠九已经不能留。就算情有可原,将来呢?她还会惹更多的祸。
“我懂了,原来当普通人那么辛苦,原来疯疯癫癫容易犯错”,声音小如蚊蚋。谢崤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一次,他不再心软了。他拿起手机,给柠九微信转账10000元。“你好自为之”
柠九就像一瞬间苍老许多,佝偻后背,“呆在你身边,我很快乐。我几乎以为能呆到那个能治好我抑郁的时候”
“你快乐,我不快乐。从你来这里,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柠九,我这里不是收留站。因为你翻垃圾,打游戏好,所以……我可怜你……可是你如何对我?你将我送进警局了,你要毁了我”,谢崤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开了柠九这个麻烦精,他本应该高兴的。
“我懂了”
柠九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继续纠缠,而是快速收拾东西。离开之前,柠九连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在公寓下面,她见到了提了一大袋外卖的林修。
“柠九”
“我走了”
“崤哥开了你?”
“嗯,因为在中毒时,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一向冷静的她竟然在中毒时控制不住自己。
“你做了什么?”
“柠九,那你去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是还有一个亲哥?你去找他”
柠九抬头,眼眶微红,“从小……我和我哥一年能见三次就不错了”,她的亲哥在西海岸那边。
“那你住哪里?”
“我会找地方”
“柠九,都是我的错。那晚……”
“不说了。趁着下雨之前,我要离开了”
“柠九”
柠九上车之前,林修给她发了5000元。
林修回去之时,谢崤还坐在沙发上,眼神一直盯一处。
“崤哥”
“柠九以后不再是我的助理。你等下去收拾她的房间出来”
“嗯”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林修自讨没趣后,去柠九房间收拾。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两瓶药。
“哥,这是你的药?”
“你见过我吃药?”
“应该是柠九的。我下次拿去给她”,上面不是英文,而是法文。可是他也不会法文。
柠九离开,突然少了些什么。公寓安静得可怕。林修一直不敢问,柠九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至于开了她。
谢崤这几日很忙,那你得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参加了一个演出,又临时拍了其他物料。
这晚,谢崤刚参加完节目出来,林修撑着伞把他送到车内,然后抱怨老天爷一连下了几天的雨。
“这雨没完没了。哥,什么时候进组?”,谢崤下部戏在上海拍摄。
“七夕之后”
整个城市已经为七夕造势了。连公交站的广告牌已经换上了七夕主题。谢崤望着对面巨大的广告牌出神。那是他一年前拍摄的一个手表品牌。
“崤哥,柠九留的药,我查了。抑郁症吃的。没想到她那么一个时而明朗,时而疯癫的人竟然需要服用安眠药”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柠九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是怕她做傻事”
“做傻事?你认为她会做傻事?”,柠九狡猾得很。疯癫背后透露精明。
“抑郁症可能会”
“你确定这个药是他吃?”
林修从后视镜看到谢崤紧促的眉头,连忙解释,“也可能是为了唬我们”,须臾,谢崤眉头松缓,他不怕死道:“崤哥,如果不是我给柠九喝菌子汤,她也不会……”
“林修,你也不想做?”
“崤哥,你就不能实事求是?”
“行,你可以下车了。以后不用来了”
“别……我送你回去”,林修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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