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峰主席决定召开联席会议讨论与冥国的合作。
会场气氛异常热烈，大多数人对“联合军演”持开放态度，也有部长提出某些质疑。
坦诚布公畅所欲言是凌云峰一贯作风。
这与他执政风格息息相关。
航天部部长说：各个星球在利用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引力源方面竞争激烈，不断涌现出高动能“超光速飞船”，据悉冥国也有其独到之处，合作不失为一计良策。
科委主任提出：空间互动肯定是大趋势。冥国盛邀我们参加“联合空演”实为难得。只是夏国“太空舰队”与对方尚有差距，届时别闹出笑话。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认为有必要先摸清对方的真实意图。
安全部部长坦露背景资料：诸位可否知道，这之前冥国有两次飞船降落首都基地。有意思的是每次临近我国领空才发出降落信号，背后有无隐情值得深思。出于国安考虑，我建议派人搜查正停靠在机场的‘纪元号’飞船。
哈哈哈，凌云峰仰首大笑：上次他们飞船降临机场送专家参会；这回商谈合作之策，登机搜查不合适吧！“纪元号”是架总统座机，咱过度紧张会适得其反。军演一事我会慎重考虑。
几小时后阿林把会议内容透露给了乌科夫。
乌的脸愁云密布：出师不利无法交差啊！怪不得林总长说夏这块骨头不好啃。
乌想起斯卡达的提醒：成败关键在于凌亦菲，她对父亲还是有影响力。
“我得主动出击。”乌科夫拨通凌的电话：史先生让我问您，今晚可否赏光共进晚餐？
“行呀，不过我有个重要会议，需延后点时间。”
“没问题，那就这么定，我来安排。”
乌回到酒店发现史纳尔的房门竟然未关。
他推开后大惊失色：微弱灯光下老同学躲在被子里。
乌按下窗帘开关健，引光线进来。
他用力摇动棉被：怎么啦，快醒醒！快醒醒！
“我好着唻!”史呼地坐起来，蓬头垢面吓了乌一跳。
乌镇定下来手背贴住史的额头：温度正常呀！
“我没病，只是整夜失眠，您要帮我。”
“帮什么？”
“我要面见凌亦菲。说好了两天约会一次，可过去六十个小时，她连电话都不解。我梦见自己变成只大鸟载着她被一阵风吹散。”
“你不是失眠？咋还有梦？东方人说梦是反的。”
“这样！”
“我带来的消息足以证明，凌亦菲已安排我们仨共进晚餐。”
“不会骗我？为何她不直接告诉我？”
“是我的提议。今晚见到她，可以讨论下在夏国建立‘国际数学研究院’的事。”
“她还是心中无我。”
“这可与你关系大啦！研究院为两国数学界精英集中之地，首长一定重视，你以后再来名正言顺。”
“父亲不懂，他从心底排斥数学。”
“可以请凌女士多做疏通。”
“试试吧！？研究院的事今晚您可多说说。”
“肯定。”
夏国首府壩都坐落云桐山怀抱，四周漫山遍野的是“国花”石榴花。
五月正是花朵盛开季节，清香溢满大街小巷。
凌亦菲按时来到乌科夫选定的“林苑酒家”。
这离迎宾馆一墙之隔。
木纳的史纳尔站在门口只瞅一个方向，以至于凌亦菲绕到他身后都无察觉。
乌科夫在包房张罗着点菜。
凌蹑手蹑脚从后面拧了下史的耳根。
史“哎呀”几声，回眸扑哧一笑，不知说什么。
凌亦菲快乐地蹦起来，嘻嘻道：我就想给个惊奇。
史满脸赭红，怪责道：也不看看地点，人家等得心焦。
凌不等史纳尔的反应，拉起他的手大方地迈入酒家。
史越攥越紧，凌喊出声：轻些轻些，疼死我啦！
乌科夫见他俩如此亲密大悦、
他礼貌地手指座位：请俩位入席，我点了一大堆菜。
饭菜上齐，乌科夫先声夺人：今晚我就不客气，前面十分钟由我自由发挥。
凌亦菲愣愣地望着史纳尔，不知乌啥意思。
史好像无所谓，他大约猜出乌的用意。
“凌女士，几小时前我与史生商谈了在贵国设“国际数学研究院”一事，希望您能说服主席予以支持，冥国那边我这位同学会游说父亲。”
“提议好呀！我虽非数学系毕业，还是懂得基础学科重要，相信父亲与我的看法一致。”
乌调转过头对着史说：没错吧，英雄所见略同。
乌见目的达到，抽身而去。
出门前他朝凌狡黠一笑：细节我回头联系您，美味佳肴您俩享用。
凌未来得及开腔,乌已带上门。
她眯着眼对史纳尔笑。
当天夜里，乌科夫再次打扰准备安寝的凌亦菲。
他电话里问：数学研究院的事，您给父亲说了没？
凌有些上火，责怪道：烦不烦，我与史先生分开不久，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乌依然不饶，并提出新的要求。
他说：接到上级电话，冥国元首对两国“联合空演”提出具体方案，有无可能回国之前面见凌主席。
“走官方渠道，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想越俎代庖。”凌很坚决。
“我不是渠道窄吗？求你啦，要不回去无法交差。”
“你呀…”凌亦菲口气变软。
凌挂上电话睡不着，穿着寝衣回到大厅沙发上。
她沉静下来，回味这几日与史纳尔的交流，
他除了淳朴踏实，似乎别无印象。
受女儿影响，凌云峰百忙之中再次召见特使乌科夫。
乌以为主席会婉转回绝“联合空演”方案。
结果凌的开场白，就让乌松了一口气。
“我是破例在短时间里连续两次接见外星特使。这几天四处走走对夏国印象如何？我获知贵国对“联合空演”有了具体方案，说来听听？”
乌乃见过大场面之人，从容地将汇报内容和盘托出，包括前期信息交流、模拟演练、定期高层互访等等。
“很充分。”凌主席肯定他的建议。
乌从凌主席的表情与语气里得出结论：胜劵在握。
主席问他：有个疑惑，两国通讯技术上的差异会否影响“演练”效果？
“专业上我拿不准。但毫不夸张地说冥国有足够能力协助贵国提升科技水平。”
“茫茫宇宙，贵国为何选择与夏国合作？”凌云峰又重复上回的问题。
“主席先生，您可不知，冥国每年有上百项合作项目，唯独在“超光速飞船”方面，与之匹配星球少的可怜。贵国的‘凯旋号’样机不是早已升空，我们备受鼓舞，合作亦可取长补短。”
“你们就不怕夏国拿到贵国新技术？”凌主席秘书问。
“我们的总统具有博大胸怀，他说了，现在是科技共享时代，不存在拿来主义。”
乌科夫有问必答，竟然忘记成立“国际数学研究院”的事。
凌云峰最后宣布：夏国对“联合空演”完全持积极态度，乌先生，请您转告贵国元首，本人希望尽快成立“军演协调组”，落实具体细节，加速推进。
凌明晰而坚决的思路反倒让乌科夫陡增压力：斯卡达的良苦用心会否被他识破?
回到酒店乌反复琢磨该如何向林哈奇汇报是好，他怕“天有不测之云”，万一凌主席改变了主意？
“总得证明我不是白来。”乌科夫抱定想法。
电话里乌喋喋不休地向林介绍了主席如何关注“联合空演”的细节。
林哈奇听得找不到边际，问：简单点，凌云峰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肯定按照我们的思路走。”
“那你没完没了。”
……
阿林配合乌科夫工作并不好受。
表面上他要全力撮合史纳尔的婚姻，内心却无时不刻想得到凌亦菲。
他认为拆散俩人的最佳办法：‘纪元号’快点载上史纳尔远走高飞，竞争对手抛出赛道。他有足够时间软缠硬磨凌亦菲。
阿林发现，史纳尔根本没有归国的意思。
而乌科夫不时告诉他：这对热恋的青年又见面啦！
听到此类消息，阿林的鼻子都快气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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